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青州来人
第518章青州来人
羊衜的车队从琅琊到东海，再到广陵海西，一路走了七八天，快到广陵地界的时候，他看向窗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头。
他让车队停住，自己跳下车，站在两郡的交界处的田野边上看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东海的庄稼还没有收割，但一河之隔的广陵，却已经快把粮食收完了！
他看着广陵地界上的麦茬，明显是还有些没有长到最好的时候，心道广陵真如传闻的那样，自从数个大粮仓被烧之后，便开始缺粮了？
要真是如此的话，这次谈判，自己这边说不动能掌握主动！
他回身往马车上走去，却浑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土地中，有几只幼虫已经开始钻出地面。
蔡贞姬正在马车中等着羊衜，见其上车，便出声问道：“夫君，是不是前面有危险？”
羊衜笑道：“没什么，是我多心了。”
“咱们继续上路，过了淮水，再过一日，便能到海西了。”
他对自己这个夫人很满意，毕竟两边从小一起长大的，也算是青梅竹马，孔融女儿虽然门第也不低，但素未谋面，谁也不知道什么模样。
而自己夫人不仅天生丽质，还精通琴棋书画，又是蔡邕之女，可以说是世家子弟最理想的婚娶对象了。
唯一让羊衜头疼的，就是那个敢纳蔡贞姬姐姐为妾，行事极为荒唐的凶虎。
袁熙微笑：“你好多年没见妹妹了，只怕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吧？”
蔡昭姬睁大眼睛，“连人家闺名都知道了？”
“不过甄宓的想法，和糜贞倒挺相似的。”
世家子弟，自视甚高，有抱负但涵养功夫不足，心事都显到脸上，城府不深。
蔡昭姬心里莫名有些开心，又有些伤感，她把臻首靠在袁熙肩膀上，轻叹道：“自从北新城结识后，跟着夫君东奔西走的那段日子虽然劳累又短暂，但一直是妾这么多年来，最快乐的日子。”
他现在是骑虎难下，很害怕袁谭看出来泰山羊氏真正的想法，他甚至怀疑袁谭是借此事来试探自己。
他知道蔡昭姬的心结是和卫家没断干净，现在和袁熙的关系又是暧昧不明，连个正式名分都没有，而自己妹妹成了大族正妻，两相对比，蔡昭姬身份不明，颇有有辱门楣之感。
“不过妾算是好的了，毕竟其他几位甚至甄夫人，都没有妾陪夫君时间长呢。”
按照彼时官职，州牧刺史是从三品，四方将军是四品五品，即使有开府的权力，给的官职也只能是六品往下。
甄氏虽然也是仕宦之家，但这代甄家早就衰落，甄氏说到底，更像是是商贾之女，连士族上层圈子，都未必挤得进去。
他很讨厌这种看不透对方的感觉，因为接下来两边见面，必然会围绕袁谭袁熙的事情扯皮，羊衜其实极其不想掺和到这种袁氏家事中去。
但那凶虎身边其他女子，身份却是一个比一个离谱，蔡邕女儿，边让女儿，温侯女儿，只看身份，哪个都有资格做正妻，偏偏却都心甘情愿呆在凶虎身边。
羊衜眼神一闪，“今日海西还有贵客？”
海西码头，一艘大船缓缓靠岸，等水手放下船板，袁熙却是等不及船上的人下来，三步并做两步上了甲板，就将蔡昭姬刚从船舱里走来。
两人对视一眼，袁熙看到了蔡昭姬眼中的不安，上前拉住她的手道：“没事，有我在呢。”
蔡昭姬听了，竭力掩饰住面上忧色，“我们都知道，夫君面对的危险比我们多几十倍，现在除了吕夫人，我们都帮不上什么忙了。”
“后来夫君南征北战，两边一年都见不了几天，甄夫人和妾都很羡慕吕夫人，能一直陪着公子呢。”
在惴惴不安的心情中，羊衜车队抵达了海西。
“说来是我对不住你，到现在也没有妥善解决你的身份。”
袁熙笑了起来，“我尽量不让这种事情发生。”
袁熙扶着蔡昭姬下了船，两人进了马车，蔡昭姬问道：“他们何时到？”
袁熙说道：“也是今日，说来也巧，我收到显思的信，便发信让你过来，算来海路确实方便，一来一去，距离比他们多了数倍，却差不多时间同时到达。”
“未知君侯大名？”
“说来也是夫君的不是，晾了人家两年，哪有这样办事的？”
但相比其他的官职，羊衜只能说仕途刚刚起步而已。
羊衜以二十岁不到的年纪，便已经能独当一面，身怀九品官职，虽然是借助了家族的力量，但也让他有些颇有些沾沾自喜。
凶虎迎娶的正妻甄氏，相比其他女子，反而是身份最低的！
“使君去码头接蔡夫人去了。”
在出使前，羊衜仔细研究了凶虎的行事和背景，赫然发现了一个让他无法理解的事情。
虽然知道凶虎会给自己个下马威，但找个比自己还小好几岁的毛孩子迎接自己，这也太看不起人了！
