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国王骑士们-骑士的沙丘百科_骑士的沙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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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国王骑士们-骑士的沙丘百科

  年特见到盛装打扮的西亚夫和他的未婚妻时着实吃了一惊老实说作为一件隆重的事情他们的打扮和准备工作都有些仓促。他们只不过是刚刚才认识而已虽然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但是起码应该挑个风景比较好的时候。不过西亚夫说:“我赶时间。”僵尸在后面浑浑噩噩地乱走年特就没有什么好说了。

  “西亚夫祝你们幸福!”年特一面祝辞一面把靠近的僵尸劈成两半一面在心里暗骂:“死崽!别人拼命他结婚!”僵尸们不能近他的身怪叫着后退。年特在那里赶出一块空旷的地带保证结婚典礼的进行。

  黑眼在地上趴下来累得不停喘气终于得到机会休息。

  西亚夫的妈妈将手里的手杖交给新任的王后蒙蒙典礼就算是完成了其实真是很简单的仪式尤其是在这么煞风景的山坡上。西亚夫的妈妈拥抱年轻美丽的儿媳妇的时候长老们才在周围聚齐。他们依次和西亚夫的妈妈握手神情十分庄重。

  “搞什么啊?”年特回过头望着突然觉得有什么比婚礼更庄严的事情要生了。西亚夫妈妈伸开双臂有人为她披上一条长长的白纱。年特起初以为他们把新娘搞错了继而心中一动:“难道难道西亚夫妈妈要跳河了?”

  西亚夫的妈妈朝依旧在战场上厮杀的狮子族战士们望了一眼大声呐喊为自己助威人群默默地让出一条通道通向身后的圣湖。西亚夫妈妈向山丘下飞奔跑白色的纱长长飘摆在身后年特刚刚感受那轻纱的飘逸那珍珠般的身躯便已经一头扎进湖水里。湖水激荡着似乎欢迎珍珠回到怀抱。

  年特不再觉得可笑了那一瞬间他突然感到了一种母亲对儿子的爱。不管是人还是野蛮人美丽的母亲或是丑陋的母亲都会为爱而生存吧?那一瞬间年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绝世的容颜那临终前不舍的目光合上眼时从眼角滑落的那滴眼泪。就像在眼前那眼泪流淌在年特的心里圣光眷顾在他的身上年特仰起头一滴眼泪至今才回报似的从眼角流出来。

  轰天巨响巨大的水柱从山丘后面的湖里冲起来新的河神诞生了。那新生的力量摧枯拉朽一般冲倒了河岸冲到了土巨人凝成的堤坝变成漫天的浪潮席卷大地。

  潮头凝聚成一个持剑的六翼天使剑指向哪里洪水就吞没哪里。河道是不是被堵塞都已经无所谓了河水肆无忌惮地冲出了河床汹涌地冲向僵尸的大军。一种神圣的力量在那波涛中蕴含着使浪花闪动着金色的光辉。

  “原来米伦勒斯和狮子族的祖先们达成了协议。”年特明白了米伦勒斯不方便自己出面所以*拜里安格到圣地的废墟去再通过河神的力量将圣光带到大地上。

  洪水有生命地吞噬着黑暗将*滤去。那些石头巨人吼叫着从河道里站起来背上的树木随着泥土脱落了。当浪涛将他们湮没的时候他们就像泥土一样土崩瓦解了。或许只不过是黑暗的力量维系着他们在阳光下活动?当乌云散开那些力量被圣光中和的时候他们就崩溃了。

  年特望着银龙一般呼啸翻滚的潮头那景象蔚为壮观。洪水漫过山丘留下活着的人带走死去的人一瞬间草原变成了阳光映照下金色的海洋。当死去的人可以长眠的时候黑暗的终结也有了意义。

  狮子族的木筏又飘起来了西亚夫向年特招手:“走啊!”

  年特有些迟钝:“去哪里?”

