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属于我们两人的【长更】_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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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属于我们两人的【长更】

  我哆嗦了两下,整个人懒怏怏,无力抗争,也来不及补救,麻木容纳着灌入的热流,它烫击最深处,像火海覆盖的草原,摧毁之下一败涂地,万物无根。

  张世豪的吼声从高亢到低哑,肌肉剧烈膨胀抽搐,炙烤的汗珠不断垂淌,滴落在我**隆起的沟壑,连同我身体一起,在水床中摇曳。

  我说,这场风月不该一错再错。

  可我终究只是一个玩物。

  美色,阴谋,权势。

  半点不由己。

  这一汪巨大的漩涡,我不过一叶扁舟。

  禁不住海浪,禁不住狂风,更禁不住大艘轮船的碰撞,我注定是牺牲品,注定任人拿捏,即使反转局势,也必须依托着男人。

  悠长的汽笛,穿梭楼群的叫卖,熟梨糕蒸炉的嗡嗡声,填满了这座城市,一如他填满了我。

  我面容呆滞,失了哭声,他一滴滴吮吸我的眼泪,吮得一滴不剩,我汗涔涔的面庞,苍白中泛着糜烂的潮红,我恨他到极致,如果给我一把刀,我会立刻捅进他心脏,眼睁睁看他血溅而亡,毫不迟疑。

  “为什么不拔出来。”我哽咽耗尽最后力气,抓住他肩膀,声嘶力竭质问,“你是土匪!是地痞!我厌恶你弄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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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厉的指甲刺入皮肉,我都觉得疼,他不躲不闪,凝视了我许久,粗糙的掌心抚摸我腿间,感受我的颤栗和敏感的收缩,我骂他,他不恼,耐着性子引诱我,“给它吃不好吗。它很想吃,它也会饿。”

  我说它不想。

  张世豪埋首在我脖颈细碎吻着,“你怎么知道它不想,那它想什么?想再来一次吗。”

  我辩驳不了,他骨子里一副流氓相,他勾着我,勾着我胡言乱语,勾着我自甘堕落,勾着我忘乎所以,他又痞又坏的样子,折磨得人失魂落魄。

  “鲁小姐伺候得不好。”我两条腿死死夹住他手,不许他肆意妄为。

  “她很好,见识了程小姐的刁蛮,她确实温柔配合。”

  我冷笑,“所以在张老板眼中,我是新鲜的猎物,是饵,也是敌人的后院,不吃白不吃。”

  他嗅着我的发香,沉默不语。

  我彻底激怒,无法形容的羞愤幻化为虫,密密麻麻啃咬骨骼与理智,我有多难受,就把难受如数发泄给他,不管什么部位,一味蛮横撕咬推打,蛮横的报复,“你威胁不了我,我不会受你的控制,这世上只有一个男人能让我心甘情愿跳下悬崖,就是沈…”

  他猛地捏我下巴,将后两个字吞咽回去,他阴鸷的面孔,迸射出幽冷的寒光,“我不爱听什么,你偏讲什么,故意扫我的兴对吗。”

  我说不了话,恶狠狠与他对视,女人的倔强,坏处是毁掉自己,好处是它吸引着男人抚平倔强,非要剜出藏匿的顺服和柔软,得不到之前,再肆无忌惮,也平安无恙。

  他凌厉如刀的眼神刮过我的脸,“程小姐真是个谎话精,我恨不得撬开你的嘴,挖开你的心。”他暴戾的话锋一转,指腹的禁锢变成摩挲,“把我放进去。”

  我心跳一滞,咬牙别开头,“张老板是风月中的浪子,我是欢场卖笑糊口的戏子,天差地别,你心里放不下我,我也放不下你。”

  他淡淡嗯,“无妨,心破不了,不是还能破了你的身体吗。”

  他伏在我身上,和我唇舌厮磨,我不回应,他就拖着我舌头,不依不饶的咬,吞,直到我招架不住,也吮吸他,吃他的唾液,他才松了牙齿。

  深埋的家伙不再坚硬,他抽离时,带出一股浓稠的白浆,以他磅礴的量,绝不会这么点儿,一多半都吸收了。

  我铁青着脸滚到一旁,颤颤巍巍穿衣服,刚踉跄爬起,腿一软又摔了回去,射击场的门经风吹开,一道人影晃了晃,马仔生怕惊扰,极低的音量,“豪哥,您的帖子。”

