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败露_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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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败露

  祖宗松了松领带,朝一旁僻静的角落扬下巴,他先走几步,二力闷头跟上,祖宗没叫我,我有心寸步不离打探门道,也不能太主动,装模做样招呼两名路过的阔太,和她们拉家常,顺道不露声色的靠过去。

  二力的余光时不时看我一眼,见我聊得欢实,也放松了警惕,隐约听他和祖宗提及张世豪。

  东三省的大匪首当下齐聚吉林,不搞点惊世骇俗的大风浪,显然不可能。

  被我拉住当幌子的富婆兴致勃勃和我套近乎,“程小姐,您好福气呀,这个孩子来得真是时候。”

  我客套回应沈太太才是好福气,这话不能乱说。

  她笑眯眯抚摸我领口的水钻,那双眼写满贪婪,她应该没见过什么世面,很稀罕我的衣服,不同豪门的贵妇地位区别太大了,比方文娴,她就算独守空房,日子也差不到哪儿去,婆家横行霸道,还缺她一张脸面吗。

  “我们嫁的男人,夫妻情分次要,生儿子最重要,等孩子落地,您的好日子在后头呢。程小姐,她们背地里说您坏话,我可从未插嘴,您凭本事,怎地,男人长了两条腿,她拴不住还怪外面味儿香了?屎和鲜花,傻子都知道后面的好。”

  文娴散了局,正好从她身后经过,挑选餐桌摆放的甜点,她闻言脚步一滞,侧头张望过来,我神采飞扬瞥了她一眼,故作娇憨掩唇嗤笑,“您是说,沈太太是屎吗?这可太严重了。”

  她不屑鄙夷,文娴素日狂傲得很,目中无人,在贵妇圈口碑不十分好,我怀孕得势,她落魄失势,早就是别人饭后奚落的笑谈。

  “反正她开不过您这朵花,她结不出花骨朵。”

  我哦了声,笑得愈发止不住,拔高了腔调,“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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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谁瞧不明白呐,整整一晚,沈检察长身边连她的位置都没有,您独占鳌头,沈太太大势已去,她甭指望翻身以一敌二了。”

  我有多得意,文娴的脸色便有多阴沉,我偏生不让她痛快,她搞来个三儿分食我的宠爱,想整垮我,我挖苦她也有目的,女人在极端的暴怒和嫉恨中,急于求成撒口恶气,必有失手,我踩在她脑袋上,她哪还沉得住气,只会加速动作。早晚一刀,趁我现在有力斗,总比肚子大了自顾不暇时保险。

  我同她们胡扯了一会儿,移步送去舞池,返回绕过仍旧在交谈的二力与祖宗身后,听到二力说,“半年前,您围剿林柏祥的老巢,不得已丢下程小姐,张世豪为保她,给林柏祥当了一回枪使,动了咱的场子,估摸他尝到甜头了,这回十有**,还冲程小姐下手。”

  祖宗挺烦的,83号弄堂那事,他不乐意把我当饵钓张世豪,是小胡子拿江湖道义逼迫他,祖宗没辙了,如今二力话里有话,还想利用我挑起张世豪和林柏祥的纷争,祖宗立马急了,“程霖怀孕,谁也不许动。把话传下去,谁敢打她主意,我他妈废了谁!”

  二力睨着他好半晌,“州哥,这孩子,您认吗?”

