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 73 章_内娱第一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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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 73 章

  回程的时候,商陆总忍不住偏过视线盯他的嘴。到第五次的时候柯屿终于受不了:“看天,别看我。”

  商陆轻轻咳了一声:“疼吗?”

  柯屿火冒三丈:“不疼!”

  到后面忍不住了,抓着他的头发动作起来。虽然已经极尽温柔,但他二十四年白纸一样的人生中,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刺激?终究还是失控,缓缓顶撞的力道和深度让柯屿忍不住干呕。

  柯屿自己也是个没经验的。几次牙齿磕到,都能感到商陆明显疼得一紧,从鼻腔里闷出的低哼声疼又性感,听得他虽然觉得嘴里难受,却又想更多听一点。

  努力地吃进去更多。

  最终的结果就是嘴唇肿了,嘴角也破了,在晦暗的光线下,成为一抹潮湿糜烂的红。

  平稳降落停机坪,商陆没那个耐心,直接把直升机交给地勤处理。回迈巴赫开车定灯,一下子亮亮堂堂的,商陆捏着他的下巴,垂目仔细端详。

  “柯老师好可怜,”他的声音充满着餍足后的沙哑,语气倒一本正经,“吃不下,下次就不要吃了。”

  柯屿真受不了他叫自己的称呼,「宝贝」他听了心里觉得软,「柯老师」他听了只会觉得腿软。

  他果然被这一声「柯老师」给叫出了毛病,竟然回:“……吃得下。”

  这话是能在这样衣冠齐整的情况下面对面堂而皇之宣之于口的?

  商陆的手指划过他温度急剧上升的脸颊:“是什么地方吃得下?”

  柯屿终于败下阵来——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不知检点啊。

  他哑口无言,商陆勾了勾唇,指尖轻柔地摩挲着他的下颌线,目光沉沉注视两秒,终于偏过头含吮住他的下唇逗弄,火热的舌尖若有似无地舔舐过柯屿破了的唇角。柯屿疼得肩膀一抖,商陆安抚地抚着他肩胛骨中间凹陷的那处脊背,“嘘,嘘。”

  柯屿不挣扎了,任由他那么温柔地吻着,轻微的刺痛在唇舌间成了无法抗拒的交融后的甜。

  “是不是该找个日子,把洞房花烛办了?”

  问这句话时,商陆的指腹就那么虚虚地触碰着他的喉结,视线也慵懒但迫人地锁着他。

  “……急什么。”柯屿不敢跟他对视,漫不经心的尾音下沉。

  商陆贴到他耳边,“急着让你快乐。”

  等开车回到别墅,柯屿真不想进门,但不用商陆提醒也知道,这样不告而别很是失礼,只好硬着头皮登门去喝一盏茶。

  进了门,就是亮堂堂的一切。

  佣人在玄关候着,商陆边走边把手里拎着的西服扔给他,回头看了柯屿一眼,那点伤真逃不过眼睛,他自知做了缺德事,却略低下头抿着唇笑了一声。

  柯屿扭头就要走,明叔的声音出现在玄关尽头,“茶泡得正好,柯老师不妨喝一盏茶再走。”

  “给柯老师找一管消炎药。”商陆吩咐道。

  柯屿立刻就想死,也好过像个雕塑一样经历这种社会性死亡。

  明叔问:“柯老师受伤了?”

  商陆云淡风轻地替他遮掩:“心情不好气上火了。”

  明叔马上说:“那应该换一盏降火降燥润肺护肝的茶。”唤过琴姨:“泡一壶金线莲。”

  柯屿这才跟着走过玄关,在客厅坐了下来。他怀疑明叔分明已经察觉了什么,但老人家道行莫测,不不是他能瞧出端倪的。

  “什么时候有空,我让人把你引荐给叶瑾。”商陆从果盘里拣起一颗车厘子。他会客谈事的时候,除了明叔是没人敢在旁边的。明叔现在去了厨房,四周没人,他淡定地把车厘子喂进了柯屿的嘴里。

  柯屿心虚地只觉得脸皮一麻,咀嚼过后才说:“她今天找过我了。”

  “跟你说什么了?”

