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东南二帝
“喂！老头，我问你，东岳大帝是不是在这个地方？怎么瞧了半天也没见个人影儿。”
“你知不知道怎么回去现世要知道的话，就快些告诉我们，别磨磨唧唧的。”
突声无果，二老似不为所动，目无余子般对弈棋局。此举着实惹恼了鬼门一行人，尽管为首男子缄默其声c未作反响，始终顾虑二老身份；但余下门人子弟，皆属世间平庸之辈，偶得修习术法，自诩高人一等，丝毫不把旁人放在眼里。故而有二人跻身上前，妄以推拉的方式，让老人面向自己；甚者，意图插手扰乱棋局。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个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
岂料二人方才把手伸出，其中一位老者忽时执落一子。眨眼间，紧随一道幽光划落，我还未看清发生什么，无声无息，那二人的身形便已消失不见。见此情形，在场众人无不大惊失色，显然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
正当我们仍处于震惊的时候，二老的表情似乎有了变化。一者捋须点头，拂面微笑；另一者愁眉深锁，举棋不定，适时停止思考，投子认负。
“哎！没子可下了。看样子，这回又是你赢了。”
“呵呵承让了”谈笑间，二老已然回身转过，双双朝我看过来。眼神中，多有几分诧异c迟疑。然而转瞬即逝，取而代之，一脸严肃地注视于我们。顿时，无形威压犹如江河决堤之水，每况愈下，即是让我等众人差点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神明的力量吗？我暗自称奇。好在这种窒息的感觉并未持续多久，手间那对碧绿玉镯骤时升腾起一道氤氲之气，环覆我身，以致诸多异样尽皆退散。或见我神情自若c安然无恙，输棋老者瞬时面露不满，一副无可奈何却又好不甘心的表情，愣是让我不明所以。
“我说东帝，你就别为难这群小娃娃了，瞧瞧他们那难受样儿。反正人已经教训过了，依我所见，你就饶了他们吧，”但听赢棋老者苦口婆心，显是为半膝跪地的樊鸿等人求情。及至此言，前者方才顿了一顿，尔时收摄威压，拂袖间，即是将众人扶衬而起，不再刁难。
“罢了既是南帝替你们求情，那本座暂且不治你等擅闯行宫c出言不逊之罪。可往后若是被我发现，你等再行其事，免不得数罪并罚，绝不宽恕听懂了吗？”即便老者厉言呵斥，可话语流入耳中，我却丝毫感觉不到愤怒。严格来说，他所指明的对象并不包括我。虽不知为何，但我相信自己的感觉，隐约间似有一种熟悉的味道，久违了的怀念。
听及于此，樊鸿与鬼门诸人如蒙大赦般跪倒在地，诚惶诚恐的表情，未敢发出任何言语，生怕一不小心再次惹恼了二老，后果不堪设想。是以如此，二老神情稍作缓和，继而将目光转投于我，惊讶c疑惑c恼怒，仿佛在质问我：为何没有跟同他们一般，拜服求饶
在此期间，樊鸿倒是给我使了不少眼色。只不过，老者既然已经答应，不再为难我们，想必不会出尔反尔，那干嘛还要装模作样再说了，他若是有心，早就拿我开刷，不至于一声不吭，死命拿眼睛盯我手上对了！是玉镯，他原来在看这个东西啊！
“碧霞这小妮子，简直越来越不像话了，整胳膊肘往外拐，真是气煞我也！”话虽如此，可那一脸宠溺的表情，显然出卖了他自己。“你小子傻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站过来，让我好生瞧瞧！”言毕，只见老者扬手一挥，忽起一阵剧烈风暴，瞬即将樊鸿他们悉数送出殿外。“砰”紧合的大门，显是彻底屏蔽掉了“闲杂人等”。徒留我只身殿中，大眼瞪小眼与之对视，极是不明白这二老到底想干什么？
“唉这下耳根子终于清静了，方才那一群人叽叽喳喳的，真是吵死了！”
“也不知道是谁喜欢没事找事，探知别人想法。自己听得多了，反而嫌人家吵我说，难得见到几个小娃娃，还想逗他们玩来着瞧你这臭脾气，三言两语就把人给轰走。现在倒好，又没得事情可做了吧。整天说自己无聊，大老远地把我从衡山拉过来陪你下棋”
“我说南老头，你非要跟我抬杠是不是！有本事咱俩再来一盘！”
就这样，我好像被人给无视了看着先前还是一本正经的二老，此时居然面红耳赤地争执起来。我是该佩服他们的演技，一旁看戏；还是该就此让他们打住，询问出去的办法。思虑再三，听着二人喋喋不休的言语，我已然横插一脚，决定加入他们。