他压抑住火气，“袁青州掾属郎中羊衜，奉命出使。”
蔡昭姬横了袁熙一眼，“这种事情怎么拿来说笑！”
六品官职都是核心谋士武将圈子的人，相比于一军中坚力量七品的骑都尉，八品的校尉，九品的百人将，都尉，郎中，里正，则是刚进入圈子，但已经是被重点培养的对象。
他故意将侯字咬的很重，结果发现对面那少年不卑不亢地拱手道：“使君掾属，参军陆逊，见过郎中。”
羊衜下了车，看出城迎接的，却是个穿着儒袍，面貌英俊，但年龄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不禁心头有些不快。
这种人怎会被派来出使的？
羊衜一听，差点吐出血来。
纳蔡中郎女儿为妾，他怎么敢的！
换言之，羊衜眼前的少年，是凶虎手下中最得信任重用的寥寥数人之一，地位比自己高了数级！
他当下不着痕迹和陆逊攀谈起来，赫然发现对方不仅是凶虎的义弟，还是刘豫州的女婿！
这几个身份，羊衜便望尘莫及，他打听陆逊乃是江东陆氏出身，心里更加不平衡了。
袁熙听了苦笑，“很多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她在守孝，以后慢慢再说。”
陆逊回道：“郎中客气了，还请随逊一起上车进城，面见使君。”
想到双方差距如此之大，羊衜一下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完全没了刚才趾高气昂的样子，只得再次躬身回礼道：“见过参军。”
羊衜无精打采地上了陆逊马车，心中暗骂，这年纪轻轻的，一定是走了不知道什么门路，才混到如此位置的！
“现在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毕竟现在行差踏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连累到你们。”
蔡昭姬笑了出来，“确实厉害了不少，但脾气却没怎么变呢。”
众人到了官邸，却发现袁熙没在，陆逊问了声门口侍卫，面带歉意回来，对羊衜说道：“郎中且稍等，使君出去接人了。”
“怕是已经成了吧？”
羊衜面前的茶水已经换了好几茬，心不在焉地和陆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心内越发焦躁，这凶虎是故意晾着自己，给自己难看？
因为相较之下，羊氏可比陆氏高得多了，自己还在底层蹭蹬，对方却已经是攀上了两个州牧的关系！
羊衜心里更加看不起陆逊，那凶虎如此任人唯亲，只怕也不怎么样啊。
“前些日子她也说过，要是发生危险便乘船离开，免得让身边的人受到要挟。”
蔡昭姬深有同感，如今幽州和徐州的海路航线已经越发成熟，时间也越来越短，先前还要需要十几天，如今只七八日便能到达。
“不过甄夫人倒是说过，万一夫君有什么事情，她带着孩子乘船出海，度过余生便是。”
羊衜心里隐隐有些妒忌的同时，觉得这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袁熙也觉心里有愧，叹道：“一旦参与到这天下之争中，人便身不由己了。”
袁熙调笑道：“你们想过没有，万一我战死了，将来如何改嫁？”
而州牧掾属中，六品官职是日常参与议事的重要人物，武将是中领军中护军及杂号将军，对应文职是军师，治中，主簿，参军，别驾等。
蔡昭姬听了袁熙的话，这才舒展眉头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怕别人借题发挥，影响到你的名声，便不好了。”
“而且在我心中，当然是夫人更加重要。”
陆逊笑到：“说来还和尊夫人有些关系。”
袁熙笑道：“那更不应该发愁了，当初我认识你时候，困守一城，朝不保夕，那些日子都撑过来了，如今我势力大了，我倒要看看，谁敢说三道四。”
陆逊察言观色，心里对羊衜的性格已经摸清了七八分。
她说道：“你不去迎接他们，岂不是怠慢客人？”
袁熙知道蔡昭姬可能不在乎，但他不能不顾及世人的议论。
这不是被使君玩弄于鼓掌之中？
陆逊心想自己在江东的时候，其实也不比羊衜强多少，幸好跟着太史慈离开，遇到了当世极负盛名的两位谋士，跟着学了不少东西。
不然的话，自己还在江东蹉跎吧？