  我脊背一僵,不受控制抓紧了桌角垂下的青花绸布。

  祖宗冷着脸反问他什么意思。

  “州哥,张世豪去过医院,预留了一管血,您还看不透吗。他不是稀里糊涂的人,他做到这一步,最起码程小姐的身子,是不洁了。”

  我脑子嗡嗡作响,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仿佛置身在惊涛骇浪飓风汪洋中,剧烈浮沉、颠簸,震得五脏六腑碎疼。

  祖宗竟然了解。

  我想过,他不是轻易受蒙骗的人,我和张世豪在他眼皮底下不止一回苟且,次次打擦边球,捉奸之后,便成为彼此心头的禁忌,不触碰不代表遗忘。

  张世豪从未打算隐瞒,他甚至主动把奸情暴露给祖宗,我不明白,祖宗一清二楚为何不质问,忍气吞声不像他性子。

  我死活不愿朝最恶劣,我最不愿接受的局面去想。

  在我还迷失于浮出水面的真相中不可自拔清醒时,祖宗警告二力,“这件事,把嘴巴闭紧了。”

  二力张口想反驳什么,祖宗不耐烦撂下酒杯,“不是还没出结果吗?”

  二力被噎得一愣,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他在祖宗脸上看到了一丝愤怒,这一丝愤怒是他对揭开的隐情的抗拒,痛恨,不得已,矛盾挣扎。

  二力怔住,他似是看破了什么,无可奈何轻笑摇头,“州哥,您其实有数,张世豪在遍地黑烟的东北之所以屹立不倒,因为他对女人没动过情。他分得清真与假,何时该演戏,何时该抽身,他能骗过所有人,但是州哥,您现在连自己都骗不了。”

  祖宗闭了闭眼睛,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无声静默良久,“我知道。”

  二力弯着腰,哭笑不得,“州哥,您如果真知道,把程小姐抛出去,您肯吗?”

  祖宗耳鬓的青筋疯狂凸起,时隐时现,一根比一根清晰分明,他死咬后槽牙,双眼血红下最后通牒,“我有打算,谁也别动她。”

  当夜我们相安无事,我偎在他怀里,他一如往常拥抱我,亲吻抚摸我,只是不**,卡在进入的关头,他握着我的手,给他撸了出来。

  我感觉得到他对我**隐藏克制的**,也感觉到他无处发泄的暴躁与压抑。

  走到这一步,怪不得任何人,我恨张世豪,更厌弃我自己。

  我的摇摆不定,我的言不由衷,我的故作理智,实际在面对他时,崩溃得一塌糊涂。

  我不敢放弃安稳的生活投奔张世豪,我和祖宗之间,也竖起一道难以抹杀的屏障。

  第二天晚上十点,祖宗带我去了凯瑟迪厅。

  二力捕获的消息,张世豪在长春最隐晦的势力根据地,就是凯瑟迪厅所在的酒吧街。

  吉林最大的酒吧街,紧挨红灯区和火车站,滋生着不见天日的罪与罚,黑暗与**。

  舞池里疯狂扭动尖叫的男男女女,贴合交融着陌生裸露的躯体,撕下白天穿梭人潮人海正经的面具,换上一张生动的布满糜烂**的面孔,极尽下流,纵情无度,没见过一座城市的深夜,不会了解深夜掩埋的肮脏。

  二力提前安排手下打点过,我们进入舞厅,直奔预定好的贵宾吧台,穿过那条霓虹迷离的狭窄小道,我敏捷捕捉到一缕刺目的锃亮,一闪而过,像刀刃反射出的白光,也像枪柄碰撞灯火时四溅的锋芒。

  我下意识抬手遮挡,再挪开时,侍者正好抵达沙发前,摆上两杯酒,祖宗搂着我肩膀,全然不见进门时的严肃和谨慎,一脸无懈可击的风流浪荡,他单手敲击膝盖,“有洋鸡吗。屁股大,奶头粉的。”

  侍者说当然有,但您得上二楼。

  他怕说服力不够,压着嗓门解释,“最近条子盘查严,扫黄跟吃家常便饭一样,这趟街的荤吧,封了不少家。”

  祖宗挑眉,“你们家怎么没封,后台硬?”