“够了！有什么的好吵的！你，安安静静下你的棋；你，原原本本地告诉我，这个地方该怎么走出去？”或许是我的咆哮过于响亮，二老闻声顿时一怔，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我。
“我就说这小子迟早会忍不住，你瞧瞧你，打赌又输了吧！”
“唉！真是流年不利，最近都没赢过几次罢了，玩也玩够了，该说正经事了。”
话音刚落，顷刻间，二老身形乍然变化，上门客服袍朱光c冠灵日精；东道主纹龙云锦c紫金华冕。此般庄严形象，我隐约觉得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样。
“这衣服穿来穿去，还是没刚才那身自在。说起来，我都有点怀念，往昔的日子了。”
“可不是嘛！想我们兄弟几人咳咳，说着说着，差点又忘了”谈笑间，朱袍老者缓缓走身在我跟前，时已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小娃儿不错！懂得照顾弱者，我看这鬼玺在你手里，它也高兴得紧。既是你有缘得到它，索性你就先留着，鬼帝那边稍后我自会代你说明只盼你能护持正道c物尽其用，切莫辜负了我一番美意。”
“多谢”如此恩情，我自是感谢万分。然而，该如何称呼他二人——等等，这声音我感觉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对了！是那次做梦，去衡山的时候且视此间形象，莫非他就是“圣帝在上，凡民秦海有眼不识泰山，无意冒犯，还请恕我大不敬之罪。”
“呵呵你个小娃娃，方才还言辞凿凿，叫我安静下棋来着，怎么这么快就给变了？”瞧南帝慈眉善目的嬉笑神情，显是在逗我玩，可即使如此，我还是得尴尬地笑两声，赔礼道：“这不是小孩子不懂事吗？您老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回去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唉！这一幕不禁又让我想起了从前只可惜草木依旧c人事全非，唯有你却是一点变化也没有。”听罢东帝的话，我好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我没有变化，他该不会是老糊涂了“这次之所以招你们进来，我无非就是想看看，鬼玺究竟落入谁的手中。眼下事情既已弄清楚，我自然也就没有再强留你们的必要了。”
抚掌间，东帝即是绘刻出一道符印，打在我怀中鬼玺之上。我正惊奇他想做什么，只听南帝附声在一旁解释。“鬼族神物，以凡人之躯绝不可任意使用。纵然修为再高，恐也难以驾驭，到时候终将沦为不人不鬼的怪物。此道符印，虽然可以帮你抑制住鬼气反噬，但同时也会限制你使用，除非情况万分危急c有性命之忧，否则你是无法驱动鬼玺的。”
高兴？还是难过？事已至此，我只能选择接受。好在南帝还告诉我，这道符印能够带我找到出去的路，也算是另一种补偿吧！待跟二老言谢后，我即是伏身告退，去殿外寻找樊鸿。
根据东帝的说法，我只需在鬼玺上任意施咒，符印便会浮现出来，替我们指示具体方向。等走到尽头的时候，我手间玉镯便会为我开启阳世大门。只是在那时我却要注意，由于此地游魂野鬼众多，不排除有的会为了还阳，而乘此机会进入大门。
即使身为泰山神，掌人间善恶c注生录死，却也不得逆天行事，让阴魂肆意还阳。作为此次放我们回去的条件，无有任何阴魂通过，并及时封闭还阳路。纵然此事难于登天，阴魂千万如何绝之，可事到如今，只能放手一搏。但愿天人庇佑，此行一帆风顺。
“秦海，你说的地方到底还有多远，这走了老半天，怎么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沿路来，崎岖山道确是走得我等手脚酸软，无力为继。若非符印明确指向，我险些怀疑自己是否走了岔道，迷路于此。停驻间，我不禁想起离开时，东帝曾对我说过的话：
泰山府内多崎岖山道，多为阴魂嗔怨业障所化，如不能看破此间迷障，深陷其中。久而久之，便会被此山体吸光精气c魂体脱壳，进而沦为孤魂野鬼，永生永世滞留于此。