  西亚夫远远地大喊着:“送你到巨马城去啊这是祖先们和天使的约定也是我和妈妈的约定天使赐给圣河迁徙的力量我要带着族人跟着圣河走。”

  年特脑门冒汗:“圣河会走?对哦现在不是圣河就在走!”年特开怀大笑朝着河水里跳过去一个浪头托起他轻轻抛到了木筏上。黑眼也在新的河神祭祀蒙蒙也在狮子族的战士们敲起战鼓木筏连成片跟着圣河流向南方。当洪水流过昔日的家园那些图腾柱子漂了起来随着木筏一起流淌。

  “前进!”西亚夫立起一面大旗“现在是西亚夫的母亲河了我们等黑暗溃败再回来。”

  蒙蒙拉拉他的衣角:“还要转上一圈把所有的族人都带走。”

  “啊……对对!”西亚夫嘻嘻笑着“先得把所有的村子都转一下。大迁徙喽……”

  “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年特摇摇头这么彪悍的人偶尔也会和小孩子一样天真也许这就是野蛮人纯真的地方吧?年特焦急地望着前方景物在飞地倒退西亚夫的母亲河挥了它的神奇力量筏子像骏马一样在草原上驰骋而年特的心比筏子更快早已飞到巨马城的伙伴身边。

  如果一个湖想去沙漠散步那会怎么样?

  两个月前年特是大骂“骗人”因为他掉进了突然出现的湖里而西亚夫说那湖是会移动的。他们没有和那湖打过招呼那湖也没有说过认识他们。

  如果一个湖灵想去沙漠散步那会怎么样?

  现在容易理解多了年特亲眼看见那个曾经掉进去的湖从沙漠里飞快地乘着风移动过来和他们汇合在一起。

  西亚夫挠着头:“嗯前几代的祖先是有一个特别喜欢沙漠旅游还到处去种仙人掌留给后代路过的人……”

  “那可是够绝情的。”年特说“那天晚上差点儿把我们淹死而且也不说护送我们一段后来好缺水啊。”

  西亚夫的新娘蒙蒙睁开眼睛笑着解释说:“祖先说当时很困睡着时被你们吵醒不想打招呼而且还想旅行……”

  “啊?”西亚夫说“真的很绝情啊。”

  木筏的大队浩浩荡荡乘着圣河的水在6地上驰骋在沙漠里差点儿淹死一队骆驼。当西亚夫大喊“让道”的时候狗族的野蛮商人们怪叫着被冲倒在一边难以置信地吐出水来。年特和西亚夫哈哈大笑着朝他们招手那些狗族商人恍如在梦中骆驼也露出要疯的表情。一条大河犹如白驹过隙背着无数木筏狮子族男女老幼向他们敲打胸膛……

  年特抓着木筏的前端他们日夜不停地赶路年特已经习惯了这种飞一样的度有时不免担心。

  “以后我骑马的时候会不会嫌马慢?组织一个木筏骑兵团吧?谁敢笑话我就撞死他!”

  不知不觉中沙漠的沙坚实了……

  ※※※

  巨马城外尸体已经在城墙下堆成了阶梯。

  残阳如血鲜血染黄土白骨成丘山。

  旌旗残破战马嘶欲尽离离长青草。

  那时候到了主帅列诺得力笑了。

  “举手吧!”他说“我要三千敢死队都要是优秀的国王骑士。你们当中一半人要站出来一些人会死活下来的做英雄!”

  沉默。

  有人问:“死了灵魂也能伴随着骑士星座吗?”

  众人哄笑:“不是圣徒的家伙现在问这个不晚吗?”

  又沉默了。

  有人站起来接着又是一个。魁梧的骑士们孩子气地相互搭着肩膀向着伙伴们做鬼脸。

  突然有人说:“我们在干什么?不如让不去的人留下就好了!”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列诺得力平静地说:“安静、安静……三十五岁以上的人都跟我走我们弃城。”

  弃城。

  多么辛酸的一句话。

  老百姓扶老携幼在士兵们的帮助下向境内迁徙。城内的深巷里在夜晚传来野狗的叫声很快它们也要走了。厨房里所有的油都被带到了墙头灯油、食用油堆满了角落。马匹停在院子里有的已经注定要死在黎明。

