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张老板你很臭_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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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张老板你很臭

  我回到别墅,二力正向祖宗汇报码头的事,祖宗面色阴郁,他沉默听完,点了根烟,靠着沙发背大口吸食,“张世豪动手了吗。”

  我知道这话是问我,二力离开早,他不知后续,也幸亏他不在场,否则张世豪那句她高兴就好,必定给我惹下后患。

  我把手包交给保姆,朝祖宗走过去,站立他面前,“阿炳带走了,生死未卜。”

  他抬起头,“你没要人吗。”

  我面不改色,“要了,阿炳不放。张世豪的马子轮不到咱处置,这关乎颜面。”

  祖宗看腕表,接近两小时了,他示意二力打听下,二力出去收饵的空当,他对我伸手,我怔了怔,迅速反应,柔弱无骨的指尖搭在他掌心。

  祖宗垂眸,揉捏把玩我的指节,“见他了吗。”

  我下意识的,连停顿都无,大声说没有,只是一个电话。

  他笑问张世豪态度如何。

  “他很平静。”

  祖宗眯眼,我辨不清他是何种情绪,我们就这样一站一坐,死寂良久后,二力捏着电话返回客厅,“州哥,鲁曼被关押在一间平房里,那里是张世豪灭掉异己的地牢,进去的人十有**出不来。鲁曼想见他,他没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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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震撼无比,终究在枕边睡了几年,他还真下得去手。

  祖宗脱着没来得及褪掉的制服,斩钉截铁断言,“他不会杀她,也不会让手下教训她。”

  二力说,“张世豪活了三十多年,他凭冷漠钢铁的心肠熬出了头,女人是麻烦,他不给自己找麻烦,能留鲁曼这几年,除了利用她,多少有点情意,关押的马仔也不敢放肆。”

  鲁曼不死,她逃过一劫,便是我的末日,蒋小姐一门心思盼着百发百中,她恐怕没留后手,都赌注在这回,假以时日内有文娴,外有鲁曼,够我喝一壶的。

  鲁曼绝不能留,最起码废残了她才行。

  那几日,除了偶尔心不在焉,盘算除敌的计谋,我一如既往过清闲富贵日子,变着花样伺候祖宗,让他在床上爽,祖宗破天荒的,没再包养新二奶,这是奇闻了,他以往最久两个月就要尝鲜儿,现在一点苗头没有,和我如胶似漆的,特别宠我,好像把所有分给其他情妇的宠爱,都聚集在我一人身上。

  其实祖宗有资本,换做任何男人,当一省白道的太子爷,不操几百个姑娘,都是很正经了。

  我特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独宠,千方百计延续得更长,这是最好的机会,只要把握住了,将祖宗牢牢拴在身边,不再是痴人说梦。

  更有意思是,我月事推迟了一周,没一丁点见血的征兆,我心里犯嘀咕,想腾空查一下,真有了好消息,我算是彻底一步登天,私生子见不得光又怎样?东北说了算的,还不是姓沈的。

  大房不争气生不出来,沈国安必定把唯一的骨肉视若瑰宝,托孩子的福,兴许我还能从漩涡里抽身。

  我预诊的前一天,庞太太约我打牌,这事儿之前透露过,我没搁心上,只当玩笑,一听一笑,不乐意凑局,我又不是正室,坐一起别扭,没话说。

  结果她主动找上门了,姿态摆得比我低,我不赏光显得太傲气,只好答应。

  别小瞧二奶,尽管上不了台面,但我们的交际手腕、资本技能,比正室厉害得不是一星半点,见多识广的大人物都拿下了,阔太圈子我们所向披靡,用米兰的话说,大房只要不抽我们,就甭想压住我们。

  我到达丽人会所时,包厢门外空荡荡,并无把守的司机和保镖,门留着缝,听热热闹闹的动静,似乎都到齐了,在等我,我手搭上门把,正要推开,里头陌生的女人正好提及我,一水儿的拿腔捏调,看不入眼。

  “她算个什么东西啊,不要脸的二奶,我们这种身份和她坐一桌打牌?这不是掉价吗。庞太太你有求于她,也分得清高低贵贱好伐?”