思及于此，我与樊鸿果然不能再这么走下去，否则还没等找到出口，人就得先送命不可。于是乎，我顿时沉下心来，盘膝而坐。眼观鼻c鼻观口c口观心c心观自在非想非非想，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不知不觉间，我似已进入到一种玄妙的境界。
“唵”眨眼间，目光如炬，贯彻幽冥。一切颠倒是非幻象，尽皆消散。取而代之的，此时，呈现在我眼前的情境，着实吓了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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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怎么回去现世要知道的话，就快些告诉我们，别磨磨唧唧的。”
突声无果，二老似不为所动，目无余子般对弈棋局。此举着实惹恼了鬼门一行人，尽管为首男子缄默其声c未作反响，始终顾虑二老身份；但余下门人子弟，皆属世间平庸之辈，偶得修习术法，自诩高人一等，丝毫不把旁人放在眼里。故而有二人跻身上前，妄以推拉的方式，让老人面向自己；甚者，意图插手扰乱棋局。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个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
岂料二人方才把手伸出，其中一位老者忽时执落一子。眨眼间，紧随一道幽光划落，我还未看清发生什么，无声无息，那二人的身形便已消失不见。见此情形，在场众人无不大惊失色，显然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
正当我们仍处于震惊的时候，二老的表情似乎有了变化。一者捋须点头，拂面微笑；另一者愁眉深锁，举棋不定，适时停止思考，投子认负。
“哎！没子可下了。看样子，这回又是你赢了。”
“呵呵承让了”谈笑间，二老已然回身转过，双双朝我看过来。眼神中，多有几分诧异c迟疑。然而转瞬即逝，取而代之，一脸严肃地注视于我们。顿时，无形威压犹如江河决堤之水，每况愈下，即是让我等众人差点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神明的力量吗？我暗自称奇。好在这种窒息的感觉并未持续多久，手间那对碧绿玉镯骤时升腾起一道氤氲之气，环覆我身，以致诸多异样尽皆退散。或见我神情自若c安然无恙，输棋老者瞬时面露不满，一副无可奈何却又好不甘心的表情，愣是让我不明所以。
“我说东帝，你就别为难这群小娃娃了，瞧瞧他们那难受样儿。反正人已经教训过了，依我所见，你就饶了他们吧，”但听赢棋老者苦口婆心，显是为半膝跪地的樊鸿等人求情。及至此言，前者方才顿了一顿，尔时收摄威压，拂袖间，即是将众人扶衬而起，不再刁难。
“罢了既是南帝替你们求情，那本座暂且不治你等擅闯行宫c出言不逊之罪。可往后若是被我发现，你等再行其事，免不得数罪并罚，绝不宽恕听懂了吗？”即便老者厉言呵斥，可话语流入耳中，我却丝毫感觉不到愤怒。严格来说，他所指明的对象并不包括我。虽不知为何，但我相信自己的感觉，隐约间似有一种熟悉的味道，久违了的怀念。
听及于此，樊鸿与鬼门诸人如蒙大赦般跪倒在地，诚惶诚恐的表情，未敢发出任何言语，生怕一不小心再次惹恼了二老，后果不堪设想。是以如此，二老神情稍作缓和，继而将目光转投于我，惊讶c疑惑c恼怒，仿佛在质问我：为何没有跟同他们一般，拜服求饶
在此期间，樊鸿倒是给我使了不少眼色。只不过，老者既然已经答应，不再为难我们，想必不会出尔反尔，那干嘛还要装模作样再说了，他若是有心，早就拿我开刷，不至于一声不吭，死命拿眼睛盯我手上对了！是玉镯，他原来在看这个东西啊！
“碧霞这小妮子，简直越来越不像话了，整胳膊肘往外拐，真是气煞我也！”话虽如此，可那一脸宠溺的表情，显然出卖了他自己。“你小子傻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站过来，让我好生瞧瞧！”言毕，只见老者扬手一挥，忽起一阵剧烈风暴，瞬即将樊鸿他们悉数送出殿外。“砰”紧合的大门，显是彻底屏蔽掉了“闲杂人等”。徒留我只身殿中，大眼瞪小眼与之对视，极是不明白这二老到底想干什么？