  利诺得力在半个小时里部署了一切:“这里城堡战线太长但是巨马城只有前墙没有后墙。城墙的豁口会帮我们放慢敌人的进城度使他们的军队稀疏我们尽力厮杀然后就在境内拉开战线形成包围。从明天开始改为我们开始攻巨马城——没有城墙的巨马城。现在就把投石车和火炮全都从城头搬走挪到合适的地方去。”

  列诺得力指示了结营和搭建拒马栏的地点工程部队就出了他们要在一夜之间把地形准备好形成新的守备点。

  列诺得力又了第二道令:“守备部队不可以松懈尸体堆在城下已经形成了垫脚梯野蛮人越来越容易爬高。不过尸体已经被风吹干了明天撤退的时候把油全浇下去烧死他们!这样我们就有更多的时间从容撤退。”

  命令一道道下去了留下了年轻的敢死队员。列诺得力凝望着他们每一人然后掏出了野蛮人的小铁盒子指着地图对他们说:“等到全线进入撤退阶段你们就要在突袭传送点集结法师们会帮你到达这个地方……”

  列诺得力指了一下地图上城外某处面色凝重:“按照观察野蛮人之王的营帐在那里你们离那里还有很远但是这个气味可以帮助你们。为了收集足够的这个我们才等到今天。你们临出前把它涂在铠甲上不要涂得太早不要不涂。”

  老将列诺得力不知何时变得有点儿婆婆妈妈不停地嘱咐着每一个细节:“不到最后你们不能使用魔法护盾那会使气味无法挥作用所以我才指望你们而不指望圣殿骑士。野蛮人会被气味所迷惑他们会因为敬畏而不敢动手继而失去统帅军队的效率形成意外的混乱对你们和大部队都很有利。”

  “最后”列诺得力哽咽了“国王骑士们祝你们成功!”

  ※※※

  用刷子梳理爱马的鬃毛为它盖上御寒的毯子也许是最后一夜了。天亮的时候最残酷的一天就要来临也许年轻的将官们一去不回陪着他们的还是胯下的战马。

  斯芬克和罗杰在马厩里望着费隆悉心地照料自己的马匹很难想象这脾气暴躁的硬汉也有这样一面。

  罗杰说:“嘿活着回去我要告诉别人。”

  费隆哼了一声:“我有世界上最坚固的铠甲和我的奔雷驹所向无敌。我肯定会活着回来做英雄的不过你们就不一定了。”

  罗杰大叫:“不用咒我们吧!我会神不知鬼不觉接近说不定我会最先拿下野蛮人之王的脑袋!”

  斯芬克把玩着收集的钱袋叹了口气突然拿过火把来把钱袋放进铁盆里烧一个接一个口中喃喃说着:“我怎么忍心让你们落入野蛮人之手说不定他们用你们来装脏东西……”

  罗杰也扭头看看他觉得这两个人都有些紧张过度:“去死就死了想这么多干吗?”

  也有人连夜整理马甲装备罗杰一开始觉得这才是战士所为但是看了几分钟后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那人拿着一个盆栽放进马右面的兜囊里想一想不好又放进左边骑上去伸手比了比盾牌的姿势又拿出来放在马鞍上用腿夹着。然后他找到一个箭袋将盆栽放进去比比后腰比比胸口……

  “霍华德!你干什么?”罗杰忍不住了“那个盆栽你就舍了吧。”

  霍华德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斯芬克解释说:“霍华德从来不离开盆栽的听说那个盆栽随他出世时一起芽的。你说什么也没有用就是骑士升级考试他也一样带着的。很多人还不是一样打不过他。”

  罗杰大叫:“但是明天不同不是考跑步和举重是要玩命!活着最重要!”

  斯芬克说:“你不如学我把盆栽好好擦擦然后找个地方栽在大地上吧让它愉快地成长。”

  霍华德坚决地回答:“不!这是我的兄弟我不能舍弃它你们别管我!”

