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人渣_本能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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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人渣

  “那把笔要回来吗。”江心白说。

  “……算了。”杨广生轻松说道,“绿归绿,份子还是要随的。你看人俩在一起多配,是不是比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养眼多了?真是一对璧人。”

  江心白看着窗外,“呵。绿色还缓解了你的视觉疲劳。”

  杨广生瞟了他一眼。

  坐起来一些。

  “哎,你是心疼钱呢吧?”

  江把视线收回来看向杨广生。

  杨广生笑了,探身过去:“哎呀小白,不是我炫富啊,不过就是一支笔。算什么。”

  杨又咳了一声,收敛了笑容,声音沉着:“以后要是你老公离开人世了,我就把我所有财产都随给你。好不好?”

  江心白被晃了下,没过脑子:“……老公?”

  杨立刻缝接上:“哎,媳妇儿。宝贝儿。”

  江:“。”

  杨似乎很受用,捉弄完人家一脸荡漾。

  江板着脸再次转向窗外。

  过了会儿,他总结般说道:“看来你是真的觉得所谓。”

  “当然。”杨广生盯着他,分析他的表情:“反正都过去了。往后他们怎么样都和我没关系。我已经不在乎其他人了。”

  江心白没接话。

  于是杨广生又说:“本来我对他们也只是你情我愿地玩玩啊。彼此都不是认真的。”

  江心白不得不再次回头看向杨广生。

  江:“你说话太渣了。”

  “哦?那应该怎么说,”杨广生歪着头,意味深长地压低了声音:“你教我?”

  杨广生从山上下来以后就又皮了,好像在山上展现给自己的那种脆弱和忧郁都是假象。

  江心白想,是因为自己在天台上像个智障,人家一示弱,自己就差点命都丢了。所以,杨明显就是又有把握拿捏自己了。江心白能从他眼睛里看出那种沾沾自喜。

  被他看透了,就要被他玩弄在手里。杨广生喜欢这样的感情游戏,这大概是他的癖好。

  江心白觉得恼火憋屈,还有些记忆复苏带来的隐痛。

  江:“你怎么知道‘彼此’都不是认真的。有时候我帮你给你宠物送终,他们在车上哭得和猪头一样。”

  杨竟然还笑了一声:“什么送……”

  江声音盖过了他:“有个女孩,学表演的,只要你需要她二话不说就立刻穿过大半个江城去找你,因为她知道你喜欢听话的,乖一点就可以留得久一点。但她那么顺从你还是把她甩了。以一次国外游学和一部网剧主角的价格,和谈生意一样,分手时一脸的和气生财。她后来还托我跟你说话,因为你再没有回过她的消息。我收到她信息的时候你正跟刚才那对绿人之一在办公室里乱搞。你还记不记得她的名字?”

  杨广生想说些什么,但却话可说,只默默地摸了把脸。然后他抬起眼睛凝望着江心白。

  废话连篇的叙事性表述不符合江心白一惯的行事逻辑。他妈的……都两年了,更不应该。于是他瞬间自我厌恶,把刚才的粥盒,鸭蛋包装还有湿纸巾都收拾好,站起来走出了包厢。

  回来以后,江心白就没再和杨广生多说话。傍晚照顾他洗漱完,各自安静。

  夜晚关了灯前,杨广生依然眼睛亮亮地盯着江心白,但江关掉了灯,对方的注视就消失在黑暗里。

  他回到了自己的卧铺上。

  车轮轧在铁轨上发出均匀平稳的轰隆声。江躺着,想用这个规律的声音来清除思想,进入睡眠。可是摇摇晃晃中又回忆起了杨广生在雪中跟他说的话。

  如果你能记得这位厂长……他是个理想主义者。他不是懦弱的人。

  江心白在心理上反复抨击和反对这些话。比如这位所谓的理想主义者的愚蠢行径,对自己的人生境遇造成了多少伤害。但这些抨击却再没有唤起他生理上的共识,他仍然感到平静。

  就像他心底本来一直铺着一块又硬又扎的毛毯。现在温水把它打湿了。它变得柔软温暖服帖。即使他在上面不断尝试着跳脚,踩来踩去,却很难找到从前那种扎脚的感觉。

  回忆中,最鲜明的感受变成了听到杨广生说那些话时候。热水慢慢打湿了毛毯。一股暖流从脚底下传进身体,风和雪都不冰了。

  江心白转头,看向黑暗中那个把他心底的毛毯打湿的人。

  江心白每一瞬间都能抓住一些在心里飘忽的词汇去描绘杨广生,紧接着下一个瞬间又回换掉。好好坏坏,真折磨。

  怎么是一个这样的人。

  他一定是杨知行这一辈子所有精子里最特殊的那一颗。

  恰到好处,专门克我。

  李梓晗感觉裤子里的手机震动,就放下手柄,掏出手机。是他哥来的电话。

  他看了眼旁边的长发青年:“枫哥我接个电话。”

  陶枫拿着游戏手柄猛烈操作:“谁啊。玩完这把的。”

  “我哥。”

  陶枫看了他一眼:“出差回来了?”