“唉这下耳根子终于清静了，方才那一群人叽叽喳喳的，真是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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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衣服穿来穿去，还是没刚才那身自在。说起来，我都有点怀念，往昔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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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如此恩情，我自是感谢万分。然而，该如何称呼他二人——等等，这声音我感觉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对了！是那次做梦，去衡山的时候且视此间形象，莫非他就是“圣帝在上，凡民秦海有眼不识泰山，无意冒犯，还请恕我大不敬之罪。”
“呵呵你个小娃娃，方才还言辞凿凿，叫我安静下棋来着，怎么这么快就给变了？”瞧南帝慈眉善目的嬉笑神情，显是在逗我玩，可即使如此，我还是得尴尬地笑两声，赔礼道：“这不是小孩子不懂事吗？您老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回去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唉！这一幕不禁又让我想起了从前只可惜草木依旧c人事全非，唯有你却是一点变化也没有。”听罢东帝的话，我好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我没有变化，他该不会是老糊涂了“这次之所以招你们进来，我无非就是想看看，鬼玺究竟落入谁的手中。眼下事情既已弄清楚，我自然也就没有再强留你们的必要了。”
抚掌间，东帝即是绘刻出一道符印，打在我怀中鬼玺之上。我正惊奇他想做什么，只听南帝附声在一旁解释。“鬼族神物，以凡人之躯绝不可任意使用。纵然修为再高，恐也难以驾驭，到时候终将沦为不人不鬼的怪物。此道符印，虽然可以帮你抑制住鬼气反噬，但同时也会限制你使用，除非情况万分危急c有性命之忧，否则你是无法驱动鬼玺的。”
高兴？还是难过？事已至此，我只能选择接受。好在南帝还告诉我，这道符印能够带我找到出去的路，也算是另一种补偿吧！待跟二老言谢后，我即是伏身告退，去殿外寻找樊鸿。
根据东帝的说法，我只需在鬼玺上任意施咒，符印便会浮现出来，替我们指示具体方向。等走到尽头的时候，我手间玉镯便会为我开启阳世大门。只是在那时我却要注意，由于此地游魂野鬼众多，不排除有的会为了还阳，而乘此机会进入大门。
即使身为泰山神，掌人间善恶c注生录死，却也不得逆天行事，让阴魂肆意还阳。作为此次放我们回去的条件，无有任何阴魂通过，并及时封闭还阳路。纵然此事难于登天，阴魂千万如何绝之，可事到如今，只能放手一搏。但愿天人庇佑，此行一帆风顺。
“秦海，你说的地方到底还有多远，这走了老半天，怎么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沿路来，崎岖山道确是走得我等手脚酸软，无力为继。若非符印明确指向，我险些怀疑自己是否走了岔道，迷路于此。停驻间，我不禁想起离开时，东帝曾对我说过的话：
泰山府内多崎岖山道，多为阴魂嗔怨业障所化，如不能看破此间迷障，深陷其中。久而久之，便会被此山体吸光精气c魂体脱壳，进而沦为孤魂野鬼，永生永世滞留于此。
思及于此，我与樊鸿果然不能再这么走下去，否则还没等找到出口，人就得先送命不可。于是乎，我顿时沉下心来，盘膝而坐。眼观鼻c鼻观口c口观心c心观自在非想非非想，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不知不觉间，我似已进入到一种玄妙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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