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黑暗中的情欲之花【长更】_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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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黑暗中的情欲之花【长更】

  我冷笑,“木已成舟,张老板想为马子出气,大可扇我一巴掌。”

  我偏头对着他,眼睛无比倔强斜视,“张老板尽管招呼。倘若打残了,破相了——”我一字一顿挤,“我废了你马子。”

  东三省谁敢指着鼻子震慑他张世豪,他大约好笑,舌尖舔过门牙,“威胁我。料定我动不了你。”

  他五指掌控下,我五官隐隐变形,皱巴巴的,“就算沈良洲在,这礼也要赔。”

  两个军官听清楚了,面面相觑,“市检察院的沈良洲?”

  张世豪闷笑,算作默认,他们气势大幅度削弱,“是那位如夫人?”

  如夫人,左传里的词儿,形容权贵的妾侍,没正经名分,又很得势,冠以如夫人的称号,既尊重,又莫名讽刺,恰如我的处境。

  说我下贱吧,天皇贵胄,只要买祖宗的账,多少也敬我,说我高尚吧,又难登大雅之堂,正统的阔太圈,排挤我,乌烟瘴气的小三圈,巴结我,不上不下的。

  过道有人嚎了一嗓子开包,紧接着传来一阵沉稳嘈杂的脚步响,几抹细长的人影婆娑晃动,随灯火变换,而幻化为柔和的一团,倒映在光芒闪烁的米白色瓷砖上。

  为首的影子修长而清瘦,轮廓分明,正在脱风衣,显现里面贴身的军装棱角,在拥簇之下一晃而过,距离门口最近的顾师长脸色突变,他几乎本能的,以军姿起立,一声嘹亮的关首长脱口而出,又意识到不该喊,猛地闭嘴,却迟了,那道人影定格住,朝包房瞧了进来。

  张世豪眯眼,手从我下颔拿开,走廊射入的最后一缕光,被关彦庭墨绿色的军装吞没,他连同摘下的警帽,和风衣一起交给警卫,不咸不淡的开口,“顾师长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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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调高低适中,铿锵有力,在昏黄的室内瘆得慌,顾师长遭点名,站得愈发笔直,关彦庭视线落在他光着的右脚,鞋袜东倒西歪,乐乐抠着舌头,呕得涕泪横流,他是男人,自然明白怎么情况,眉目染上阴郁,“什么形象,成何体统。”

  顾师长青白交加的面孔隐隐抽搐,“报告关首长!是一名下属安排的项目,我事先不知,几杯酒后…我犯下错,您给我五分钟,我平息这件事,绝不会流传出去。”

  关彦庭皮笑肉不笑,“怎么平息。”

  这话,不该放在明面上问,自然是送到花街柳巷,活活干死,死人才能守口如瓶,永不揭穿。

  顾师长为难瞧他,关彦庭整理着军装内青蓝色的衬衫纽扣,厉声怒喝,“无法无天!张猛。”

  警卫员倾斜角度面向他,立正敬礼。

  “顾师长,蔡副师长,记大过处分。全军营通报批评,处理结果送我办公室,我签字公示。”

  顾师长竭力镇定的情绪顿时山崩地裂,“关首长!老首长也来风月山庄谈公务,这地方并不过分。”他急着撇清挽回局面,有些口不择言,“您…您不也来了吗。”

  关彦庭眉峰冷冽,军装包裹的身姿英气万丈,撂下的话掷地有声,“等你什么时候站在我的位置,才具备批评质问我的资格。”

  顾师长低下头,很是不服,却不得不认,他小细胳膊拧不过铁面无私的首长大粗腿。

  关彦庭望向张世豪,挂着官方的笑意,“张老板,抱歉。在你场子,处理我军内纠纷,多担待。”

  这么大的阵仗,很明显是先发制人,软硬兼施,让张世豪不好发作,他果然没回应,掸了掸烟灰。

  鲁小姐颤栗着,鼻腔溢出一声“嘶”,她原本想撩开垂在面颊的发丝,新做的美甲无意划过红肿,疼得低吟。

  张世豪眸光幽暗,快熄灭的火气有死灰复燃之色,她主动息事宁人,“豪哥,是我说错话惹恼程小姐,我应该受这巴掌。”

  关彦庭凉薄扫过鲁小姐,从军装口袋内摸出白色的丝绒手套,一边戴一边移向我,“你打的。”