  突然有人递给霍华德一面下端长的盾牌费隆对罗杰和斯芬克两个人吼道:“你们管人家干什么!”他示意霍华德比比盾牌的长度说:“来放在髋部盾牌护得很严的。”

  “咦?”罗杰大叫“不可能!小心这么温柔他*了很可能是同性恋……呃!”费隆冲过来一脚将他踹倒。

  罗杰倒在地上嗤嗤地笑眼睛倒着从马厩门口望出去看见米尔西在磨刀磨了一把又是一把。很多骑士坐在一边的墙角聊天把刀剑插在地上等着让他磨。

  “有怪僻的人们到死也不肯放弃吧?所以才会称为是怪癖……”

  ※※※

  天亮了。

  血色的清晨似乎连朝霞也知道今天的残酷那么早就红艳艳地挂在天空。鼓槌在战鼓上敲响了第一下接着又是一下渐渐把人的心也拉紧了。接着弓箭毫不吝惜地洒向天空野蛮人的军队也呐喊着潮水一般涌来……

  三千重甲骑兵整整齐齐地站在紧急突袭的传送魔法阵上那是城里惟一的广场建设的时候就已经富有深意。它的砖用不同花色巧妙地堆砌成了光神普休斯光芒万丈的图案使魔法师的消耗可以降低很多。在城外三里有一个和它完全相同的传送阵深深埋在土里在这之前除了城主没有人知道位置。

  在乎预料的敌军兵力面前传送阵失去了奇袭的意义——正好在战场中央被敌人的营地包围着。那就意味着他们必须杀出大概五里路才能到达野蛮人之王的营帐那是一个凶多吉少的任务但是国王骑士们说:“我们的马好我们的剑利!”他们的铠甲五颜六色因为他们来自不同的很多阵营所以他们用红色的丝巾绑在左臂上作为敢死队战友的标志。

  若能生还那标志将飘扬在故乡的大街小巷每一块价值千金……

  “敬礼!”一队圣殿骑士走了过来向他们致意。

  “很遗憾我们没有机会参加这次任务我们负责断后但是生还的可能性还是比你们高一些。”

  祭祀们也频频点头:“别管是不是什么圣徒了如果你们死了我们一定会隆重祈祷的。”

  “没错!”圣殿骑士们补充说“若一起死了记得抱住我们的灵魂我们拉也要把你们拉上去。”

  “谢啦!能不能说点儿吉利话?”罗杰哭笑不得这么真挚的话语也始终让人无法高兴“走吧不然我要拥抱你们身上沾了大便你们的圣洁程度就要打折扣了。”

  渐渐地撤退的撤退断后的断后除了动传送魔法阵的几个魔法师之外从广场上看不到什么人来往了。

  前线的厮杀声震耳欲聋地传过来战鼓也停了大概敲鼓的人在用锤子敲爬上来的野蛮人的头吧?罗杰似乎看见一个野蛮人用力扒着墙垛单手一挥拎住鼓手的衣襟扔下城去鼓手大叔惨叫着坠落下面是无数的血盆大口……

  “我就不能想点别的?鼓手大叔和我又没有仇!”罗杰添了舔嘴唇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快点儿开始吧等待才让人疯!”一边的魔法师似乎看穿他的心思一般向他微笑罗杰白人家一眼心道:“看什么反正不是你去死。”

  渐渐地战场的厮杀声不再刺耳只有寂静远离战场的寂静会让人焦急得狂的寂静。很多人闭上了眼睛养神嘴唇微微抖动似乎在试着从未做过的祈祷。

  突然喧闹起来了焦糊的气味随风飘来弓箭手们带着被火烤的气息和空空如也的箭壶提着长弓排队跑过接着是祭祀和魔法师。一个军官向这边打了手势人人的心肝都在紧张地乱跳。

  魔法师们念些什么没有人去注意骑士们戴好头盔拉紧带子拿好武器等待着眼前的景物变成可以砍杀的目标。他们一再叮嘱自己:“往前冲!千万不要停!”他们看看自己的手心是不是会有汗水影响握紧武器因此紧张地最后一次在衣服上最后擦抹有皮手套的则摩擦剑柄顺便活动着关节生怕晨露也会使铁关节生锈。

  魔法阵亮起来了他们合上面甲举起手中的武器只剩下一件事可做了——杀!

