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缠绵_暗火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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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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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定了要做亲子鉴定,赶早不如赶巧,曾白露也不想等,商量后岑念也同意现在就去。

  岑启扬不方便出门,便留在家里,岑念和曾白露去医院。毕院长留在家里陪岑启扬。

  岑念不放心,出门前不停地叮嘱毕院长:“毕叔叔,我爸一个小时后得吃药,家里好像没有热水了,得烧点儿水,到时候用温水让我爸送药;可以的话您能扶他起来在家里走动走动吗?他今天不是坐着就是睡着,腿脚没得到锻炼,这样不太好;还有……”

  毕院长被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逗得忍不住乐了:“想不到转眼间,我们小包子都可以照顾别人了。”

  岑念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岑启扬也笑道:“行了,这些我自己清楚,有你毕叔叔在没事的,乖,快去吧。”

  岑念不放心地又看他两眼,才合上门。

  转头,就见曾白露也看着她笑,满眼感叹和欣慰,柔声说:“幸好,这么多年你有岑先生这样的父亲。”

  岑念回头看了眼家门,轻声呢喃:“我也觉得……真好。”

  许嘉迟和怀啾送她们俩到了医院。

  进去前怀啾往住院部望了一眼,问曾白露:“谭导或许没有看报纸,要不要……”

  曾白露知道她想说什么,望着住院部的大楼久久没有说话。

  许久,她低声问:“他……最近怎么样了?”

  许嘉迟道:“还不能自由下地走动,需要拐杖和人搀扶,头上的口子拆线之后就可以出院回家休息了。”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曾白露的表情,状似无意地添了一句,“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应该很开心。”

  果不其然,曾白露眸色微闪,心神动摇。

  当初导致他们离婚的根本,就是孩子的事情。

  就在这时,怀啾的电话响了。

  她拿出来一看,抬头对三人说了句:“说曹操曹操到。”

  电话是谭应打来的。

  和怀啾预想的一样,电话一接通,谭应第一句话就是关于岑念:“怀啾,你现在联系得上岑念吗?”

  他的语气是一种压着的冷静,并不如他想表现的那样平静,微颤的语调和比平时快的语速都表露出内心的激动与急促。

  她看一眼岑念:“我和她在一起。”

  那边沉默几秒,再开口却只发出一个犹豫的:“我……”

  怀啾耐心地等着,没有催促。

  又过了将近十秒,谭应艰涩地出声:“我看了昨天的报纸,岑念……她或许是我的……”之后的声音被他轻颤的深呼吸代替。

  怀啾问他:“您没有联系报社吗?”

  “联系了,但是他们和我说,已经有人通过他们联系上岑念了,”谭应有些着急地道,“我不知道他们见面了没有,怀啾,你现在和岑念在一起,能……能把电话给她吗?”

  怀啾看向岑念,手机离开耳朵边一点儿晃了晃。

  岑念愣了愣,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有些迟疑地伸手。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从半路拦截了手机,曾白露征求同意的目光看着怀啾。

  怀啾松开手。

  手机贴在另一人的耳边,曾白露听着那边传来的,熟悉的声音,唇抿了抿,眼底凝起薄薄的一层水光。

  “怀啾?喂?岑念她”

  “谭应。”

  男人的声音猛地刹在半路。

  连呼吸都停顿了一秒。

  许久,试探的、不敢相信的情绪卷着一点儿小心翼翼的触碰似的:“白露?”

  曾白露忽地落下泪来:“是我……”

  怀啾不自觉地将手塞进许嘉迟手心。

  五指被人温柔地分开,男人修长的指节穿插进缝隙,收拢,扣紧。

  曾白露这个电话没有打多久,也没有和谭应说多少话,两人离婚十多年,却仿佛仍然存着那份心有灵犀,只言片语间心意便相通。

  电话挂断后,她将脸上的泪擦干,去了住院部。

  岑念无疑是最紧张也最拘束的,进病房前,她朝怀啾看去一眼,像只不知所措的小兔子。

  怀啾拍拍她的肩:“没事的,你的亲生父母都是很好的人,多棒啊。”

  小姑娘抿唇笑了笑,点点头,进了病房。

  怀啾低头看了眼和许嘉迟十指紧扣的手,指腹摩挲着他的指背,“这次应该不会出错了吧?”

  “或许吧。”

  上次逄知一家人的结果,虽然一半在意料之中,但是那种失望一次又一次地经历,迟早会磨成绝望。

  怀啾看向他,忽然问:“你对我妈还有印象吗?”

  姚堇还在世时,怀许两家也见过许多次面,许如诗和姚堇的关系说好不好说差不差,勉强能算朋友。在事业心上两个女人是有所共鸣的,但在处事方式上却不大相同,这就导致在某些时候姚堇和许如诗谈不到一块儿去。

  这可巧了,怀啾和许嘉迟也谈不到一块儿去。

  “有。”许嘉迟的回答没有迟疑。

  怀啾来了兴趣:“什么印象?”

