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等你很久了_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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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等你很久了

  “哦?”关彦庭的眼眸在阳光下格外好看,像蓄满一汪水,清澈而深邃,含一丝浓烈的笑,“程小姐还记得欠我半个吻的事。”

  他的呼吸似是在戏弄,时不时吹拂我缠绕他锁骨间的发丝,“不躲了?”

  我自下而上瞥他,满脸的妩媚张扬,“怎么,关先生当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言而无信吗?吻算什么,你肯帮我——”我踮脚,唇磨蹭他耳垂,“再加点筹码,也未尝不可。”

  我故作放荡的样子,一手搭在他肩膀,另一手扣住后背,沿着他脊梁顺势而落,温柔抚摸,抚摸充满轻佻,充满勾引,说不出的**摄魄,我这只软绵绵的手,只要他带把儿,便能酥了骨头。

  不过我和关彦庭之间,绝不掺杂情意,他骗得过沈国安,骗不过身处其中的我,他将计就计为官场自保,为仕途顺风顺水,何来投降风月之说。

  他不演得逼真些,哪能混入张世豪和祖宗的争斗,捞了大便宜呢,归根究底,他能进省委,一步步铺路铺得太漂亮,而我,是他一颗最有分量的垫脚石。

  我诱惑他也是套路,我怎会真的投喂上门,关彦庭的性子,分明不怀好意的女人越是主动,他越是后退。

  果不其然,我千娇百媚,他反倒一霎间挺直了身体,一动不动。

  那一刻,我挺想摸摸他胯下,是不是硬了,“关先生怕我呢,我又不咬人。”

  我嬉笑拨弄他喉结,满打满算也相识数月,对他我了解不少,咫尺之遥的接触也非头一回,我讶异发现他的喉结长得极其好看,我见过许许多多男人,他的拔尖了,颜色略深,不白皙,蜜色油亮,棱角凸起而圆润,过目不忘那种精致,“我见青山多妩媚,可我爬不上去,太累。关先生想靠近我,却自制冲动,也是吗?”

  我每吐出一个字,指尖便敲击喉结一下,脸庞距离他愈发近,唇和他耳朵几乎重合,“别说出去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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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愣了两秒,拿捏我几分玩笑,几分真心,旋即轻笑,“淘气了。”

  他发香也很特别,淡淡的青草,不知衣袖哪里沾染了浓油墨,空气所及之处,皆是无孔不入,恨不得钻进心尖里。

  “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关先生想来我风尘走一遭吗。”

  他闻言睫毛轻颤,拿起两张躺椅之间倾斜倒置的红酒瓶,杯子捏在虎口处,他问我是这酒吗。

  我舔了舔红唇,指自己似露不露的舌尖,“入了我的口,才是酒,否则只是无趣的红色水。”

  他边笑边倒了半杯,喂到我嘴角,动作压得极慢,也极稳,我明着风骚,他暗着反将,男人与男人之间比拼谋略,男人与女人之间过招则是定力,我眉目弯弯含住杯口,唇齿松松垮垮的虚掩,一半的酒过喉,另一半溢出,自轮廓蔓延散开,恰似阳春白雪,娇俏红梅,美不胜收。

  他瞳孔晦暗,“程小姐慰谁的风尘。”

  我掂起脚后跟,飘渺的嗓音回荡在寂静的泳池上方,“关先生对风尘当真一点兴趣没有吗?假正经可不好,会流失机会的。”

  他低眸,我涂抹了红妆的面容,毫厘不差纳入他眼底,他指腹温柔拭去眼尾盖住红痣的胭脂,淡淡嗯,暧昧至极的气氛,也令他颇为失了分寸,手指卷起我一缕发梢,放在鼻下轻嗅,许是香味合他胃口,他嗅了几下,不肯放了。

  “程小姐的意思,让我进入你的风尘吗?”

  好占便宜的歧义。

  我目不转睛望着他,反手斟满第二杯酒,“什么入不入。”

  我如他喂我那样喂给他,他喝得不情愿,半晌不肯张嘴,我脸色快要垮掉,他才启开一条唇缝说,“并非我不消受,而是程小姐合得这么紧,我进不去。”

  扑面而来的红酒味,逼得我眉目不能再沉,他打量我片刻,见我要发飙,收回那根手指,低声发笑,“好了,不逗你。你找我的目的直说。”

  我立刻站好,脱离他胸膛,这几分钟,他滚烫体温灼得我脑子一片浆糊,我平复了好一会儿,“关先生几分钟前猜中了,我确实为良州而来,吉林局势迫在眉睫,我要我孩子父亲赢,最起码,他不能被倒。”

  关彦庭转身,坐在躺椅上,从透明桌布下摸出一盒烟,烟是市面的老牌子,我曾被米兰糊弄蒙骗抽过一根,又苦又辣,烈烟的极品,高浓度老白干似的,符合他硬汉口味。

  “怎么算不倒。”