  ※※※

  ※※※

  列诺得力并没有急于离开他站在城堡的顶楼望着远方城墙下面冲天的火光偶尔会影响他的视线但他只是凝望着直到那遥远的传送地亮起魔法的光辉一阵骚动如同波浪般在野蛮人密密麻麻的部队中间传开。

  他的护卫们再次提醒他:“大人必须得走了。”

  利诺得力点点头最后凝望了一眼国王的骑士们。他看不见那里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会生什么。他的一生经历了无数的大小战斗得到无数的荣耀但是意外地他很想亲眼看看那里生了什么只可惜这样想的时候他已经老了。

  “我相信你们!国王的骑士们!”

  利诺得力披上斗篷走下了楼梯。城墙下的干尸和油料比什么魔法都管用那火墙会一直燃烧到他们从容撤退。城门就要被攻破了野蛮人会从那里鱼贯而入圣殿骑士和断后的士兵们在等着他们。他们会进行整天的巷战直到人类失去优势。然后人类就剩下最后的防线反扑……

  最好不要那样!列诺得力希望敢死队的骑士们能够创造他默默许下的奇迹那个他一厢情愿的奇迹。

  会有奇迹吗?

  野蛮人疯狂了。他们不习惯过分依赖视力但是他们仍然很强壮。他们确实为那四溢的领导人气味所困惑但是当利刃划破他们的胸膛肚腹他们仍然会吼叫着杀过来。

  “不要被冲散!”

  费隆一马当先他是整个重甲骑士编队的冲锋头他的特制铠甲是世界上最坚固的辟水勾陈甲连同奔雷驹在内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他挥舞着开山大斧怒吼着把所有挡路的人劈倒。一个高大巨人拎着大棒出现在眼前奔雷驹雷霆般横冲直撞嘶叫着人立而起。费隆的大斧劈在巨人脑门上奔雷驹踏倒尸体继续前进。

  杀杀标枪迎面飞来在盾牌和胸铠上叮当作响。那不过是一场雨——血雨、箭雨和普通的雨都没有什么分别。一声闷哼标枪*面甲一个骑士倒下了。马失前蹄的时候另一个骑士倒下了。那都无所谓骑士敢死队仍然在前进着他们催动马匹拼命控制着前进和挥舞长剑的频率。若那频率失去控制落单的骑士脱离了大队便是生命终结的时刻了。

  有没有听说过盯着血看时间太长眼睛会红?有没有听说没有脑袋的骑士仍会拎着宝剑骑马向前?当战马悲鸣着倒在地上的时候骑士只能眼望着队伍离自己远去。他仍然要厮杀直到生命终结不过在此之前他抽空刺穿了爱马的心脏然后他大吼任凭武器在铠甲上折断跑过去和敌人抱在一起……

  “我们已经死了多少人?”罗杰没有时间看因为他似乎永远没有机会回头他抽出一支箭从他前面的战友肩膀上射出去射进五十步外一个野蛮人巫祭刚刚张开的嘴里。他连五箭就有五个巫祭倒下。他不敢低头只能用手摸摸箭壶里剩下的箭支。他带了十个箭壶但是他不知道够不够用所以他还带了一把短刀但是他希望别落到那份上。

  一队高大的野蛮人骆驼骑兵一字排开拦在前面他们迎头冲来了!费隆知道自己是关键他咬牙猛冲过去他是刀锋如果他的马停了整个队形就乱了。他要拼着硬挨一记!罗杰的箭帮他干扰了对手的攻势他嘴上不说但是心存感激。他任凭对手的大锤砸在自己的肩膀上大吼着一斧把对方劈落。

  那一击在他的肩上弹起来费隆觉得肩窝疼得要命。要不是这副铠甲异常坚固巨大的反弹力使对手失去平衡他很难顺利将对手劈倒。他身边的骑士们帮他将豁口顶住费隆恢复了度带领队伍冲破了封锁。但是眼前除了敌人还是敌人费隆已经麻木了他不再去想什么时候能结束只知道挥动他的大斧。