  张世豪立在灯下,拨弄着软趴趴的家伙塞回裤裆,顺便点了根烟,吞云吐雾间,他吩咐进来,门吱扭一声,马仔背对我横走,眼皮儿都不敢掀,十分拘束,“板儿爷的拜帖,求您卖个面子。”

  张世豪斜叼烟卷,食指一挑,揭开帖子一角,“怎么意思。”

  马仔说他要在淮北十一街开赌场。

  帖子原本抖落了,这一句,张世豪不容商量一合,“不行。我的地盘不插外旗。”

  马仔说板儿爷也算人物,您何必驳了他。

  张世豪捞起衬衫,一粒粒系扣,我坐在那儿,就这么瞧着,都说男人脱衣好看,原始的野性暴露无遗,比如祖宗,他脱衣服还骂脏话,一块块肌肉,一寸寸裸出,迷得我瞬间**。

  可张世豪,他穿衣好看。

  一厘厘遮掩,神秘得摸不着,猜不透。

  “淮南十一街的地盘,他折腾我不管。”

  马仔拧眉,“二力的?”

  二力是个打工的,明着风光,暗里祖宗养着他,他卖命,淮南十一街是祖宗入黑道的发迹之地,和淮北的店铺对打,哈尔滨混子最多的地方,也是场子最黑的。

  张世豪步步算计,处处陷阱,他纵容板儿爷折腾,哪是地盘,分明是淮南幕后的主子。”

  一南一北,水火不容,老百姓不接触,行里了解内幕的,编了个顺口溜,“淮北的赌,淮南的黄,双淮满街抓流氓,流氓头子姓张陈,搅得三省滚黑云。”

  陈,就是陈二力,祖宗一旦泛水,寄放他名下的产业,足够二力枪毙的。

  张世豪一时没吭声,我明白,我在场他避讳,我二话不说甩手便走,将门关合住,隔绝了里面的声音,引我进来的马仔负责送我,我和张世豪在射击场待了俩小时,孤男寡女的,他心知肚明,鲁小姐尚且不能进的地方,我进了,还野战,他对我自然更客气了,我有问必答,包括张世豪有没有老婆这事。

  “豪哥是未婚,干咱这行的,脑袋卡在裤腰带,和条子说翻脸就翻脸,两方火拼,拉家带口是顾虑。再者,同一条道上的,后头下黑手,总防不胜防。”

  “他多大了?”

  马仔手指捻了捻,“豪哥属牛的,三十三。”

  这些大名鼎鼎的黑老大,不到四十岁,都混出些名望了,乔四爷三十九最鼎盛,刘汉三十八掌控四川,张世豪借着林柏祥的势力,三十出头成了腕儿,理所应当。

  “你们豪哥还有其他情妇吗。”

  “有,一个月去不了一两回,养着,总有用处,豪哥最疼的,还是鲁小姐。”

  他拉开车门,垫在我额头,我犹豫了下,“他会娶她吗。”

  马仔说不会,喜欢,也宠,但到不了改变原则的份儿,豪哥分寸重。

  我笑了笑,不再多问。

  祖宗那晚见文娴一去不回,我眼巴巴盼着他,危机总算解除,剩下都是浓情蜜意,正是我更进一步掳获祖宗的良机,我还特地学了几招闺房秘术,奶油、冰块和啤酒兑在一起,含着嘬蛋,泡沫噼里啪啦的,又滑又腻,比姜片雪碧还猛,再持久的家伙,也会舒服得早泄。

  说真的,**这方面花活,我是行家,除了张世豪,我没服过谁,祖宗也不是对手,别看他嗑药,哪次都泄得爬不起床,全是我搞的。

  乔栗,王苏韵,黎晓薇,包括潘晓白,祖宗睡得爽,但不至于瘫痪,他可是无数次瘫在我床上,射得脸儿都发青,嚷嚷着保姆给他炖王八汤。

  打比方,**,普通男女是大学生级别,小姐是硕士,顶级花魁是博士,有资本上位的二奶,和炮火连天的二代公子哥,是博士后级别,而张世豪,百万里挑一,他是教授,还是老教授,脑瓜顶长白毛儿那种,没几天活头的老古董级别,我玩不赢他,其他人更甭想了。