陆逊不着声色地盯着羊衜的反应，看看其到底是伪装的，还是真的就是懵懂无知，两人正各怀心事间，有侍卫进来报到：“使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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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衜的车队从琅琊到东海，再到广陵海西，一路走了七八天，快到广陵地界的时候，他看向窗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头。
他让车队停住，自己跳下车，站在两郡的交界处的田野边上看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东海的庄稼还没有收割，但一河之隔的广陵，却已经快把粮食收完了！
他看着广陵地界上的麦茬，明显是还有些没有长到最好的时候，心道广陵真如传闻的那样，自从数个大粮仓被烧之后，便开始缺粮了？
要真是如此的话，这次谈判，自己这边说不动能掌握主动！
他回身往马车上走去，却浑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土地中，有几只幼虫已经开始钻出地面。
蔡贞姬正在马车中等着羊衜，见其上车，便出声问道：“夫君，是不是前面有危险？”
羊衜笑道：“没什么，是我多心了。”
“咱们继续上路，过了淮水，再过一日，便能到海西了。”
他对自己这个夫人很满意，毕竟两边从小一起长大的，也算是青梅竹马，孔融女儿虽然门第也不低，但素未谋面，谁也不知道什么模样。
而自己夫人不仅天生丽质，还精通琴棋书画，又是蔡邕之女，可以说是世家子弟最理想的婚娶对象了。
唯一让羊衜头疼的，就是那个敢纳蔡贞姬姐姐为妾，行事极为荒唐的凶虎。
袁熙微笑：“你好多年没见妹妹了，只怕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吧？”
蔡昭姬睁大眼睛，“连人家闺名都知道了？”
“不过甄宓的想法，和糜贞倒挺相似的。”
世家子弟，自视甚高，有抱负但涵养功夫不足，心事都显到脸上，城府不深。
蔡昭姬心里莫名有些开心，又有些伤感，她把臻首靠在袁熙肩膀上，轻叹道：“自从北新城结识后，跟着夫君东奔西走的那段日子虽然劳累又短暂，但一直是妾这么多年来，最快乐的日子。”
他现在是骑虎难下，很害怕袁谭看出来泰山羊氏真正的想法，他甚至怀疑袁谭是借此事来试探自己。
他知道蔡昭姬的心结是和卫家没断干净，现在和袁熙的关系又是暧昧不明，连个正式名分都没有，而自己妹妹成了大族正妻，两相对比，蔡昭姬身份不明，颇有有辱门楣之感。
“不过妾算是好的了，毕竟其他几位甚至甄夫人，都没有妾陪夫君时间长呢。”
按照彼时官职，州牧刺史是从三品，四方将军是四品五品，即使有开府的权力，给的官职也只能是六品往下。
甄氏虽然也是仕宦之家，但这代甄家早就衰落，甄氏说到底，更像是是商贾之女，连士族上层圈子，都未必挤得进去。
他很讨厌这种看不透对方的感觉，因为接下来两边见面，必然会围绕袁谭袁熙的事情扯皮，羊衜其实极其不想掺和到这种袁氏家事中去。
但那凶虎身边其他女子，身份却是一个比一个离谱，蔡邕女儿，边让女儿，温侯女儿，只看身份，哪个都有资格做正妻，偏偏却都心甘情愿呆在凶虎身边。
羊衜眼神一闪，“今日海西还有贵客？”
海西码头，一艘大船缓缓靠岸，等水手放下船板，袁熙却是等不及船上的人下来，三步并做两步上了甲板，就将蔡昭姬刚从船舱里走来。
两人对视一眼，袁熙看到了蔡昭姬眼中的不安，上前拉住她的手道：“没事，有我在呢。”
蔡昭姬听了，竭力掩饰住面上忧色，“我们都知道，夫君面对的危险比我们多几十倍，现在除了吕夫人，我们都帮不上什么忙了。”
“后来夫君南征北战，两边一年都见不了几天，甄夫人和妾都很羡慕吕夫人，能一直陪着公子呢。”
在惴惴不安的心情中，羊衜车队抵达了海西。
“说来是我对不住你，到现在也没有妥善解决你的身份。”
袁熙笑了起来，“我尽量不让这种事情发生。”
袁熙扶着蔡昭姬下了船，两人进了马车，蔡昭姬问道：“他们何时到？”
袁熙说道：“也是今日，说来也巧，我收到显思的信，便发信让你过来，算来海路确实方便，一来一去，距离比他们多了数倍，却差不多时间同时到达。”
“未知君侯大名？”
“说来也是夫君的不是，晾了人家两年，哪有这样办事的？”
但相比其他的官职，羊衜只能说仕途刚刚起步而已。
羊衜以二十岁不到的年纪，便已经能独当一面，身怀九品官职，虽然是借助了家族的力量，但也让他有些颇有些沾沾自喜。
凶虎迎娶的正妻甄氏，相比其他女子，反而是身份最低的！
“使君去码头接蔡夫人去了。”
在出使前，羊衜仔细研究了凶虎的行事和背景，赫然发现了一个让他无法理解的事情。
虽然知道凶虎会给自己个下马威，但找个比自己还小好几岁的毛孩子迎接自己，这也太看不起人了！