  “让我年后去她公司坐坐。”

  “你怎么想?”

  “还在考虑。”

  “有别的更好的选择吗?”

  柯屿摇摇头。

  商陆笑了笑,“看来你把你前老板得罪得不轻。”

  “倒是有几家经纪公司接洽过我,不过……”

  “他们不知道这里面的深浅。”

  “嗯,我已经被辰野封杀了。辰野不止做艺人运营,也做投资出品,汤野的人脉很硬,好的项目只要他想分一杯羹,就一定能进入。作为出品方之一,他想把我踢出去易如反掌。”柯屿顿了一顿,“影视寒冬,演员的可取代性百分之九十九,没有谁是缺一不可的。”

  “所以如果你贸然签了别的公司,一定会处处碰壁,等你的经纪公司反应过来,就只能把你雪藏或者转手。”茶来了,商陆掂起茶盏,给柯屿斟了一杯,“你前老板为什么不直接表明封杀你?”

  他问的问题很敏锐,柯屿却知道,这不是因为汤野对他有什么仁慈恻隐之心,更不是残存什么爱意,“他是个体面人。”

  所以做什么逼人山穷水尽的事,也要体体面面的。

  商陆云淡风轻地哼笑一声,“有意思。”

  “不管体量如何,业内能跟他背后的关系资本抗衡的,不超过三家。你说的叶瑾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她这两年好像重心不在这里,昂叶在走下坡路,我需要再考虑。”

  “因为她这两年在忙别的。”

  “你跟她很熟?”柯屿眼神一动,“她今天来找我……”

  “不是我授意的,她来找你,一定是因为她觉得你值得。”

  柯屿自嘲地略微笑了一下。

  “我跟她不熟,熟的是GC。前几天跟GC现在的当权人陈又涵吃了顿便饭,中间聊起了她。因为她弟弟的缘故,她这两年的精力都在叶家的主业,也就是宁通商行上,现在事情解决了,她会从银行业务里退出,重新回到她自己感兴趣的文娱行业。”

  柯屿料想,说是便饭,多半还是为了给他铺路。

  “钟屏跟汤野的不正当关系,应该就是这两年发展起来的。他觉得他老板重心转移,就想给自己提前找好下家,刚好跟你前老板看对了眼。”商陆慢条斯理地分析,倏尔想起什么好笑的事,略微讽笑了一声:“他在飞机上还给我递过号码。”

  柯屿:“……”

  商陆自证清白:“别看我,我没接,都不认识他。”停顿了一下,“而且我当时是直的,直的不得了。”

  柯屿咳一声,明叔候在几米开外的屏风后,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说回叶瑾。我姐——”他又想说「姐夫」,一想陈又涵现在一派情比金坚的模样,改口道:“陈又涵对她评价很高,说她手腕魄力都不输,而且很有战略眼光。陈又涵这个人眼高于顶,能被他认可的,人品手段缺一不可。何况背后还有叶家。”

  柯屿认同:“今天聊了几句,的确是雷厉风行的样子。”

  “我建议你把商务约签在她那里,是相信以她的关系和能力,一定可以把你推起来。另外就是叶家和陈家关系紧密,GC未来在文娱影视大刀阔斧,你前老板还没这个实力染指GC的项目。”

  前老板前老板的,柯屿好心提醒:“叫汤野。”

  “知道,懒得记。”注水声在静谧中响起,柯屿看着商陆垂首斟茶的侧影,意识他天然的高傲。说这句话的时候,轻飘飘的样子分明在说汤野不配,好像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角色。

  只是那种莫名的若隐若现的敌意,却让柯屿心里紧了紧。

  商陆会知道吗?

  如果知道了,是会心疼,还是嫌恶,还是先心疼,再逐渐地嫌恶?

