第60章 重生氪金改命农家女(二十)_我可怜,我装的[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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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重生氪金改命农家女(二十)

  天子主动敬酒还真是天大的殊荣,百官众臣朝霍燃看去,看他做何反应。

  霍燃并未站起身,甚至没有饮酒的打算,仅是端起面前的酒杯朝天子遥遥举杯。

  就是霍燃也知道,朝中对他不满的大有人在,宴席上最易下毒就是酒壶中。

  然而就在这时,问天殿内其乐融融的时候,突然之间变故陡生!

  一道冷箭从石柱后飞射而出,所有人眼前俱是是寒光一闪,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不附体,后宫家眷也俱是花容失色,抱头尖叫乱作一团,内侍挡在天子身前大叫:“护驾护驾!”

  满宫珠围翠绕,灯影缭乱,只有少数人分辨出来这道冷箭竟是朝容怀那里射的。

  霍燃风头太甚了,连带着武将的地位都有显著的抬高,甚至影响到了原本掌握权柄的阀门世家,这些世家决定联手伺机除去这个心头大患。

  因这大半年,霍燃出入都与容怀形影不离,他们商讨后决定做两手打算——一是在酒中下毒,如果霍燃警惕不饮酒,就采用第二种手段,射伤容怀,以挟制霍燃。

  根据他们的观察,霍燃对容怀关护倍至,奉若神明,容怀如果落到他们的手里,霍燃定然也只能任他们宰割。

  而容怀出身名门,容家规模也不容小觑,他们并不打算取容怀的性命,是以冷箭瞄准的是他的腹部。

  面对疾驰而来的冷箭,容怀思维依旧冷静,在冷箭刚冒头他就注意到了,可这具身过于孱弱,又有大半年被困在床上,他就是想闪避也没有那个能力,只能冷淡地坐在原地。

  然而他面前忽地一热。

  霍燃掷了杯盏,整个人扑到他身上,灼热的气息兜头罩脸将他包围得严严实实。

  “呲——”冷箭深深没入霍燃的背部,后宫家眷更是尖叫呐喊乱作一团。

  霍燃松开容怀,焦急地抱着他上下摸索,嗓音透出一丝压抑的颤抖:“小公子没事吧?”

  冷箭射出的地方距离容怀太近,霍燃方才除了以身挡箭,没有第二种方法保护容怀,但即便受伤的是他,他第一时间问的依然是容怀。

  容怀看着霍燃紧张的脸色,慢慢摇摇头,面色依旧平静淡然,旁边朝臣将他这么镇定是真的有些佩服他,这个小公子看着柔弱,但是遇到这种事情倒是丝毫不慌乱。

  但这只表相,系统检测到容怀心跳头一次这么快,心绪起伏这么激烈,可见霍燃受伤,容怀心里也不是没有感触的。

  霍燃反手把背上的冷箭拔下来,还没有等世家早已准备好的死侍们冲出来,这时殿中受到血腥刺激的花斑猛虎突然破枷而出,纵身朝着霍燃扑过来。

  满殿朝臣跌宕起伏的心脏,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霍燃却嗤笑一声,在猛虎扑上来时,结实有力的手臂发力,握住刚拔出的冷箭,箭身自上而下贯穿了虎的颅骨。

  猛虎惨吼一声,轰然倒下。

  问天殿内一片死寂。

  围猎时五六个武士都不见得能制服猛虎,这个霍燃一个人竟单一个照面,就把猛虎给击杀了,虎的颅骨有多硬,他手臂暴发力多强大,才能在一息之间贯穿整个颅骨。

  这些舞文弄墨,终日钻研排除异己的文官俱是两股战战,魂不附体,他们知道霍燃骁勇善战,却只是从战报里看来的,以为多半有夸大其词之嫌,从未正面亲眼见证。

  如今亲眼一见……

  全都不约而同后悔了,这样一个人,怎么可与之为敌呢?

