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宝玉悟禅机 当差咸福宫_红楼戏梦之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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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宝玉悟禅机 当差咸福宫

  钟粹宫中,黛玉正在和迎春下棋,只听外面喊道:“德妃娘娘有赏!”黛玉和迎春连忙出来,众秀女亦站在院子里。一个太监喊道:“秀女林黛玉听赏。”黛玉心中纳罕,跪倒在地。“德妃娘娘赏古琴一张!”黛玉磕头谢恩道:“谢德妃娘娘赏赐。”芝兰接过古琴放进屋中。玉容说道:“怎么宝钗小主弹琴,倒是黛玉小主得赏啊?”宝钗被玉容奚落,面色一变,随即笑着对黛玉说道:“德妃赏赐必定是上品,妹妹可否让姐姐一饱眼福?”黛玉说道:“宝姐姐随我来。”宝钗随着黛玉进了房间,倒把玉容撂在哪,气的她直跺脚。这玉容小主平日傲慢惯了,宝钗却平易近人。众秀女心中解气,面上却也不露,一时散了。也有好奇者随着黛玉去看了。宝钗细细看来,吃了一惊。这张古琴的琴身竟是一整块玉,通体翠绿,无半点瑕疵。古琴面板的外侧有十三个玉徽,竟是上等羊脂玉,白的像奶皮。再看,琴弦竟用冰蚕丝做成。这冰蚕生活在极寒之地,吐出的丝比一般的蚕丝更有弹性,更结实。宝钗说道:“真乃古琴中孤品,今日见了是我等的福分。”黛玉心中也是奇怪:前几天自己弹奏古琴,德妃就赏了一张,这中间有何关联?和那男子又有没有关系呢?莫非是胤禛借着德妃的名义?可自从自己进宫,胤禛从未来过,连消息也没有。黛玉心中暗自揣度,宝钗心中很是嫉妒,所以说了几句也就散了。

  胤禛下了朝,顺便到咸福宫给德妃请安。胤禛心中虽和德妃不亲,但毕竟是他生母,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也是要去的。胤禛走进宫门,看见胤禵坐在廊上,手里拿着一方丝帕。胤禛走进一看,正是上次见到的那个。胤禵看见胤禛说道:“四哥从乾清宫来?”胤禵的一声四哥倒让胤禛心中纳闷,看来今天胤禵心情不错。胤禛说道:“是啊,过来给母妃请安。”胤禵笑着说道:“母妃在屋里,你快进去吧!”胤禛问道:“十四弟,这丝帕可是女子所赠?”胤禵笑着说:“就算是吧。四哥,你说女孩子喜欢什么?”胤禛听了,突然想到黛玉。“唉,问你做什么?你连个嫡福晋都没有。我还是去问九哥吧。”说完胤禵转身走了。胤禛站在廊下,眼前全是黛玉的身影,耳边亦是那首“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消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宫女碧倩打帘子出来,见到胤禛连忙见礼说道:“四阿哥吉祥。”胤禛方怔过来。胤禛走进屋里,先拜见德妃娘娘。德妃赐坐,母子就冷冷地坐着。德妃喝了一口茶问道:“皇儿可有中意的秀女?”胤禛回道:“全凭母妃作主。”心中却想:不是玉儿,是谁都一样。德妃看着这个儿子,心中想道:虽然胤禛是自己亲生的,可从小没有养育之恩,从没见他对自己透漏心中真实的想法,总是礼数周全。这个皇儿难以捉摸,也想着跟他亲近些,可看到他冰冷的眼神,听着他漠然的语气,倒也罢了!终不像胤禵,喜怒哀乐都在脸上,亦总是想法哄自己开心。母子俩不咸不淡说了几句,胤禛就告退了。德妃也不多留。自古以来父母都偏心,况且胤禛亦不亲近德妃,心中时常思念去世的佟皇后。

  探春看着昨日练的字,到底是好笔,意到笔随,润峭相同。心中欢喜,突然又想起赵姨娘之言,登时烦闷起来。探春放下笔,到园子里散心。远远的看见宝玉在荇叶渚,探春走了过去。宝玉呆呆竟不知。探春说道:“二哥哥,怎么发起呆来了?”宝玉抬眼一看是探春,说道:“想当日,我们在这荇叶渚上游船,林妹妹说要留着残荷听雨。这残荷还在,不知林妹妹什么时候回来?”探春知道宝玉的心事,亦看出黛玉无意。如今见宝玉如此,心中更是担忧。探春说道:“二哥哥博古通今,竟也如此冥顽不灵?”宝玉听了一愣。探春说道:“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何必强求?”宝玉面露迷茫。探春暗下重药,说道:“前世修,今世受。无论将来如何变数,亦是应该。所以佛曰‘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宝玉闻听此言,心中一动,说道:“三妹妹,你是说冥冥自有安排?”探春点点头说道:“有时太过执着,会伤害无辜的人。”宝玉不解。探春说道:“我给二哥哥讲个故事吧。”宝玉亦听着。