  我斩钉截铁,“官位无缺。”

  他按下打火机,顷刻窜出的火苗映红他眉眼,关彦庭禁欲的军官气质,寻常男子没有,当官的也没几个有,他抽烟的姿势优雅极了,哪怕这世上最憎恶烟雾的人,也觉得看他吸烟是一种享受。

  伴随一口溢散的烟雾,他喉咙挤出一声嗯,“有他老子在,缺不了。”

  我趁机逼问,“关先生是诸葛,在局外掌控局内,在局内手握风筝线,还没开战,你心里定了七八分输赢。”

  我目光来来回回梭巡他,不错过丝毫表情,“这场恶斗,即便不倒,谁输谁赢?”

  他识破我的深意,扬眉淡笑,“你想谁赢。”

  “我男人。”

  他随手掸落一截细长的烟灰,语气玩味,“两个不都是吗。”

  我瞬间没了好脸色,“爱说不说。”

  我当即要走,他一把扯住我,毫不费力将我拖进他怀中,这一次的拥抱,比刚才来势汹汹,更猛烈强悍,我化主动为被动,仓皇无措的受他禁锢。

  他吻我发顶,我头发乌黑却不多,紧挨发际线的一处有些稀薄,他炙热的吻烙下刹那,我头皮一阵阵发麻,情不自禁打了个颤栗。

  “生气了。”

  我扭了两下,没吭声。

  他兴致勃勃睨着岸边落满水珠的瓷砖,盈光波纹内藏着我和他纠缠的身影,他笑问像不像。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反问他像什么,他说你像闹别扭的小媳妇。

  这男人,正经时刀枪不入,酒色不贪,不正经时,勾搭女人的嘴皮子也够灵巧,我抽离他掌心,阴着脸往门口迈,他慢悠悠说,“我有数了。连同半个吻,程小姐再欠我一样,到时打包一起还。”

  他越说到后面,越藏不住笑音,“我伸整条舌头,怎样?”

  “关先生打算为良州指点一二了。”

  他连吸了几口,“程小姐刚才投怀送抱,我铁打的心肠,也狠不下来。”

  我平静等了几秒,他不再多言,只是沉默目送我消失在走廊无影无踪。

  事儿有了半个着落,总好过白跑一趟,我跨出别墅,秘书客套道别,待我走远便返回了,我独自穿过冗长的庭院,脚下摇曳丛生的婆娑树影,隐约暴露一抹熟悉轮廓,我辨认了许久,蓦地驻足,扭头精准无误看向三楼的落地窗,关彦庭不知何时立于玻璃前,围拢的浴巾垮了大半,健硕的胸肌全露,他执杯饮酒,神态潇洒得很,看那副架势,吉林的结果他比任何人都胸有成竹。

  张世豪黑得彻底,祖宗脚踩黑白,唯独关彦庭,死活琢磨不透,说他白,他偶尔使出的手段黑吃黑耍得利索,说他黑,他任职正统军官,上下无不臣服,怎么也不像有机会暗中胡来的,军队的耍黑枪,那是枪毙的罪。

  只能确定,他城府深不可测,是一只真正有战斗力,尖锐的斗鹰。

  庭院外的街口,司机正靠车头等我,他发现我出来,拉门护送我进入,他也瞧明白我找谁了,张口就问情况。

  我说挺好的。

  他松了口气,“沈检察长身份特殊,要是能像张世豪那般扛着大旗为所欲为,指不定谁栽。关参谋长在官场呼风唤雨,顶了半个沈书记,他肯应承的事,咱们必然高枕无忧。”

  关彦庭这么爽快,其实关乎我的因素微乎其微,说白了,他和沈国安同在省委,一条裤子里两条腿,步伐不和谐,同时绊跟头,他也得三思。

  他原本也要出手压制张世豪,不如承蒙我半个情,也算是沈家欠的,不动声色玩了一出移花接木。我是自甘做饵,他垂钓等得,我急着收杆,我可等不得。

  关彦庭年岁不大,修炼的老狐狸道行怕是不止千年了。

  车驶回家,我一眼瞧见门口停泊的一串车牌号为0的军用吉普,在东三省,唯独各地的一把手才讨得起这个大彩头,我心里咯噔一跳,从我怀孕起不闻不问的沈国安,终于露面了。

  我反复掂量局面对我的利弊,他无缘无故绝不会出现,我前脚回哈尔滨,他后脚亲自堵我,其中门道,一目了然。

  我心不在焉晃进客厅,沈国安的确在,他没坐沙发,临窗而立,左手拎着一壶冷水,耐心浇灌窗台繁茂的君子兰,我跟祖宗去吉林前修剪过一次,几日功夫又长出不少杂碎边,我稍一失神,沈国安透过面前半敞的玻璃,视线定格在我投射的人型上,“我等你很久了。”

  【明晚0点30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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