  然而这个时候,他们后悔也已经为时已晚,他们对容怀下手,着实触碰了霍燃的底线。

  这一夜,血腥染遍了年关的问天殿,霍燃仿佛冲破了枷锁,不再有任何克制,他一人提着一把刀,将世家预备在问天殿的百余名死士屠杀殆尽。

  问天殿前的台阶凝了厚厚一层血苔。

  后宫家眷早已落荒而逃,天子呆怔坐在首座,盯着流了一地的血,双眼发直,手脚抽搐,最后被忠心耿耿的内侍悄悄抬了下去。

  他原还打着效仿先皇,杯酒释兵权,今日往后别说释兵权,连见霍燃的勇气都没有。

  酣畅淋漓地发了一回疯,理智才逐渐回到霍燃的身上,他回身去找容怀,他双目赤红,模样着实凶狠可怖,连武将都不敢与之对视,文臣更是吐的吐,晕的晕,殿内沉重凝滞,压得人连气都喘不上来。容怀主动走过去:“舒坦了?”

  喉咙里滚出一个“嗯”,霍燃扯下外衫,用干净的手臂搂住他:“吓到了吗?”

  容怀摇摇头,视线落在他背后的伤口上:“回家我给你上药。”

  一个家字脱口而出,容怀自己都愣了愣,霍燃顿时眼底血丝消去,浑身暴虐之气倏然散尽,笑道:“怕污了小公子的眼,还是我自己上吧。”

  他不笑还好,一笑满脸血污尽显凶狞,满殿人冷汗涔涔,心惊肉跳,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去。

  从蛮夷战场之后,霍燃在武将中有一批拥虿,霍燃嘱咐他们:“彻查今日这件事,宁可错漏,不可放过。”

  拥虿额头淌下冷汗,匆忙应下,霍燃扫了一眼一旁噤若寒蝉惨无人色的世家贵族,这才同容怀离开。

  —

  从皇宫回到将军府不过半刻时间,霍燃抱着容怀骑马冲入府内,仆役见容怀身上干干净净,霍燃却一身血污,都吓了一跳,容怀将恐慌的仆役都摒退,和霍燃回到厢房。

  剥开霍燃的内衫,容怀的手指忍不住抖了抖,霍燃察觉到了,就想把布满肮脏血污的衣衫重新盖上:“小公子,莫污了您的眼,还是我自己……”

  容怀按住了霍燃的手掌,坚持道:“我给你上药。”

  “小公子……”

  容怀坚持,霍燃自然是拿他没有办法的,顺从地扯开外衫,任由容怀用手蘸了药膏涂抹在伤处。

  显然是非常擅长处理伤痕,容怀动作放得很轻,瓷般的指骨握着柔软的丝帕,一寸寸清理着背部的血污霍燃只感觉到药的凉意,没有任何痛感。容怀将药膏大面积涂抹在伤口上,然后轻轻打圈让药效扩散,时不时低头呼气,让药的凉意取代伤口的灼痛。

  轻弱的呼吸喷在霍燃的背部,引起阵阵抑制不住的酥麻。

  霍燃咬紧牙关克制自己,突然之间背肌传来柔软的触感,他如遭雷亟,浑身僵硬像石头,容怀舔着嘴角抬起头,淡色唇角还残存一抹艳红,霍燃嗓音低沉沙哑:“小公子,您不必……”

  “你应该看得出来那一箭根本要不了我的命,为什么还要扑上来?”容怀放开手,嗓音清冷。

  系统小心翼翼地问:“宿主,你不会生气了吧?”

  “怎么会!?”容怀说,“我只是……”

  霍燃久经沙场怎么能看不出来那冷箭不足以致命?他沉声道:“可我不愿意小公子受哪怕一点伤。”

  容怀坐在床边没有吭声。

  霍燃明知他没有危险,还要扑过来救他,在那电光火石的刹那甚至没有时间调整姿势,这根箭没入他的背部,如果不是袖箭较短,恐怕那时就要射穿霍燃的肺部。

  “先不说了,你今日早点休息,”药膏里有安神成份,容怀让霍燃躺进床榻,给他盖上被褥:“你如果不想让我担心的话,就听我的话,现在就睡觉。”

  霍燃紧紧抓住他的手腕,“你呢?”

  “我就在这里陪你,”容怀声音轻柔:“哪里也不会去。”

  见霍燃还是有些不放心,容怀将玉床旁的铁链系在手腕上,“这下安心了么?”