  过去七年,他只当是一场漫长的未遂的强/奸。他可以把自己的被遗弃、贫穷、落魄、被养父猥亵、被曾经的养父嫌弃是晦气无福命中带衰之人——乃至自己无可救药的稀烂演技都明明白白地坦诚给他。每一道伤口、每一道结了痂的伤疤,他都坦坦荡荡。

  唯独这件事,他还在害怕着。

  这伤是新鲜的,这伤口是尚未愈合的,这糜烂的血肉是丑陋腐臭的,乃至留下这道伤口前的抗争——似乎都不是那么拼死拼活的、抵死的、鱼死网破的。

  他被一张渔网束缚切割了七年,用尽了所有的智慧才拼来奄奄一息的残存生机,谁的诛心他都不怕,他只怕诛心的那个人是商陆。

  怕商陆用那种失望的目光看着他,问,你为什么不干脆死了?跳楼,割腕,装疯卖傻。你都没有做这些,凭什么说你抵抗过了?你为什么抵抗了七年却还是名利双收?

  喂,我问你,你是不是把这场强/奸当成了交易?

  人性与人品是没有关系的。再干净磊落完美的人都有不可触及的底线。

  他不敢赌。

  他怕人品让商陆依然珍惜他,但人性却只能让他无法再爱他。

  柯屿回过神,听到商陆已经把话题转到了影视约上,“一九分?”

  “你做慈善呢?”

  商陆失笑:“二八?三七?都给你。”

  “我在辰野是二八,我二公司八。”

  “你们老板够黑的。”

  “艺人到了一定地位后,一般都会重新签约,分成可以谈到四六,我欠了汤野一座疗养院,所以一直没有重签。”

  “怪不得两千多万的违约金还要靠卖房子来筹。”

  听听是人话吗。

  柯屿无奈:“就算重签了分成比例高了,违约金也肯定会上到五千万。”

  商陆看他一眼,“以后都不用受这种剥削了。”

  剥削两个字从资本家之子口中说出,有种荒诞的意味。柯屿一哂,转过话题:“你的剧本怎么样了?”

  “下周赶着年前最后一批审核,不出意外的话,年后通过roundtable就可以开始正式筹备。”

  “你好自信。”明锐计划发布两个月,毙了何止上百个本子,都说请去圆桌challenge的业内大拿个顶个的难缠挑剔,能走到最后一轮的都不止两把刷子。

  “如果他们不想主投,我可以自己出品。去澳门拍的成本都是可控的。之所以交给他们,是因为我不熟悉内地的审核和发行,这叫转嫁风险。”

  他轻描淡写,柯屿反应过来他话里的坏心和高傲,看着他的眸光里有了挑逗的戏谑。

  “我没想到你第一部会是商业片,我以为你是拍文艺片的。”他搭着二郎腿,一肘支在膝上托着腮,笑容慵懒。

  不走票房,走奖项和口碑,是很多国内年轻导演的路线。先拍一两部边缘题材,再剪上那么几刀,被广电迫/害的人设就可以立起来了,接着就送到国外评奖。所有的奖都需要公关,最难啃的三大暂且不管,找一个外国发行公司进行运作,只要电影质量过得去,公关一个A类国际电影节的银奖不是难事。这时候再曲线救国,回到国内删减版上院线,再搭配完整版上网页平台和蓝光销售——票房如何不说,导演和主演的口碑逼格已经顺利起来了。

  商陆勾唇一笑,目光戏谑深沉:“我为什么要做选择题?”

  作者有话要说:聊两句题外话,却也是题中之意:

  一个人被性/侵了,有没有权利保留自己的过往和秘密?

  一定要对自己的另一半以惨烈的、绝对的诚实来剖开自己,否则就是私德有亏爱得低人一等吗?

  我想不是的。

  一个人被性/侵了,在抵抗无望的情况下请求对方带上套,

  这场性/侵难道就不是性/侵,而成了苟合了吗?

  我想也不是的。

  任何时候,活着是第一要义,别因为人渣的染指而去证明自己的贞烈。

  小岛不说,一方面是他有这个权利,另一方面是真的赌不起,不是赌不起人品,是赌不起人性。

  诚然,我们站在上帝视角也会为商陆的一无所知唏嘘一声,可是局中之人是全身心互相爱着的。只要他这辈子不知道,那这件事对于他的人生就是不曾存在。

  至于小岛最后究竟说没说,这里不是终点,人物、爱情和情节都是微妙流动的,谁也说不准。

  用心享受故事、感受人物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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