  斯芬克头一回忘记了钱袋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现自己落单了。当这个不妙的念头刚刚在心底升起的时候他现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一个帐篷拦在面前斯芬克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策马狂奔大叫着用长剑划过敌人的眼睛他的马被人拉住后腿生生拽倒而他的身体已经滚入营帐。

  帐篷突然倒了几个人在里面扭动着然后只剩下一副铠甲留在那里。野蛮人相互抱怨着帮助自己的领从那里爬出来看看是不是有人还躲在下面没有注意到一位穿着紧身装束的矮小的领急匆匆地走了。

  脱得快就是逃命的关键。斯芬克有一个化妆易容的绝技他早就注意到有的野蛮人和他身材差不多爱穿简单的紧身装束脸上涂抹竖纹油彩。在穿铠甲之前他就已经化好妆帮自己找了两颗大牙塞在嘴唇下含着穿了和野蛮人相近的贴身衣服为自己做了最坏的准备。

  “嗯嗯还好我先天条件好皮肤黑体毛丰富……”

  斯芬克趁着混乱朝着大队的方向拼命追赶还捡了一匹马。他涂在腋下的山洞之王粪便出了让野蛮人信任的气味一路之上通行无阻。他又不敢太过嚣张暗自苦笑:“不会追上大队的时候被自己人一刀砍死吧?”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底升起“也许我有机会……”

  罗杰犹豫了他长这么大很少犹豫但是现在犹豫了。他已经扔掉了九个箭壶如果再将这一壶射完的话……突然间他看见一排野蛮人巫祭一起举起手杖他没办法多想狂叫着将一把箭连珠撒出依旧晚了一步。

  几个冲到他们面前的野蛮人的身体突然爆开了血肉夹带着一股腥臭扑鼻而来。费隆当其冲一声惨叫捂着眼睛跌落马下。他的一只眼睛疼痛难忍刚刚站起来就被后面的马匹撞倒十几个人和他同时落马一起惨叫着在地上翻滚。

  费隆抬起头看见自己的马匹已经疯了那股腥臭让他眩晕但是疼痛瞬间便已经变成麻木。他摊开捂着眼睛的手掌现自己的眼珠腐烂得掉了出来那种恐惧让他狂。他捡起大斧疯狂地挥舞了一阵突然现前方不远处的营帐似乎与众不同。那高大的营房统统都在五米以上一座红色的主营巨大如同宫殿镶满了图腾雕塑和兽皮装饰。

  “到了!”费隆知道他们已经来到目的地了那种欣喜让他从狂乱中恢复了理智“没错就是这里带着铁盒子的基本上都是那些家伙的样子野蛮人的王就在这里!”

  他恶狠狠地瞪着一只眼睛一步步朝前走去。他的战友们已经失去了阵形和高大的山洞巨人们僵持在前面苦战着。费隆看见侧面有一个较小的辕门他摇晃着向那边走去。

  “那些*的领会是什么样子?戴着王冠吗?不长头的种族戴着也不好看。”费隆正想着一个巨大的绿色巨人挡在了眼前山洞族就是这副丑样子狼牙棒也这么难看。费隆很奇怪自己不去砍人家却在品头论足或许根本就来不及。那简陋如同钉头锤的巨大树干将他拦腰打得飞了出去撞倒了很多追在后面的野蛮人。

  “我不想死在这里。”费隆看到因为气味而困惑的敌人围着他欲斩又停不禁好笑。他想趁机再杀一个但是大斧已经脱手不见了。他惋惜地伸开四肢等待被杀。或许会有人接近他给他杀死的机会。

  来了真的有一个带着獠牙的野蛮人扑上来掐他的脖子象征性地敲他的头。他想把对方掐死但是突然现那张脸在对他挤眼睛。

  “斯芬克?”费隆怀疑自己眼花但是他决定装死。他再次摊开四肢舒舒服服闭上了眼。有人拖着他的一条腿把他往前拉停了停又继续移动。他闭着眼睛想些惨痛的事情免得因为斯芬克的样子笑出声音来。“喔斯芬克个子一般力气却不小啊!”