  “我问问呢。”李梓晗接起了电话,“喂,哥。”

  江心白站在车厢接口的地方,铁轨的声音十分明显。

  于是李梓晗很高兴:“你在火车上呢?回来了?”

  江心白停顿片刻,回答:“有点事儿,先去趟江城。”

  “江城?”李梓晗重复这个词,看向陶枫。陶枫听见江城也很意外地回头与李梓晗对视。

  “哥,我在那边上学一个学期了,你都没说去过一回。这马上过年了,你去江城干嘛啊?”李梓晗冲陶枫耸了下肩,“陶枫哥来咱家玩两天,还想着能跟你见着呢。”

  “他来海城了?”江心白问。

  “嗯。他今年在奶奶家这边过年。你要跟他说话吗?”

  江:“说什么。”

  “……哦。”李梓晗说,“那你忙完早点回来啊哥。”

  说完话,江心白却没有挂电话,很突然地问:“你觉得我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啊?你……亲的吗?”

  李梓晗当然并不认识江心白的亲爸,毕竟那是个连哥哥他自己都没见过的人。而且江心白也从来没跟他好好介绍过,他也就是偶尔从哥哥的语气和只言片语中感受到抗拒。

  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李梓晗还想着怎么回这句,江心白又说:“行了没事,不说了。别光玩游戏,年前把家里收拾收拾。”

  然后把电话挂了。

  “……”李梓晗看看手里的手机。

  “江心白去江城了?”陶枫看着李梓晗问。

  李梓晗:“嗯。办事去了。”陶枫想了想,又摇摇头:“来啊,重开一局还是继续?”

  ……

  江心白回到包厢的时候,看见杨广生打开了床头灯。他这才突然想起自己出去的时候没有给杨广生留灯,把他留在黑暗里了。于是说了句:“不好意思。”

  杨广生在床头灯下睁着眼睛,看他。

  “你去哪儿了。”

  江:“给家里打个电话。”

  杨广生用左手拍拍床铺:“坐过来。”

  江心白没动。

  杨广生胸口轻轻起伏了下,又说:“我想跟你说说话。”

  江心白并没有遵照他的指示,而是走到自己的铺前坐下:“说什么。”

  “晚上你说的事。说你对我的谴责。说那个穿大半个城找我的女孩。”杨广生把腿曲起来,身子靠在卧铺的隔板上,面对江心白。

  “所以你觉得她这是爱我?”

  江心白:“你觉得不是?”

  杨广生腿上的手指动了下:“先不说别人,就说你举这个例子。你猜,她明知道杨广生是什么样的男人,还主动靠近我的时候,是想着捞到一些利益跑路,还是和我白头偕老。”

  江:“……”

  江垂下眼睛:“所以,你觉得,如果一开始目的不纯粹,那就永远都不会是真的。你是这么想的。”

  杨广生张了下嘴巴,眉头动了动:“不是,我是说……”

  杨叹了口气。

  “小白,我什么都跟你坦白过了。关于我自己……我这人。”

  杨:“我不用他们真心爱我,因为我也回报不了这个。一开始抱着的目的就贯彻到结尾,愿意接受的就你情我愿,开心享受,各取所需。我也没强迫别人,我觉得这没什么问题,我也不应该为他们中途变卦买单。”

  “他们难受,我也不想的。但是能为力。”杨广生说,“因为他们之前想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了。他们要变卦,又想要真心了,可那玩意我压根儿就没准备,怎么办。”

  需要人“爱”他——是双方都“彼此心知肚明”的那种爱。但他自己却因为一些过往而没有回报的能力,所以总想用那些他用之不尽的资本补偿和换取他想要的东西。

  杨广生说得倒是很明白了。所以理直气也壮,你不能从感情的角度去评判他的行为逻辑。

  谁把他的游戏当真,中途陷进去了,那是自己傻。

  江心白躺下了。

  “哦。行。”

