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不走了好吗_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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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不走了好吗

  张世豪眼皮子底下,蒋璐迫不及待闯进来,连做戏都顾不得,估摸是真急了,我登堂入室压她一头,她的数年陪伴效力不敌我几次颠鸾倒凤,谁不为自己的好日子苦心孤诣呢。她熬到今天实属不易,怎甘心前功尽弃,不战自败。

  我没有立刻回头,仅仅透过镜子和她四目相视,她不声不响,仿佛一个哑巴,怒火滔天的在彼岸抗争。

  米兰说,我们这样的女人可怜又可悲,悲哀是活在世人的厌恶中,即使终有一日洗脱,也无法纯洁无暇,永远烙印一枚婊子的齿印。

  我看了蒋璐良久,挑眉勾唇,“哟,蒋小姐不该这时辰出现在我这里,调虎离山玩到他头上了?”

  “你这里?”她轻蔑冷笑,不再伪装一副贤良包容的胸怀,此时只有她和我,她的嫉妒,她的憎恨,她隐藏的所有丑陋,撕毁得彻底而干脆,“你不妨问问,豪哥手底下的人,哪一个承认这是你的地盘。”

  “难道是你的吗?”我手捏住发钗,轻轻一拔,青丝尽落,莹润剔透的雪白珍珠在灯火下光彩熠熠,美不胜收。

  我余光窥见蒋璐握拳的手背青筋暴起,连带那张漂亮的面孔也失了血色,我意识到什么,顿时兴味大增,举高钗子摇晃,“蒋小姐喜欢?”

  她不语,胸脯一下比一下起伏得厉害,我恍然大悟,嘴巴更不留情,“珍珠钗子而已,你喜欢,我转送你就是。”我顿了顿,故作为难,“只是张老板提及,蒋小姐可要替我兜着。”

  我从容抵达她跟前,拉住她的手,钗子塞入掌心,一根根手指扣住,“蒋小姐说得不错,他的心腹只认可你,我妄图过舒服日子,讨好你必不可少,你给我几分薄面,我们和平共处。良州那里我回不去了,他不要我了,我除了牢牢掌握张老板,别无他路。”

  她闻言肩膀不可抑制的耸动,愤怒甩开我的手,我被她的大力推搡跌出一米远,脊背撞上柜子棱角,疼得倒抽气,蒋璐濒临爆发的边缘,她面孔在火气冲击下涨出一缕缕血管,我一下子了然,这枚做工精致的钗子,张世豪买下后蒋璐看中了,旁敲侧击索取过,然而他没给她,给了我,对女人而言,这是极大的屈辱。

  她急剧凸出的双眼泛起悲怆的血红,“鲁曼会输,是她自作自受,豪哥的宠爱令她迷失自我,沉浸在舍我其谁的幻想中,我的确要豪哥的情,要他的心,但前提,我先要得到人,我不会平白无故做春秋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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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干脆抹了一把脸,拭去混合着汗水的眼泪,“我不会输。你清楚你自己付出什么才拼到这一步,我比你更艰辛,我没有理由把我的成果拱手让人。”

  蒋璐若斗,必是一场苦斗。她这人的心计城府,能打死鲁曼十个。

  我头皮隐隐发麻,面上不露声色,“你我何必斗,他是你长久的驻口,我不过是途径。”

  蒋璐讥讽摇头,“程霖,你和沈良州果然一丘之貉,他自负能掌控你,哪怕你和豪哥朝夕相对,也收放自如。而你自负对金主的赤胆忠心,你早就不是他包养的程霖了,你会和我抢,而且胜过你抢沈良州时的疯狂。”

  她撂下这番话,垂落的裙摆在猛地转身后刮起仓促的劲风,我望着那扇剧烈摇晃的门许久,空气弥漫着蒋璐残余的香味,是我极其讨厌的气息,她说得倒是铿锵有力,险些糊弄住我。

  风月里的情爱,重要吗?

  人这辈子,岂止单为情字活,那太愚蠢,也太无把握。

  情爱几多蚀骨,我会情不自禁深陷堕落,张世豪的风月却是一潭浑浊的沼泽,充斥了生死杀戮,利益掠夺,我唯有两个身份可争取,祖宗的正室,他的情妇。

  我此时都触手可及,只看我偏向哪一端,如何做。

  我低声嗤笑,扔掉木梳砸向门框,砰地一声关闭。

  周边瞬间安静,心口撕裂般的绞痛无声无息在骨骼里奔涌,我面无表情爬上床,视线所及,并排而列的两只绸缎枕头,使我动作猛地一僵。

  这是我用过的,在那个皎洁流光的夜,这间屋子上演最不该碰撞的禁忌,抵死纠缠,忘乎所以。

  针绣的似曾相识的花纹,颜色,抚摸的触感,似乎从未换掉,保留至今日。

  我如同中了蛊,着了魔,脑子一片混沌,俯下身闻嗅着边缘的丝线,浅浅的烟味悠长而清冽,是他的,是他唇舌和衣衫一模一样的味道,渗透在棉絮中,再也抹不掉。

  原来,我之后,始终无人居住。

  我睁着眼浑浑噩噩失眠到天亮,月色隐去,阳光铺满床头,冗长寂静的走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我头重脚轻的翻下床,张世豪正巧坐在客厅用餐,庭院的初阳璀璨斑斓,洒落他纤尘不染的白色居家服,折射出一缕缕波光,优雅而温暖。