  我望眼欲穿没盼来祖宗,倒是等来二力的电话,他说祖宗执行机密任务,临时往辽宁大连出差,走得急,又是重案,腾不出空陪我。

  机密任务,为防止泄露,是禁止通知家属的,换而言之,通知也轮不到我,文娴和他老子还等着呢。

  祖宗出差的次日下午,米姐约我参加一场满月酒,孩子妈是她同期的前辈,嫁了新加坡富一代,千呼万唤老来得子,没出月子呢老头就把原配踢了,娶了这姐妹儿。

  我感慨佩服,狐狸精哪是在山洞里啊,都在民间,快半百的年岁了,且不说身子弱豁出性命生孩子,光脸蛋身材,在二奶圈子绝对是下等了,能站住脚,务必拿出真本事,手段不可想象。

  要不是我有正经事,我还真想去瞧瞧这位阿姨,我告诉米姐没空,我还人情。

  她问我什么情。

  我拎着包出门,“关彦庭的情,他帮我两回了。”

  我想起来什么,问他这人野心大吗。

  东三省的官场好比一艘船,载满了赃物,掌舵船长是祖宗的老子,副掌舵有无数名,要是贪钱,他们会忠心耿耿,只等分赃;要是贪权,必定伺机颠覆他,祖宗父子乱七八糟的事儿,盖着的露着的相当多,什么包养,受贿,黑吃黑,关彦庭的拥护者极多,我和他几面之缘,他的独善其身,彰显出他城府深得很,下属那么表明心迹,他都不理睬,若非真的淡泊名利,就是硬茬子。

  米姐说放心吧,关彦庭和祖宗不同,他不争那些。

  我问要是争呢。

  她静默了片刻,“那会是强敌,谈不上十拿九稳,也够这些一把手喝一壶的。关彦庭的功勋与根基,是一步步打下的,很实在,就像清初的多尔衮,一呼百应,想颠覆皇权,并不难。”

  也就是说,他肯不肯而已。

  我长出一口气,心事重重抵达预定好的酒楼,侍者带我进入雅间,黑白分明四四方方的屋子,被外面夕阳照得明媚绝伦,又浑浊不堪,到处皆是飞舞的尘埃,坠入桌上的酒壶,无影无踪。

  我吩咐侍者上几样最好的菜,把洋酒撤了,换白酒,等他安排好,我正要落座,轰隆一声巨响,惊雷乍起,窗外街道正挨着酒楼的偏门,砸下一块商家的招牌,实木和红砖的材质,**结实极了,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卡在一辆军用吉普,活活压垮顶篷,连车头都挤扁了,几乎报废。

  我仔细观望,车牌是a打头,后面认不清,前三位似乎是999。

  省军队首长级别才开的车。

  我呼吸顿时僵滞,下意识要跑出去看,还未曾转身,一双温热的大手从腰侧扶住我,我撞上两簇坚硬的棱角,铬住骨头,疼得一颤,男人长身玉立,满怀的仆仆风尘,他察觉我眼底蔓延的惊惶,低着嗓音问,“有鬼吗?”

  关彦庭一身军装,体温炙热,窗外的山崩地裂,随他的出现而烟消云散,我一颗悬着的心落地,“我以为…”

  他要是在这儿出事了,我脱不了干系,祖宗前脚走,我后脚沾上人命,出于好心也是捅娄子了。

  关彦庭的人命,我可担不起,谁也担不起。

  他脱掉大衣,自顾自往里走,背对我问,“我丑吗。”

  我从惊吓中回神,“不丑。”

  他轻笑,“那你抖什么。”

  我看向混乱的事故现场,他拉开椅子,“我没伤到。”

  “真是你的车?”

  他平静嗯,神色无波无澜,丝毫起伏也没有,他才上楼,车便遭遇飞来横祸,他竟然如此云淡风轻,我问他不怕吗?

  关彦庭的睫毛不长不短,非常浓密,垂下眼帘时,脸孔蒙了半层阴影,“意外而已。没必要搁在心上。”

  他摸出软中华的烟盒,抽出一支点燃,他吸烟的姿势十分好看,他大约也是压压惊,我把手旁的烟灰缸推给他,“你也会抽。”

  他指尖弹落烟灰儿,“偶尔,瘾不大。”

  他瞥了我一眼,“介意吗。”说完没等我回答,将烟头利落捻灭在玻璃缸内。

  我挥散这团不浓不淡的薄雾,“你要当心,是不是意外,查过才清楚,那块匾额,不像自然脱落,边缘崭新,又不是年久失修,怎会掉下来。”

  关彦庭不愿纠结这个问题,他故意岔开,似笑非笑抬眸,“程小姐在风月场这么多年,不懂得男人与女人交往的分寸吗。你这样顾虑我安危,会使我有所误会。”