  王夫人摆弄洗好的麻将牌,“嚯,你身价未必有她贵,你一夜拍卖十万,谁买啊?你当水妹的称号是叫着玩的?沈检察长这位小情人,浑身是宝,你看那屁股蛋儿,走两步发颤,活活夹死你。”

  “可不,那骚浪的眼神,一对兜不住的**,天生就是当驴做马,让男人骑的。”

  她们毫不遮掩对我的鄙夷和嘲讽,围拢在桌旁大笑,我定了定神,一脚踹开门,惊天动地的闷响,吓了她们一跳。

  我气度端庄大方,丝毫不是她们嘴里那副浪荡不堪的做派,“抱歉,我来迟了。”

  她们变脸极快,都是演戏的行家,春风满面的迎我,倒像是认识多年的知己老友。

  “怕你忙,特意选了市检察院开会的日子,琢磨着你也无事可做了,省得玩不了多久,你急着赶回。”

  我和祖宗的关系,名流权贵基本心照不宣,从前藏着掖着,如今大大方方挑破,我自在,她们也不怕失言了,气氛空前和谐融洽,我心知肚明,这样的逢场作戏,有多么虚假。

  可这圈子,偏偏还必须演,而且演得越逼真越精彩,越是吃香。

  我和三位太太一一握手拥抱,“麻将我玩不好,陪你们凑个手,你们可让着我。”

  王夫人拉着我手坐在她左侧,“得了吧,让着你,我们开门见山啊,就想掏空你口袋里这点钱。”

  倘若是沈国安的二奶,她们是万万不敢赢的,故意输了送钱还差不多,不过小了一辈儿,分量不同了,她们犯不着。

  几局打下来,我憋了一肚子火,王夫人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大约我当面儿栽王主任的事,她知晓了,王主任如今投靠在张世豪麾下,按照官职,祖宗管不了她,他没什么好怕,连带着后院气势都嚣张。

  “你说现在的男人,都想什么呢?我姐姐的朋友,她给先生诞下了双胞胎儿子,可你猜怎么着,外面养着的,生了个女儿,他屁颠儿的把一半家产过户了那贱货,难不成带把儿的,还不如一个赔钱丫头?”

  庞太太不以为意,专注看牌,“那是小三有本事呗。人老珠黄的大房,拿什么争,黄褐斑啊?”

  王夫人阴阳怪气的,她捅咕我臂肘,“程小姐,听说沈太太的胎,是非正常流产,被沈检察长的金丝雀搞掉的,这事你清楚吗?”

  我懒理她,她按捺不住指名道姓了,我无视她太没礼数,我随口回她是小人谣传。

  “嚯,什么世道呀,小人胆子够大,沈检察长的桃色绯闻都敢编造,也不怕挨枪子儿。”她顿了顿拔高声调连着哎呀,“沈太太流产那阵儿,据说沈检察长解决了一个女人,不知是不是她。程小姐,你口风也忒紧了,好歹一张桌过钱的交情,怎么还这么防备。”

  我笑了笑不接茬,她冷冷掀眼皮儿,自己说着也没劲了。

  王夫人连赢七八局,钞票摞满了桌,她十指埋在钱堆里龙飞凤舞,一张接一张的摸,都是她想要的,输得我对面的穆太太脸都绿了,一个劲儿卖山阴,“王夫人手气真好,家里侄子有喜事,你也跟着沾光了。”

  “我沾侄子的光,侄子沾张老板的光,若不是张老板提携他,器重他,和我家老王交好,他那狗脾气,屁都不懂,窝里横的东西,能在东北捞一席之地吗?”

  庞太太正对包厢大门,她数钱时不经意抬眼,顷刻喜上眉梢,“说曹操,曹操到了。”

  我头皮没由来的一阵发麻,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三名西装革履的男士相继稳步迈进来,最末的一个略显秃顶的矮个子男人大笑问,“怎么,谁赢了?”

  王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老王,我赢了。”

  王主任挑眉,“怎么不谦让别人,你这脾气,到外面记得收敛些,你以为谁都惯着你?”

  “程小姐输得最惨,不过她牌品好,一点不上脸。”

  他们之后还说了什么,我已经半分听不入耳,直到几个男人全部落座于窗前,那熟悉低沉的嗓音传来,我才从慌乱僵硬中回了神。

  张世豪踏入的瞬间,我便看清了他,他从容平静得很,一言不发拆解着西装纽扣,那些富太太热情洋溢同他打招呼,他也是颔首回应,十分冷淡。

  他并不喜欢应付喧闹的场面,他来这边估摸也是有事没谈完,我反而是在哪都躲不开他了。

  我脑子稀里糊涂的抓着牌,耳朵不由自主聆听那一头,王主任亲手斟了三杯茶,第一杯给了正中央的张世豪,“关彦庭肯同盟,无非是各有所图,您这点消息,他从别人手上拿不到,抑或说,他拿到了,太子爷也不畏惧,两匹猛虎,一匹稍逊,阵仗天差地别。张老板,军区是一艘大船,一块无往不胜的盾牌,一时的同盟建立容易,瓦解也容易,加筑一层水泥,使它更牢靠。”

  张世豪懒洋洋品茶,提不起几分兴致,“东北的时局,不一直都是动荡不安吗。哪艘船也保不住永久平稳的航行,不必登上。”