  我不吭声。

  他轻笑,“个子不大,脾气不小。”

  警卫抵住门,走廊几名部下等候,其中一位我在茶楼见过,他提到沈国安,言谈举止对他统治下的东三省极其不满,要说服关彦庭对垒。

  沈国安是祖宗老子,我们素昧平生,不过碍着祖宗的关系,我还是默默记下那人的长相。

  我使了眼色,小姑娘很机灵,架着乐乐趁乱离开,关彦庭明白我拿他做挡箭牌,救了这俩小姐,他没制止,也不点破,替我担下了,“你跟我走。”

  他和祖宗同朝为官,总不会害我,我正要跟上,张世豪不知扔了什么,重重击落门板,四分五裂碎在脚下,炸得噼里啪啦响,关彦庭步伐一滞,侧头看他。

  “关首长,事情没有解决,我面前你带不走人。”

  关彦庭不急不缓,扬眉淡笑,“张老板想怎么解决,女人之间的事,您也插手吗。”

  颇有几分风月场过来人的从容和寡淡,若不是米姐信誓旦旦说,关彦庭不好美色,不流连花场,十足的木头疙瘩,我还觉得他是深藏不露的玩家。

  张世豪不愿和关彦庭交涉,前者黑到底,后者白得纯粹,道不同不相为谋,只会彼此抵触。

  唇边的烟头熄灭,他吐出,拨弄着打火机,点燃第二根,腔调意味深长,“程小姐,出了这扇门,有些事,我无法保证。任何人都不能。”

  我拧眉,心口咯噔一跳,我怎么忘了,张世豪掐着我决定我生死,荣宠的软肋。

  我就这么走了,他咽不下这口气。

  我闭眼深呼吸,他不恼,笑容更深,耐心等着,关彦庭问我跟不跟他走。

  我重新睁开,“关首长,不耽搁你时间,我稍后自己走。”

  他在我和张世豪之间梭巡了一圈,什么都没说,两名师长跟着他离开,身影往左侧渐远,张世豪让鲁小姐也出去。

  她捂着脸,以为自己听错了,困惑又委屈,“豪哥…”

  张世豪回头,我看不见他表情,只从鲁小姐欲言又止,灰败的脸色中,窥探出他或许并不怎么温柔。

  鲁小姐松了手,再捂着也没意义了,她呼出一口气,疾步走出。

  偌大的雅间只剩我们两人,一片死寂,张世豪慢条斯理抽了半截烟,余光打量着门缝,那里投洒下淡淡阴影,欣长人字形,两三分钟的功夫,一晃散开了。

  他这才踩灭烟蒂,命令我,“抬头。”

  冰冷低沉的音色,他见鲁小姐的巴掌印,都未曾这么怒。

  我不理会,他一把掐住我脖子,逼迫我注视他,“是我小看程小姐,迷惑了关彦庭为你出头。”

  他生着茧子的拇指,扣住我的唇,“你到底勾引多少男人,我不是唯一,是其中之一,对吗。”

  他臂肘一搪,迅猛至极,我踉跄跌进他怀里,他用了七八分力掐我,“我这个混子,入不得你眼了?”

  张世豪瞳孔颜色愈深,漆黑变为猩红,他屏蔽了这外界的一切,只映衬着我,“我怎么舍得打你,折磨你,有更趣味的方式。”

  他一点不费力,托举我抛向沙发,天旋地转间,我颠簸了几下,整个人趴在沙发上,确切说是砸落,狠狠地坠落,我按着闷痛的胸口翻滚挣扎,想立刻爬起,他从背后完全压上来,禁锢得死死地。

  张世豪暴露了嗜血放浪的一面,那是真正的他,匪气倨傲的亡命之徒。

  我慌了,他让我产生巨大且悲哀的蝼蚁浮萍之感,他仿佛一座五指山,困囚住我,戏耍我,我兜兜转转,到底还是落在他掌中。

  我甚至分不清,哪一处是意外,哪一处是陷阱。

  我全身都在颤抖,“张世豪,你敢碰我!”