  我神情一变,冷冷转移视线,“关首长也不正经,我好心提醒,你却戏弄我。”

  他原本要解释,那句话盘旋在唇内,没有说出,注视我嘴角数秒,“你有梨涡。”

  我反手捂住,脸色更沉,他自顾自说,“长在你脸上不适合。”

  我容貌妖艳,清清纯纯的梨涡,驾驭不了我的狐媚,反而更骚。

  我问他长谁脸上合适。

  他随手一指窗外,我循着瞧见街口经过的女人,那女人矮胖,烫着黄色的波浪卷,碎花外套,有些滑稽,我转怒为乐,扑哧笑,“关首长还是别讲笑话了,又冷又臭。”

  他扬了扬唇,两排牙齿白如玉,笑得很浅,“第一次讲,献丑了。”

  我们身份有别,不方便私下待太久,我开门见山,表明我来道谢,亲手蓄满酒杯,他目光梭巡方桌,没有接,沉寂等了半晌,见我不开口了,他挑眉,“只是这样?”

  我将酒杯往他手里又递了递,“哪能啊,一杯酒表达不了我对关首长的谢意,礼太薄了。”

  他这才接过一饮而尽,他喉咙滚动咽下的一刻,我托腮凝视他说,“还有两杯,都喝了,我的心意也到了。”

  他手一顿,发觉上了我的当,捏着空杯发笑,“诓我。”

  我眉眼弯弯,“半途而废不是君子行径,关首长喝了,就是受了我的礼,不得反悔。”

  他撞进我澄澈狡黠的眸子里,含笑说你既然赖皮,我也没办法。

  面前的酒壶烧着炭火,温度太烫口,我起身拎搁置在旁的冷酒,斟第二杯,关彦庭岿然不动睨着源源不断注入的水流,屋子四角,开着几株春日百合,娇嫩的花蕊染了晶莹的露珠,似乎我来之前浇过,清淡的香味弥漫,幽幽往鼻孔里钻,似痒,似凉。

  关彦庭视线掠过我眼尾,很快速便移开,我端起自己的酒,“关首长,官场不缺眼红的猎夫,也不缺胆小的墙头草,良州脾气冲,爱争功,上一回您去省委帮他求情,这份恩我没忘。您的面子大,仕途敬三分,您举手之劳,就能解别人燃眉之急。”

  我点到为止,刚要仰脖喝,他五指一扣,按住我杯口,“程小姐,可不要得寸进尺。”

  我反问怎么。

  “我一向不涉入官场纷争,沈检察长比我显赫,我承不下你的嘱托。”

  我微微倾身,长发不小心淌落他杯内,酒水泛起层层珠花与涟漪,映入他与我交缠之间,说不出的媚。

  “良州有沈书记呢,他偶尔鲁莽,也是一心为政绩,同省为官,关首长看在这杯酒的面子上,不要落井下石,就是承了我的情。”

  我一语道破,不管他有没有扳倒之心,也算提了醒,我都看出的,祖宗不会看不出,他做事前,三思。

  关彦庭轻抿的唇,缓缓阖动。

  他许是有趣,笑了几秒,我主动碰杯,他摇晃着底部,清脆一声响,并未看我,忽然说了句我听不懂的,“你眼角一颗痣,落在花上了。”

  我一愣,他淡笑一饮而尽,撂置桌角,“两杯足矣,喝多会醉,我还不能醉。我有公务,程小姐,多谢款待。”

  他拾起风衣,搭在臂弯,起身绕过我,目不斜视走出雅间,他离开后我才发现百合花上水珠落在娇嫩的粉蕊,折射出嫣红夺目的荧光,的确像极了我的痣。

  我沉吟了好半晌,空气中残留着一缕油墨香,吹进怀里,我抖了抖衣裳,那股味道散去,踏出酒楼。

  我穿过后门,直奔街角停泊的奔驰,早在给关彦庭斟第二杯酒时,我就从窗子瞧见了阿炳,他倒不急,安安静静候着,这些神出鬼没的混子,投在张世豪旗下,想追查谁的行踪,易如反掌。

  我嫁祸文娴,潘晓白失宠,这两件事张世豪听到风声比我早,从他联络不上潘晓白,就意味着她身份在祖宗那儿败了。

  阿炳接我,无非是打探祖宗情况,张世豪的卧底在检察院,可祖宗最近没去检察院,他相当于无信息可抓。

  我坐上车,阿炳递给我一瓶水,我正好渴了,喉咙的酒味辛辣,我连灌了几口,“军区参谋长关彦庭的车,刚才被砸了,是你们豪哥做的吗。”