  霍燃果然松开眉峰,大掌依旧握着容怀的手,阖上眼呼吸逐渐平稳。

  系统叹息道:“宿主这回你相信霍燃对你的感情了吧?他宁可丢掉性命,也不愿意你受伤。”

  静静注视着沉睡的霍燃,那双如烈火般灼热的眼阖上后,青年极富侵略性的压迫感就削减不少,五官的俊美随之凸显出来。容怀坐在床边,视线却有些飘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这一回他没有用精神力屏蔽系统,系统终于顺理成章的看到了这段回忆。

  它最先看到的一座庄严肃穆的大殿,正值暑热时节,殿外乌云密布,山雨欲来,炙风吹散薄岚化入穿堂风。一人头顶攒玉金冠,缓带华服站在廊下,他肤色冷白,唯独艳红的笑唇朝上弯起。

  系统知道这就是容怀,即便是它也不得不承认容怀样貌生得太过好看,对着这样一张柔软的面孔,正常人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穿堂风吹散了发冠,让三千发丝从线条优美的肩头滑落,容怀将发丝拢到耳后,琥珀色的眼眸似水漾漾望着对面身材峻拔的黑发男子,亲呢地扯着对方玄纹的衣袖,分享自己刚刚获得的好消息,“阿焱,你听我说,我找到让你心脏摆脱疼痛的办法了……”

  系统又望向容怀对面,那人体格高大,乌发如瀑垂至腰际,眉眼如刀锋般俊美狂妄,唯独一双赤眸如烈火般灼人。

  即使只是记忆里的一道影像,但是凶狠狂戾的气场依旧让系统后背发凉。

  这就是朝焱吧。

  系统刚刚划过这个念头,容怀已经把话说完了,然而朝焱却并未流露出喜悦,反而低笑一声,靠近容怀。

  “阿焱……?”

  容怀脸上的欢喜也逐渐淡去,在高大的身影一步一步逼近下,脚步缓慢后退,然而还是被轻而易举捏住了颈项,对方一手箍住他纤细的颈项,手掌感受着下面微微搏动的脉搏,这截喉咙这样的纤细,只要但凡稍微用一点力气,就能轻而易举的折断。

  容怀觉察到扼住他咽喉的手掌灼热而滚烫,他口鼻之间的呼吸逐渐被剥夺,难以忍受的喘息着,下意识的推拒着面前的胸膛,嗓音沙哑:“阿,阿焱,你怎么……”

  然而桎梏他咽喉的手掌却越收越紧,赤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凝视他哀鸣般狼狈地垂着头,雪鸦般的长睫落在眼睑绵密的阴影。

  “容怀,”那人捏着他的颈子,在他耳边低笑,“我并不需要你做什么,我的命运从来就掌握在我的手里。”

  “而时至今日,我才发现这个世界若没有你,怕是会变得更好。”

  话落,喉咙猝不及防大力袭来,容怀的瞳孔倏然张大,他脸颊如瓷般苍白透明,犹如檐上霜白的落雪,唇瓣柔软、单薄,唇角却犹如活色生香一般躺下一行鲜血。

  是第几次了呢?哪怕倾尽全部心血去对待阿焱,却终究又是被放弃的那一个吗?

  莹白如玉的脸庞因染上唇角滚落的血,既觉无比美艳,也洇染了精美华贵的前襟。

  穿堂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廊外瓢泼大雨倾盆而至,微凉的细雨沁在那截削瘦瓷白的手腕上。

  容怀伸手悬停在空中,意识逐渐模糊,甚至知觉已感受不到疼痛,身体最终如苍白的指尖一般柔软无力地滑落下来。

  ……

  系统还没有反应过来,画面又是一转,这次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虽然不是白骨成堆,或是尸横遍野,周围是暗无边际的虚无,没有水流、人声、光热,寂静而空洞,容怀独自一人躺在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中。

  而这才是最瘆人的。

  有人做过实验在寂静无声的地方,人单独待上几十个小时就会发疯。

  “这里是哪里?”系统小心翼翼问:“好黑呀,你被朝焱关在这里的吗?很久吗?几天?三天?七天?一个月?”

  容怀轻笑一声,“远比你想的要久得多。”

  系统幸灾乐祸:“他真是能耐了啊!”

  容怀:“?”