  “很久以前,有一位姑娘在端午节那天去看赛龙舟。人群中一位书生回头一瞥,却让姑娘一见钟情。待姑娘再找时,书生已被淹没在人流中。姑娘日夜祈祷再见书生一面。佛祖被她的痴心打动,便在梦中指点。佛祖道:‘你可知今世的一瞥是你前世五百次的回眸?再见那书生不难,只是你要修炼五百年,你可愿意?’姑娘听了满口答应。佛祖把姑娘变作一块大石头,在深山中风吹日晒了五百年。一天,来了一群人,把大石头运到城里,经过打磨做成了桥栏杆。又是端午节,书生走上桥,双手紧握桥栏杆向下观看。姑娘心中无限喜悦。人太多,书生被挤的离开栏杆。姑娘心中怅然。佛祖出现问道:‘这回你满意了吧?’姑娘答道:‘要是能轻轻的抱着他该多好啊!’佛祖听了说道:‘这也好办,不过你还要修炼一千年。’姑娘答应。姑娘变成一棵大树,不知枯荣了多少次。一日,书生赶路,路过此处坐在树下乘凉,竟睡去。醒来后方离去。佛祖说道:‘如果你要做他的妻子,要修炼二千年,你可要这样’姑娘摇摇头。佛祖说道:‘你怕吃苦?’姑娘又摇摇头说道:‘做他的妻子又如何?不过是过眼云烟!’佛祖笑着说道:‘那太好了!’姑娘疑惑的问为什么。佛祖答道:因为有个人为了见你,已等了你一千五百年了!”

  宝玉听完故事,竟默默无语。探春也不理他,独自走了。半日,袭人来寻,说道:“宝二爷,怎么站在这风口?”宝玉看着袭人说道:“你我该有怎样的前世?”袭人说道:“宝二爷又说什么胡话呢?”宝玉说道:“你就当我是说胡话吧。”说完竟转身走了。袭人忙跟在后面。也不知道,探春的话是否开解了宝玉。

  黛玉每日亲自拂拭古琴,却没有再弹。一月之后,一道圣旨打破了钟粹宫的宁静。迎春被点为八公主伴读;文绣,宝钗被派到宜妃那当差;黛玉和玉容竟派去德妃那里。还有几个被封了答应,也有被送出宫的。虽然是圣旨,不过康熙却也参考了德妃的意思。黛玉接了旨,心中更加埋怨胤禛。玉容倒是高兴极了,这次分配意味着她离十四福晋又近了一步。宝钗却心中揣度怎么被宜妃要了去。迎春亦是欣慰。只有文绣心中平静,兆佳这个姓氏让她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文绣早已做好了准备。

  别人不提,却说黛玉和玉容来到德妃寝宫报道。德妃看着下跪的两个人说道:“本宫虽有几个女儿,却都不长寿。看你们如花似玉,本宫倒是喜欢。今天刚来就不用立规矩了,有不懂的地方就问碧倩好了。”二人连忙磕头谢恩。德妃吩咐碧倩带二人四处看看然后安排房间。这碧倩是德妃面前得脸的宫女,二人岂能看不出来。黛玉自是礼数周全,玉容却刻意讨好。那碧倩能在德妃面前得脸,自是不一般,把二人言行看在眼里却不露声色。黛玉一路看下来就已知道,得脸的宫女有自己独自的房间;其次是两人一间;再其次是四人一间。黛玉和玉容竟然每人一间房,这让黛玉很是惊讶。碧倩简单告诉二人一些规矩,德妃已派人来传碧倩。碧倩嘱咐二人好好休息,明日学着伺侯娘娘。

  碧倩回禀德妃娘娘安排房间之事。德妃说道:“你做的很好,她们的父亲都是我大清的忠臣,怎能和小宫女一样对待?明儿就让二人做些细致活。”碧倩答应。德妃又问道:“你看二人性格如何?”碧倩回道:“奴婢不敢妄言!”德妃说道:“但说无妨。”碧倩方说道:“依奴婢愚见,黛玉相貌出众,言谈举止不俗,但有些孤傲;玉容善解人意,八面玲珑,但是难免世俗。只是二人才来,等往后长了才能知道。”那碧倩还拿不准德妃的心思,所以如此说。德妃点点头,闭上眼睛休息。碧倩连忙走过去为德妃揉肩膀。德妃心中暗想:依皇儿的意思把这黛玉弄来,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啊!玉容擅于交际,父亲又是侍郎,正好助我皇儿一臂之力。那黛玉做个格格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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