  “有什么不敢,不是碰过几次吗。”

  我崩溃哭着,“别让我恨你。”

  他的吻滑落我脸,吮吸那颗嫣红的泪痣,也舔掉了一滴泪,“女人恨男人,是爱之切。”他暗哑,“程小姐还不承认吗。”

  他吻得极尽缠绵温柔,“我想吃你,怎么办。”

  我任由他轻薄玩弄,趁他投入疏忽时,我臀部后翘,撞开了他,他显然清楚,我决不会在这里让他干,他强求,也就彻底止于这一次了。

  他放了这么长的线,他不会急于一时。

  张世豪似笑非笑歪倒进沙发,敞开的衣襟裸露着白皙结实的胸膛,他观赏我穿衣,他倒会扒,只捡有用的部位,除了下面,上衣完好无损。

  我再没说一个字,飞快收拾好自己,看也不看他,夺门而出,将他那句记得过来找我,不要等我找你,如数甩在了脑后。

  我一路狂奔,坐上车才稍稍安定些。

  有必要约关彦庭见一面,一则答谢他救场,二则解释下方才的事,我倒不怕他无心之失,他不是多嘴的人,我只怕他联想这批货与我有关。

  窗外街景朦胧模糊,玻璃打了一团雾,我轻轻擦拭掉,疾驰倒退的地面落满白霜,很薄,很透。

  哈尔滨今年的春日,比往常冷,四月初飘下一场雨夹雪。大约也是最后一场了。

  而我和张世豪,从此是否再也断不净了。

  我回别墅已经是晚上,保姆告诉我祖宗刚来电话,这几夜不归,出大事了。

  我脑子轰隆一下,电闪雷鸣,东三省无时无刻不在动乱,黑白两道一触即发,白道的贪,黑道的暴,厮杀得头破血流,反而没什么能称得上真正大事,除了张世豪。

  “有大案子了?”

  保姆接过我的皮包,挂在门后,“沈检察长说,码头错放了一批违禁的货。”

  我吸了一半氧气,截住了,卡在喉咙口,“严重吗?”

  “这倒不知,沈检察长也不会对我一个佣人讲。”

  总算东窗事发,我竟如释重负,暴风雨来临并不可怕,可怕是迟迟不来,天黑压压的,活活折磨死。

  我按照提前计划好的步骤,联络了文娴,比我想象中顺利,她似乎也在等我,非常痛快答应见面。

  依然是上次的茶楼,我特意打扮了下,嚣张又艳丽,活脱脱一个争宠上位,把心计摆明了的婊子。

  我开门见山,找她索要张世豪和潘晓白的照片。

  她一点不惊讶,笑眯眯问,“程小姐想清楚了?”

  我说没想清楚,我也不会来找沈太太,你怀孕了,我争不过,我先料理了潘晓白。

  文娴并不急把东西给我,她喝了半杯茶水解渴,五分玩笑五分真意,“我怎觉得,程小姐是没安好心呢。有些事趁热,冷却了再拾起,难免我有所怀疑。”

  我放在膝盖上的手,倏而一紧,险些扯动了面部表情,她兴趣盎然紧盯着我,抽了两张纸,垫在面前的杯下,“程小姐,你有些紧张,太热吗?”

  她打了个响指,侍者走来关掉桌底的暖风,骤然失掉热气,我冷得瑟缩,文娴太精明,想打消她疑虑,将对我不利的局势力挽狂澜嫁祸给她,并不容易。

  身临悬崖,反而泰然自若,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无路可走了,也就不急了。

  我比她还沉得住气,真真假假,不就是演技一场吗。

  我们接连喝了两壶茶,我把玩佩戴的翡翠耳环,“沈太太怀孕,伺候不了良州,他这人最爱床笫,我和潘晓白平分春色,我的确不甘心,我琢磨,万一我也走运,怀上一个呢?但前提是,我必须天天霸占他,倘若潘晓白先怀了,你我再动她,就难了。”

  文娴一言不发,抚弄着青花瓷杯盖。

  “沈太太,您想必猜到我来意,东西也带了。您不肯给我,那也无妨,反正您怀胎十月,我有得是机会,对付我一个,对付两个,您自己掂量。”

  我说罢喝光杯内温凉的茶,绕过桌角便走,千钧一发之际,啪地一声,信封搁在了我面前。

  文娴收回手,“程小姐,祝你旗开得胜。”

  【今天略卡,明天加更字数,猜水妹要坑谁,祖宗怎样,豪哥没吃到会放过她吗,来波大**全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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