  回忆戛然而止。

  系统立即缩回去哑巴,半响才结结巴巴说:“不,不是,宿主……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无论牧炎还是霍燃都恨不得把命抵给你,应该做不出来这种事……”

  容怀闭上眼,没有说话。

  系统算是知道容怀心结在哪里了——容怀和阿焱本是知交,容怀甚至为了阿焱千方百计去寻找让他摆脱心脏灼烧痛苦的办法,没想到换来的却是阿焱的翻脸重创,还把他关了很久的禁闭,所以容怀才不信任霍燃的感情。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系统是看着霍燃这大半年时间,对掏心掏肺,事无巨细伺候容怀的,它坚持道:“宿主你再给他一个机会,这中间肯定有误会!”

  房间里万籁俱寂,静得落针可闻。

  系统屏息等候容怀的回答,容怀轻声道:“我考虑考虑。”

  这就是有软化的迹象了,系统趁热打铁:“别考虑了!也就是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好的电影资源,不然我分分钟能给你搜索出几十个g的好友终成情人的资源包。”

  容怀眼眸微动,轻哼一声:“你最近说话倒是越来越放肆了。”

  系统吓得顿时噤声。

  它在后台跪着向主神祈祷,祈祷大魔王赶紧想通去谈恋爱,祸害霍燃,不要祸害它了。

  —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周围,霍燃这一觉睡到了翌日午时,他睁开眼,看见容怀支着下颔倚在床边,似睡非睡。

  容怀皮肤像玉一样,窗棂光线一照镀上柔和光晕,唇色很淡,动情时却又红得像桃花一样,尤其是那双眼,波光潋滟,温柔而无情,每每看过去都让他呼吸凝窒,恨不能长久匍匐在他的膝下。

  就这样目不转睛地注视了许久,容怀终于睁开眼,对上霍燃的视线,他便清醒过来,伸手摸了摸霍燃的额头:“没有发热,你的身体还是很结实的,现在伤口还疼吗?”

  额头在抚摸的地方浮起热意,霍燃撑起身体坐起来,摇了摇头:“不疼。”

  “我再给你换一次药。”

  霍燃太在意容怀了,即使只是莫名的直觉,他就发现容怀对他的态度有所变化。

  小公子从前对他温柔中透出疏冷,像是随时准备抽身和远离,但现在那种感觉似乎淡化许多,霍燃觉得胸膛发烫,浑身上下都为之雀跃。

  他毫无停顿地解开内衫,容怀拆开他后背上的绷带,重新涂了一层药膏,然后给他缠上新的绷带,霍燃紧紧注视他的动作,终于忍无可忍在他唇上嘬了一口:“真好。”

  “好什么?”容怀松开手。

  “小公子哪哪都好,”霍燃理所应当道。

  察觉到凉风透过门窗吹进来,容怀起身关上窗扉,看到外面竟然已经积了一层雪,想来整个京城此时也应当银装素裹。

  容怀守着霍燃一晚上没怎么合眼,他一件件脱去衣物,坐上玉床。

  霍燃也知道他想要休息,主动套上衣服想要下床,但刚刚起身,手腕就被抓住了,容怀轻声道:“留下来陪我再睡一会儿。”

  霍燃僵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

  自从那次迷乱的一晚之后,虽然他将容怀锁住,却再没有越矩一次。

  反应过来之后,霍燃扯开衣物重新躺下来,容怀缩在他的怀里,双手环抱住他,脸颊贴在他肌肉结实的胸口,“我这样会压到你的伤吗?”

  霍燃哑声道:“不会。”

  “明天我们回容府见见父母,然后再去画舫上瞧瞧,湖面不知道有没有结冰,能不能看见大花鲤。”容怀在他胸口轻轻呢喃。

  这是霍燃做梦也想不到的亲近,他浑身发热,胸口像是有毛茸茸的爪子在乱抓,他甚至觉得手脚有些发麻,只能紧紧搂住怀里的人,用力紧搂住。

  窗外风雪扬洒,室内温暖如春,两具年轻的身体贴合在一起,仅仅只是拥抱,也温暖得无以复加,密不可分。

  等心情稍微能够抑制一些,霍燃沉声问:“回容府我需要带些什么吗?”

  “嗯?你是什么身份,想带什么礼物?”容怀听出他言外之意,调侃道。

  霍燃窘迫的憋红了脸。

  “你昨夜屠杀死士的事怕是已经传遍了全京城,我们明天过去主要是报个平安。”容怀轻声道。

  系统:……

  何止传遍全京城,现在天子被吓得连吃饭都吃不下去,还受惊发热,现在宫里太医都来了五六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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