  王主任握拳叩击墙壁,“不一样,关彦庭想揭竿起义,上面压着京城呢,从来没有军官任职省委老大的说法,他有这个念头,怕是京城通了人脉,否则他的野心未免太膨胀。”

  “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沈国安忘本了,尝尝受制于人的滋味,还能长点记性。至于京城的靠山,你多想了,关彦庭没有这份人脉。”

  王主任猜不透张世豪东拉西扯到底什么意思,他踌躇片刻,“张老板,白道的谁当政,对生意人而言,都是噩耗,要么像土皇帝,贪得无厌,搜刮无度,要么像关彦庭,刚正不阿,寸步不让,我们往后…”

  张世豪皱眉,余光捎带警告,他明显不喜多谈乱七八糟的军政之事,尤其在这样不适宜的场合,王主任急忙住口,眼睁睁望着他捧起旁边一杯茶水,恰好是我喝过的,麻将桌占满,我无处搁置,撂在了那儿,我脱口而出,“等等!”

  包厢内的全部人,都诧异朝我望了过来。

  七八双眼睛瞪着,我反倒不知怎样提醒,我舔了舔干裂的唇,“那一杯。”

  我欲言又止,估摸张世豪也明白,他目光在我面孔定格了数秒,旋即低下头,借着窗外洒入的阳光,他发现杯口浅浅的半枚唇印,红得嫣然潋滟,红得娇媚夺目,他眸中噙笑,对准那枚痕迹,严丝合缝含住,连带着残余的口红,混合着茶水,干脆灌了下去。

  他们不了解其中奥妙,并未觉得如何,庞太太还询问我怎么了,我绯红着脸,生硬挤出一丝笑,“没事,刚才撒癔症了吧。”

  我如坐针毡,拼命克制不往张世豪那端瞧,又打了几轮,他们依旧在聊,也是邪门儿了,我自打上桌,一把没影,手气臭不说,心思也乱了,更是输得一塌糊涂。

  王夫人在一旁很是讨厌的大笑说,“程小姐走背字儿了。”

  我抓了一张白板,整副麻将的零碎破牌,都让我摸了,我直接甩进了牌池,“世间安得双全法,您说我情场得意,我赌场自然要赔点,否则好事皆让我占全了,别人怎样活?”

  她拿起一张,不乐意丢,又换了一张,还是不甘,正在犹豫,窗前始终安稳的影子,蓦地晃了晃,无限度拉长,黑压压的倾覆而下。

  张世豪起身直奔我后方,他一声不吭,停在右边,清冽压迫的气息直扑面门,他衣裳浓稠的茶香,是我闻过的这世上最回味无穷。

  我慌不择路,险些捅出一张二饼,他及时按住我手腕,轻轻一扫,边角最不起眼的东风倒了下去。

  “借庞太太的东风。”

  他低声提醒我,果不其然,几秒钟的功夫,我上家庞太太扔了一张三饼,我直勾勾瞧着,张世豪弯下腰,浓而短的睫毛刮过我眼尾的红痣,麻麻酥酥的痒,“你胡了。”

  我这才意识到,可不,何止胡了,还是难得一遇的天胡。

  谁没几分好胜心,我喜滋滋摊开一列牌,她们张望过来,先是吃惊,接着便很不情愿掏钱。

  我活泼灵动的小娇憨,闯入张世豪眼底,他语气随之柔软许多,“怕我?”

  王八羔子成精,四爪爬进化成两脚站立了,谁不怕。

  我唇边弧度一沉,翻着白眼暗骂他,张世豪帮我赢了一局,王夫人是稳操胜券的,她给了钱咂摸滋味,顿时不干了,“哎哟哟,张老板,您几时和沈检察长关系这么亲络了?还替程小姐看牌呢。赢了钱怎么分呀。”

  “就是,我们都是为了赚才凑牌局的,谁不知沈检察长有得是钱,程小姐输个百儿八十万的不在乎,我们混点零花而已,您倒好,东北的赌场大亨亲自出马,合着我们今儿还得赔?”

  张世豪不恼不怒,含笑盯着我牌,床榻喝茶的高官却吓得脸发白,纷纷怒斥自己夫人不要口无遮掩,没大没小,和张老板嬉闹。

  第二局他不再支招,胸口挨得我很近,他不论何时何地,总灼热得如一个巨大火炉,我原本就紧张,汗冒得更凶,咬唇心虚骂他,“离我远点,臭死了。”

  他闷笑,“哪臭,我又没脱裤子。”

  他语毕,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避嫌握住了我的手。

  他掌心温度机器滚烫,我一时受不住,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仿佛置身一边油锅,一边冰窖,最热与最冷交织撕扯,说不出的折磨。

  【明晚0点,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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