他压抑住火气，“袁青州掾属郎中羊衜，奉命出使。”
蔡昭姬横了袁熙一眼，“这种事情怎么拿来说笑！”
六品官职都是核心谋士武将圈子的人，相比于一军中坚力量七品的骑都尉，八品的校尉，九品的百人将，都尉，郎中，里正，则是刚进入圈子，但已经是被重点培养的对象。
他故意将侯字咬的很重，结果发现对面那少年不卑不亢地拱手道：“使君掾属，参军陆逊，见过郎中。”
羊衜下了车，看出城迎接的，却是个穿着儒袍，面貌英俊，但年龄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不禁心头有些不快。
这种人怎会被派来出使的？
羊衜一听，差点吐出血来。
纳蔡中郎女儿为妾，他怎么敢的！
换言之，羊衜眼前的少年，是凶虎手下中最得信任重用的寥寥数人之一，地位比自己高了数级！
他当下不着痕迹和陆逊攀谈起来，赫然发现对方不仅是凶虎的义弟，还是刘豫州的女婿！
这几个身份，羊衜便望尘莫及，他打听陆逊乃是江东陆氏出身，心里更加不平衡了。
袁熙听了苦笑，“很多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她在守孝，以后慢慢再说。”
陆逊回道：“郎中客气了，还请随逊一起上车进城，面见使君。”
想到双方差距如此之大，羊衜一下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完全没了刚才趾高气昂的样子，只得再次躬身回礼道：“见过参军。”
羊衜无精打采地上了陆逊马车，心中暗骂，这年纪轻轻的，一定是走了不知道什么门路，才混到如此位置的！
“现在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毕竟现在行差踏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连累到你们。”
蔡昭姬笑了出来，“确实厉害了不少，但脾气却没怎么变呢。”
众人到了官邸，却发现袁熙没在，陆逊问了声门口侍卫，面带歉意回来，对羊衜说道：“郎中且稍等，使君出去接人了。”
“怕是已经成了吧？”
羊衜面前的茶水已经换了好几茬，心不在焉地和陆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心内越发焦躁，这凶虎是故意晾着自己，给自己难看？
因为相较之下，羊氏可比陆氏高得多了，自己还在底层蹭蹬，对方却已经是攀上了两个州牧的关系！
羊衜心里更加看不起陆逊，那凶虎如此任人唯亲，只怕也不怎么样啊。
“前些日子她也说过，要是发生危险便乘船离开，免得让身边的人受到要挟。”
蔡昭姬深有同感，如今幽州和徐州的海路航线已经越发成熟，时间也越来越短，先前还要需要十几天，如今只七八日便能到达。
“不过甄夫人倒是说过，万一夫君有什么事情，她带着孩子乘船出海，度过余生便是。”
羊衜心里隐隐有些妒忌的同时，觉得这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袁熙也觉心里有愧，叹道：“一旦参与到这天下之争中，人便身不由己了。”
袁熙调笑道：“你们想过没有，万一我战死了，将来如何改嫁？”
而州牧掾属中，六品官职是日常参与议事的重要人物，武将是中领军中护军及杂号将军，对应文职是军师，治中，主簿，参军，别驾等。
蔡昭姬听了袁熙的话，这才舒展眉头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怕别人借题发挥，影响到你的名声，便不好了。”
“而且在我心中，当然是夫人更加重要。”
陆逊笑到：“说来还和尊夫人有些关系。”
袁熙笑道：“那更不应该发愁了，当初我认识你时候，困守一城，朝不保夕，那些日子都撑过来了，如今我势力大了，我倒要看看，谁敢说三道四。”
陆逊察言观色，心里对羊衜的性格已经摸清了七八分。
她说道：“你不去迎接他们，岂不是怠慢客人？”
袁熙知道蔡昭姬可能不在乎，但他不能不顾及世人的议论。
这不是被使君玩弄于鼓掌之中？
陆逊心想自己在江东的时候，其实也不比羊衜强多少，幸好跟着太史慈离开，遇到了当世极负盛名的两位谋士，跟着学了不少东西。
不然的话，自己还在江东蹉跎吧？
陆逊不着声色地盯着羊衜的反应，看看其到底是伪装的，还是真的就是懵懂无知，两人正各怀心事间，有侍卫进来报到：“使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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