  什么印象?

  对许嘉迟来说,这个印象很模糊,没有轮廓,回忆起来只是同自己母亲全然不同的,一团温暖的光。

  他看着怀啾,说:“她曾经给了我一颗糖,我没舍得吃。”

  怀啾眨了眨眼,对他这个抽象的说法感到一点儿迷惑。

  许嘉迟垂下眼:“那颗糖,最后放到过期,化了,被我们家保姆扔掉了。”

  平静的叙述,却莫名牵得怀啾心口一紧,她不由自主地问出一句:“那你哭了吗?”

  他露出好笑的神情:“怎么可能。”

  怀啾皱了皱鼻子。

  许嘉迟顿了顿,唇角弯出一点儿笑意:“是没哭,因为光顾着生气了。”

  这个答案倒是有些出乎人意料,怀啾怔怔地等他的下文。

  “那是我第一次因为什么东西感到生气”许嘉迟缓缓地说,“我对你妈妈的印象,大概就是这样吧。”

  空洞无趣的童年里,亮色只有两抹。

  一抹是任性妄为的小怀啾,一抹是姚堇给他的那颗糖。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当许嘉迟再长大一点儿的时候,才终于明白那颗糖为什么他不舍得吃,宁愿放到过期都要小心收着。

  对当时的他来说,糖衣包裹着的不仅仅是糖,更是他永远无法从许如诗那里得到的,属于别人的母爱。

  那是姚堇分给他的一点温暖,他要小心保存,打开就全溜走了。

  弥足珍贵。

  怀啾握紧了他的手。

  她轻声问:“那你现在还想吃糖吗?”

  许嘉迟说:“想。”

  “好啊,那我买给你吃。”

  女人偏柔的声响扬起羽毛似的尾音,像音符在钢琴的琴键上轻快地跳动了那么一下。

  也不管走廊里有没有人,许嘉迟和她并肩站着,就这么弯下腰凑过去吻她。

  “不用买,这儿就有。”

  过了许久,谭应撑着双拐,在曾白露的半搀扶下和岑念一块儿出了病房。

  三个人眼睛都是红的,显然哭得不轻。

  一家三口慢慢地往外走,一块儿去做亲子鉴定。

  过程其实很快,抽血送检,就是等送检结果出来的这几天会比较磨人。

  曾白露决定留下来陪谭应。

  其实这段时间一直有陪床照顾的人,剧组的大家自发报名,轮流来,和谭应一块儿受了伤的道具师小赵已经出院了,现在病房里就剩下谭应一个人。

  “孤儿院那边呢?”怀啾问。

  曾白露:“我先回去一趟,和毕院长说说这件事,孤儿院那边人手是够的。”

  她回去这一趟不仅要和毕院长报备,也得回家收拾几件衣服,岑念现在最放不下的就是岑启扬,离开家这么长时间,她也有点儿坐立不安了,想尽快回家陪父亲。

  几人往外走,怀啾一转身就能看到贴身保护的便衣警察也在不远处装作不认识他们似的聊天,这一看她还挺不好意思的。

  今天到处跑,带着两位警察也不得歇息。

  路上曾白露一直牵着岑念的手,不是抬起来拍两下,拍着拍着眼眶就要红,然后仰头把泪水忍回去。

  其实也能理解,本以为早就离开人世的女儿现如今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这份激动对曾白露和谭应来说大抵就像做梦一样,还得需要一段时间来让自己从云端踏实地落到地面上。

  在住院部门口,许嘉迟说:“你们去门口等我吧,我把车开出去。”

  怀啾看了看身边的兔子母女,跟上他:“我跟你一起。岑念,曾老师,你们去大门口等吧。”

  岑念乖巧地点头。

  她看着两人往停车场走,刚如释重负地弯了弯嘴角,视线上方忽然冲下来一个深色的东西,一瞬不到的时间里,她的嘴巴比脑子反应更快:“总监小心!”

  花盆碎裂的声音,同女孩儿的失声尖叫响作一处。

  “总监!”岑念一张脸面如白纸,拔腿跑过去。

  与此同时,落在他们身后几米远的两名警察几乎同时动身,分头往楼上跑,并且飞快掏出对讲机向局里汇报。

  如豹般敏捷的两道身影迅速消失在一楼。

  住院部门口的声音很快引来医护人员和围观人群,医护人员迅速清开一条过道:“发生什么了?”

  怀啾半坐在地上,满目惊魂未定,唇都失了血色,身上却全是触目惊心的血迹,男人倒在她怀里,血顺着肌肤淌到她身上。

  她大脑嗡嗡地响,甚至都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前氤氲模糊一片,连自己的声音都仿佛飘到很远的地方:“医生、医生!你们快救救他……”

  手心的温暖仍然来自于他的体温。

  一片血色。

  作者有话要说:是这样的,我上一章是说,我要准备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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