  阿炳笃定,“绝不是,关彦庭没碍着豪哥,而且豪哥不会做这下三滥的事,他看不痛快的,直接对人动手。要么就是别的混子,要么就是他惹了同僚。”

  我脑海闪过一个人,终是一声不吭,望向窗外,不多久困意来袭,歪在椅子里昏昏沉沉睡着,我甚至没问阿炳,这一趟目的地是何处,等到我清醒,已经身处另一辆车,飞驰在宽阔繁华的江畔,阿炳坐在副驾驶,驾驶位的司机是一名年轻马仔,他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程小姐,咱到松原市了。”

  我一激灵,坐起的动作太猛,头嗡嗡晕眩,迷迷糊糊的,像踩在云端,“出省了?”

  他说是,豪哥在这边谈点生意。

  松原是吉林省大城市中我唯一没来过的,我去了四平,也去了长春,陪祖宗,十**岁接客户伴游,松原挺近的,可我一步也没踏入。

  松原死过人,当时闹得轰轰烈烈,因为一口气儿死了六个,而且都是东三省红得发紫的外围,我属于第三批,她们第二批,在圈子里仅次于第一批吃螃蟹的米姐地位。

  六个姑娘陪十二个机关干部,分别是质检局,工商局和土地局的,号称“六朵金花”,凡是欢场的常客,现在一提还记得呢,这六个不单独出台,组团的,一夜六千六,讨个吉利彩头,别纳闷儿,很多红牌都有零有整的,红桃九千八百三十七块,少一块不做,娇娇一万零一,附加一双红袜子,正红色的,颜色差了也不睡。

  不过第二批这群姑娘,在九十年代末,叫四位数是天文数字了,这拨干部把她们带上一辆改装过的大巴车,类似现在的房车,听外面放风的秘书说,车震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晨,干部都走了,姑娘没下来,后来老鸨子找,车上姑娘七倒八歪的,都没气儿了,圈子里议论是溜冰了,就是吸粉,剂量太大,猝死,也有说那群干部衣冠禽兽,活活玩死的。

  连尸检都没做,直接就烧了,赔了点钱,这事儿被省厅压下,永沉大海,可松原市的风月场,却抹不掉这笔血债。

  我扒着窗户东瞅西看,车驶下高坡,没入一条凹形的街巷,街巷拥挤,华灯初上,九点多的广场寸步难移,索性靠边停了。

  或许是月色明亮,霓虹灼烈,我一眼望到长街尽头伫立的张世豪,他穿着敞怀的灰色风衣,衬衫被灯火照得迷离,分不清颜色。

  清朗,挺拔,沉默。

  有那么一瞬间,我产生了错觉。

  仿佛这座城,无论印刻怎样的风景,无论来来往往多少情愁与分离,无论风月是梦还是醒,张世豪在那儿等着我,出乎意料的,又意料之中的等着我。

  谁也不敢如此猖獗,谁也无法令我逃脱不得。

  马仔拉开车门,催促了我几遍,我不下去也不行了,阿炳把我平安送到张世豪身边,和他打了个招呼,汇报了哈尔滨的情况,就撤退了。

  我对今晚的一切茫然无知,如同这个男人的囊中之物,他不费吹灰之力,便能牢牢捏在掌心。

  我逆着斑驳的光与影,仰起头兴师问罪的语气,“你手下在我水里溶了安眠药。”

  他说清楚。

  他牵住我的手,用大衣裹住我,搂在胸膛,随着几名保镖走出人潮汹涌的街口,“不然你会老实过来吗。”

  我当然不会,祖宗去辽宁出差,多则一周,少则三天,他越是不在,我越要安分守己,避免惹麻烦,被文娴掳进坑里,打死也不敢离开黑龙江,出了这块地盘,祖宗和他老子虽然势力也在,却不是那么管用了,吉林省一把手,在当地照样是土霸王,比老子低不了半级。

  经过的人行色匆匆,张世豪将我护得很好,我在他臂弯内,半点摩擦不到,我问他你把我弄来干什么。

  喧哗四起,他怕我听不清,唇挨着我耳朵,“这里对你很陌生。”他吻了下我鬓角,半声闷笑,“你什么都不用想,不用畏惧,在这里你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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