  我一直觉得他不像坏人,米兰也说,他行走在茫茫人潮,若不开口亮明身份,谁也无可置信他是东三省逃过法网、罪孽斑斑的张世豪,这片辽阔的疆域比京城还难混,到处都是猛虎獠牙,是贪婪搜刮,成就一席之地已然千难万险,何况是只手雄霸。

  我盯着他背影愣怔,怔了好几分钟,期间张世豪不停翻阅报纸,偶尔定格在某一行,二力有一回说,他每天必看法治新闻,了解官员的任免,白道的动态,一丝风吹草动,他的风月山庄便大洗牌。

  有句话说,张老板的交际圈,就是东三省的政治格局。

  也是通过这事,我笃定祖宗安插了卧底在他老巢。

  他们都在拼尽手段,谋一战输赢。

  我蹑手蹑脚跑到张世豪身后,在他合拢报纸的霎那,整个人扑了上去,从头顶沉沉压下,圈住他脖子放声大笑,像得到了心爱糖果的孩子,他没有被我惊着,纵容的弯腰任由我在他背上放肆折腾,两手握住我纤细**的脚踝,平稳放在他腿间,他撩开我额头浸泡汗水中湿漉漉的碎发,“醒了。”

  我伸手比划枪的姿势,对准他眉骨,喊出一声啪,他顺从闭眼,又笑着睁开,“胡闹。”

  “张老板的防人之心太弱,我刚才站在你身后足有十分钟之久,如果我真的开枪,你没有一线生机。”

  他笑说是这样。

  我松了手,得意洋洋,“你在我手上死里逃生。”

  他耐心将我脸颊遮挡的发丝捋到耳后,直至露出我整副面庞,“可你没有开,对吗。”

  我笑容微微发僵。

  他捏住我下巴,“小五,为什么不开。”

  我沉默了一会儿,“因为我没枪。”

  “即使有,你也不会。”张世豪将我按在胸口,同他火热的心脏一腔之隔,连衣裳都滚烫,“人骗不了自己的心意,我在任何时候,也不舍得对你下手。”

  我呆滞趴在他胸膛,反抗荒唐岁月的力量,在他的拥抱中消耗殆尽,剩下那一点点,是我对祖宗最后的深情和挣扎。

  我懒洋洋的依偎着,张望不远处的落地窗,成群结队的雁子自南向北飞过,直插云霄的硕大烟囱,蒸发一柱苍白的烟雾,吞没了雁子,也吞没了苍穹。

  张世豪感觉我在颤抖,唇挨着我耳朵问怎么了。

  我说天气快冷了,又是一年大雪纷飞的时候。

  他淡淡嗯,“不喜欢下雪吗。”

  我没说话。

  我不喜欢。人心寒凉,还没受够吗。

  可我清楚记得,哈尔滨最大的一场暴雪,让我遇见了他。

  像烟花梦,像老评书,像宿命,像故事。

  啼笑因缘。

  来势汹汹。

  “这几天忙一些,过了这一阵,我陪你去南方过冬。”

  我很是惊喜又意外,扳正身子面朝他,“真的?”

  他瞳孔里是我失而复得的纯情与欢愉,我丢在这一路风尘的波涛骇浪,被击打得荡然无存,遍体鳞伤,忽而在他眼底捡起,同遥远的多年前如出一辙。

  他好看的眼尾也渐渐上扬,恰似北城一片红透的枫叶,柔软的细纹狭长而迷人,“是真的。”

  我心口一块肉仿佛被什么烫了下,烙印一道辙,“怎么,张老板想收买我,让我像鲁曼和蒋小姐那样,为你要死要活吗。”

  我侧过身,胡乱扯着他衣领的纽扣,“你倒会做买卖,这种美事天下难寻。”

  他轻声闷笑,低哑着喉咙喊我名字,喊了一遍又一遍,我不耐烦捂他的唇,他的眸子漾着粼粼水光,在我掌心含糊不清说,“我很怕醒来,你不见了,所有地方都找不到。”

  我蓦地一愣,他不等我反应,把我抱得更紧,几乎嵌入他炙热的体内,“小五,你还在,我很高兴。不走了好吗。”

  【这几天开始三男主争斗和感情转折的**,从明天开始一直到月底,会尽量加字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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