  侍者嬉皮笑脸的打哈哈,“瞧您说的,人都坐在这了,您还不清楚吗。咱的后台是祥叔,东北道上的总头目豪哥的恩师,招牌撂地砸坑,谁推得动啊。不过——”他迟疑了几秒,“俩人要干仗了,东北马上变天了。”

  在祖宗套话的过程中,我发现整个舞厅很不对劲,每个人看似沉浸在享乐中,却又神态飘忽,防备左右,男人连揉**倘若都心不在焉,必定另有企图,而这里的所有男人,眼底除了杀机和窥视,再寻不到其他分毫。

  “怎么,老板您上楼玩玩?”

  祖宗骂骂咧咧说懒得动,把鸡叫下来。

  侍者没应,笑了几声,随即反扣住盘子挤入人群,吞没在璀璨的华灯深处。

  他走后不久,踩点望风的二力急匆匆从另一条过道出来,神情讳莫如深,“州哥,大事不妙。这里全部是张世豪的人,整条街都是混子,根本分不清谁是哪一方。咱恐怕动不了,已经占据下风了。”

  祖宗慢条斯理饮酒,银白色的腕表折射出夺人心魄的精光,他转动着杯底,残余的两三滴一饮而尽,“他。”

  二力说后街的桑拿房,门口看见他车了。

  祖宗在哪,张世豪必出现,显然,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中。

  祖宗阴森的视线梭巡一圈,二话不说牵起我的手离开舞厅。

  我们一路而去,数不清的视线尾随定格,那些人虎视眈眈的注视不再遮掩,若不是祖宗没动作,今晚跑不了一场交火。

  张世豪明摆着提醒,吉林这块肉,别人休想吃,咬一口也不行。

  祖宗眉眼极度阴鸷,不等二力拉车门,弯腰坐了进去,我侧卧他腿上,他单臂抱着我,“张世豪哪来这么多马仔,你插在吉林的鹰爪是死的吗?”

  何止祖宗百思不得其解,我也是,张世豪的大本营在黑龙江,混混儿大批跨省调集,压根办不到,祖宗的眼线不瞎,不可能收不到风声。

  张世豪实在高深莫测,妄图掌控他的行踪和诡计,难如登天。

  二力按了几下喇叭,将车驶出酒吧街,“州哥,张世豪这潭水,比我们想象深多了。”他语气有些含糊,“咱先撤吧。”

  “撤得了吗。”

  窗外斑驳的浮光掠影,不断倒退,丝丝缕缕交缠,映在祖宗俊美刚硬的面容。

  “我不搞他,他也会搞我,他藏了这么多后手,你以为是冲林柏祥?他头一个想弄死的就是我。”

  祖宗被逼入一局进不得,退不得的死棋里,而我也不好过,怀孕之后,我**很胀,疼得睡不着,之前玩催奶,估摸留下根儿了,更让我头胀的是,文娴把三儿送来了。

  她甚至等不及回哈尔滨,干脆出手了。

  祖宗也痛快接纳了文娴安排的新欢,我意料之中的事,他嘴馋,我肚子越来越大,他玩不尽兴,普通人还趁着老婆怀孕偷吃呢,祖宗这种天潢贵胄的公子哥,怎会委屈自己将就。最关键大房的面子他必须买,他不要,文娴的危机感更重,我既有沈国安的孙子,又得祖宗的宠爱,仿佛一场过境的干旱,把她的领土荼毒得寸草不生,她千方百计也得除掉我,捍卫她的绿洲,她暗我明,防不胜防。

  明知是她的人,她的棋子,祖宗睡了,我的危险也睡没了一半,安插在身边盯着,远比摸不着更好对付。

  想到这一层,心里再不舒坦,也得忍。

  只是忍过头了,保不齐假戏真做。

  果然那几天,祖宗顾不上我,他和张世豪、林柏祥的势力包围了整个长春,三足鼎立较量,布局,恶战一触即发,我在宾馆闲着,一连几晚,祖宗都没回来,我问了二力,他说在新二奶那儿,文娴以顾忌孩子为由头,盯着祖宗,他抽不开身。

  【明天下午3点更新,关首长的戏。铺垫结束,明天开始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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