  “所以你看,我给了他们本来应得的东西,我又没有玩弄谁的感情。那都是双方一开始就应该明白的事。”杨广生又说。

  “知道了。”江心白翻了个身冲着墙壁,“别说这些了。”

  杨广生盯着他的后脑勺,不依不饶。

  “你知道什么了。告诉我。”

  江心白沉默了下,回答:“你对宠物仁至义尽。中途变卦,是宠物还不够通人性。”

  杨:“……”

  江:“两年前的事,我说了是我自己的问题,没怪过你。你不用给我做思想工作。我只是送你回江城,然后也不会再见你。”

  铁轨的声音在寂静中平稳规律地循环着,像缓慢但强劲的心跳声。

  “你没明白。”杨广生说。

  可怎么说。他说不出口。

  “我给不了别人要的感情,就果断分了吧?可是那时候你说你爱我,我还是选择跟你在一起啊不是吗?因为我对你跟他们不一样,你能感觉到吧。虽然我最终也没有回报你,但别老揪着别人那些事儿不放了行不行。我确实不记得他们名字了但这和咱俩之间没冲突吧”。

  ……说这种话的人在电视剧里是要被写死的。

  狗人渣。人家倒要感谢自己是你唯一吊着不肯撒手的那个吗?很荣幸吗?

  杨广生突然对那对璧人生气了。为什么要在这个场合出现呢?妈的。本来一路上可以开开心心的……

  我只是送你回江城。然后也不会再见你。

  呵……那可不行。

  江心白身后突然发出很大的声音。于是他就转身去看,却被袭击过来的身影压住了。这卧铺本来不大,江心白一个人都觉得有点局促吃紧,杨广生就是整个覆在他身上的。江动了动,他就几乎给晃下去,下意识用吊着的右胳膊撑了下,疼得他皱了下眉。

  江心白不得已扶住他,然后抬头看他。

  杨换只胳膊撑住他的胸口,停稳了。

  “……你没明白。”

  他趴下去,声音有些沙哑:“宝贝。我不记得那些谁的名字,可我想你想了两年。”

  杨广生的亲吻总是很不纯洁。好像通常嘴巴还没有碰上舌头就先伸出来了,总是带着强烈的欲望的勾引。江心白的心跳和铁轨两组律动都在运行。但一组平稳如初,一组正在加速。他在杨的话语中脑子一片空白,任人把自己的嘴巴撬开然后伸进去纠缠搅动。

  小杨紧紧靠在他身上,捉住他的右手,从自己衣服下摆放进去。他摸到了一片光滑温暖的皮肤。而对方的身体因为他手指的冰凉而轻轻颤抖起来。

  “呼……”江心白抽了一口气,手也不自觉地收紧了。

  察觉到他有了反应,小杨就把亲吻的阵地转移到他的耳朵上。

  后颈一阵阵快感传来,江心白尽力睁大自己的眼睛,想要清醒一点。他想他现在的样子肯定特别难看,上一秒冷静决绝下一秒老二起立。他想推开身上的人,但这家伙却很坚持,带着根废掉的胳膊,用力跟他对抗,疼得鼻尖和发际都渗出了薄汗。

  因此声音也是紧涩虚弱地忍着痛:“想了你……两年啊……”

  江:“……”

  即使知道这话是假糖,但用这个声音说出来,生理上就是很刺激的。江心白浑身发软,只有一个地方越来越硬。他挣扎着,矛盾着,最后硬起了心肠,推住他绝不许他趴在自己身上胡搞。

  “杨广生……别闹了。我不适合你。”

  杨广生低头看着他,笑。

  “怎么不合适了。”

  江心白眼皮动了动,然后抬起来盯住杨广生。

  “我这个人幼稚。不懂分寸,不会保留。”

  “我不会像你要的那样……‘开心享受’。”他的眼睛黑漆漆的,很克制,“所以,你别招我了。这世界上人有得是。”

  杨广生凝神地注视他,然后缓慢地吐了口气。

  “那就别保留。”他再次趴下去靠近了江心白。这次他抬起胳膊,江再推他就一定要按着他的手臂。他疼得嘴唇都变成浅色,喘气也急促地颤抖了,却还坚持不肯退让。江心白只能放弃了抵抗。

  “你他妈……疯了吧!小心点。”

  杨舔了下他的嘴巴,气息仍不稳地轻声说:“你才知道?老公是个变态。想要的东西得不到,就会发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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