  斯芬克相中了和费隆相同的那条路费隆很奇怪他能通行无阻地拉着自己往前走突然一只巨大的脚踩在他身上然后又移开了。费隆悄悄眯起眼睛现斯芬克拿着那个小铁盒和巨大的山洞巨人对视那巨人“哇哇”几声斯芬克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对方的眼睛对方突然就安静了任由他们通过隐约之间似乎在呆。

  “原来他不但会易容还会催眠?哪儿学来的?怪不得他偷钱包从来没有被抓过。”费隆觉得这样很神奇他什么都不用做斯芬克拖着他从侧面进了敌人的营区周围人慌马乱竟然没有人理他们都急着拦阻大队的骑士们去了。

  突然一个躯体被人打得横飞落在他旁边脊椎也折了。那头盔掉落的时候一双眼睛正好和费隆对在一起是他同班的同学。

  费隆小心地向他传递眼神那骑士兄弟笑容僵在嘴角便咽气了。费隆闭上眼睛害怕自己的愤怒会从心里冒出来挂在脸上。拖着他的斯芬克在微微颤抖费隆脚掌轻轻拂动提醒他他便继续往前拉了。费隆的脸在地上感受着冰冷的地面过度的愤怒反而会使人冷静。终于他的脸碰到了柔软的兽皮。他知道那时候到了。

  斯芬克望着拦在眼前的四个巨人们心脏怦怦地跳动。他放下费隆的腿拿出小铁盒子微笑着给他们看当对方的视线全都集中过来的时候就是他的催眠术挥威力的时候。靠着这技术他行窃从未被抓。他的眼睛迎着他们的视线要一次迷惑四个人有些困难。

  那四个人穿着与众不同的华贵虎皮背心高大的巨型身躯不知道要牺牲多少狮虎的性命。斯芬克的出现使他们有些警觉但是随即迎上斯芬克的视线便松懈了。他们的目光渐渐柔和斯芬克紧张得浑身是汗。突然其中一个人抬起头来抽*动着鼻子恶狠狠地握紧了狼牙棒。斯芬克知道是汗水使人类的气味浓郁起来再也不能犹豫他大喊一声“动手!”

  费隆突然在地上一滚抱住了身边巨人的双脚用力拉扯斯芬克拔出长剑抢先砍向反映较慢还没有防备的另几个人。

  一个山洞巨人青绿色的喉咙鲜血飞溅“咕嗷”一声向后栽倒狼牙棒已经伴随着吼叫声砸了下来。斯芬克侧身一躲一剑砍在一个巨人的脚后大筋上随后向上疾刺在对方吃痛弯腰的瞬间刺进了喉咙下方。山洞巨人太高若不如此想刺中要害都不太容易。

  费隆和被他扳倒的人扭在一起他已经是少见的高大壮汉但是在山洞巨人面前就像是一个小孩。那巨人愕然地坐起身来费隆拔出短剑疾刺对方的咽喉。突然有人拎住他的脖子费隆被人生生拽开竟然没有反抗之力。他冷静地忍耐着那加在脖子上的巨大压力一只眼睛看不太清楚背后敌人的位置。突然间用尽力气向后猛踹脚后跟正踹在对方的喉头。

  一只大棒劈头打来费隆还没有来得及站起。他用盾牌硬挡被生生砸趴下去。但是他向前扑入倒地那人怀中用剑刺进对方的心脏。那巨人狂呼着将他狠狠抡起来费隆眼前天旋地转破墙而入突然现自己已经在那一心想要进入的营帐里。他摔在柔软的兽皮上弹起来一只大脚将他像皮球一般踏住将坚固的钢甲踏得吱吱作响。

  费隆看见巨大的象牙做成的王冠兽牙项链兽牙手镯那彪悍凶恶的面孔顶着天花板低头看着他的时候表情就像是正要踩死一只甲虫时的样子。最特别的是——其他的山洞族都是秃子而他却有一头浓密的黑来配合那洁白的象牙王冠。后面几个头上顶着狐狸皮的巫师弯着腰嘿嘿冷笑长长的爪子在空气中拨动就好像在遥遥用指甲捏着他的脸。

  费隆望着山洞之王用双臂紧紧抱住那只秀气的脚说:“老子想你想得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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