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通往星辰大海的路一开始就错了
“七星学区到了，七星学区到了......”
一路小憩的任桓之是在车内提醒到站的悦耳广播女声，以及中年司机猛拍方向盘的吼声中惊醒过来的。
将外界炎热隔开的空调冷气让浑身的毛孔感到惬意无比，任桓之惫懒地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带着仍有一丝的倦意，起身拎过脚边的背包。
终点站到了。
车门开启的瞬间，扑面吹来的是一阵足以令人目眩的热风。
尽管夏天已经过去，可秋老虎的威力依旧凶猛得使人畏惧三分。隔着一道车门，两边宛若截然相反的两个世界。
午后的阳光直射到任桓之脸上，在下车的同时他举过黑色背包为自己遮挡这烈阳。从车站才没走出几步嗓子便开始有些难受，任桓之轻声嘀咕了一句“好渴”。
今天是任桓之回归学校的第一天。
老爹任地狱的行事向来雷厉风行，在达成交易的当晚就立即开始着手安排他的复读计划。成功联系到了校方，并在一段密谈说明来意后完成了某项合作。
那之后过了不到三天，任地狱便大手一挥表示一切都帮你打通安排好了，素未谋面的校方更是提前寄来了定制的校服与学生手册。
感受着暌违快一年重新穿上校服的体验，成为临时转校生的任桓之的王道征途就此展开。
任桓之表示要专车送自己上学，任地狱则叫他滚蛋。
后者耸耸肩，坐上家门口两分钟一班的公交，一路坐到了学校位置所在的终点站。
那里是东木市最南边的区域，距离邻市只隔着一座跨海大桥的距离，属于与其他城市交汇的边缘地带。
因为任地狱新将两个邻城的地盘纳入麾下，诸如此类的交汇区域便成为重点发展的对象，最近正以将手下三个城市联系成一个整体的野望着手忙碌。
原本较之市中心发展较为落后的偏僻郊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发展，各类商业街也如火如荼地建设起来。
任桓之要去就读的学校就在这块区域的正中心。
所谓知己知彼，在启程之前，任桓之对那间学校————破军中学，进行了充分的调查工作。
度娘上少有其信息，甚至搜索不到官网，这是比较令人费解的事情。
但耗费两天时间的耐心查阅，任桓之通过互联网还是了解到不少该校的秘密情报。
在一些小论坛上普遍充斥着破军高校远播的恶名。那里聚集着一群好打架的不良学生，学校里各派纷争不断，每天都为了决出学校老大的宝座、称霸学校而斗得你死我活。
老实说这就是一所纯粹由不良组成的学校，整理完这几天收集下来的情报，任桓之已经预想到自己这个转校生想成功称霸那里，即将要面对怎样的困难了。
老爹之所以会提出这种交换条件，看来也是相当动了一番心思的，任桓之想。
然而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退路了。
任桓之迫切需要作出一些成绩，来向父亲证明自己有继承家业的实力。
再者，那间所谓恶名昭彰的不良学校，难不成还能比得上那个在自己心中留下无限阴影的“那个女人”来得更加恐怖么？
顺着高德地图的导航，在某条街的拐弯后，任桓之终于远远看到了学校的门牌。
黑色的铁门外加红色的砖瓦墙，门前还种满一排梧桐树，这和任桓之最初预想的涂满各种涂鸦的缭乱画面完全不符，简单来说太过普通反而显得很不正常了。
倒不如说更贴近于书香门第这种感觉，每年还能出一两个北大清华的那种。
但任桓之没有被这层表面所骗到，平静的海面下往往暗藏汹涌，他刻意多留了个心眼。
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午休结束返校的时间，前方是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女生们，抬起头就是她们那飞扬的裙裾。
不是纯粹的男校么？这一发现让任桓之下意识皱起眉头。
校门前有个管理纪律的女生正在站岗，手里拿着记事本，手臂上别着“纪检”的袖章。
稍微走进几步，任桓之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那是个留着清爽短发的女孩，有些娇小伊人，年纪比看上去可能要大些，也许十分适合扮演妹妹的角色。
要论可爱与否，那张脸蛋是很可爱，然而那一边画着骷髅的眼罩却破坏了这份整体的美感，仅剩下的左眼露出干练的目光。
任桓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眼罩妹子时不时拦住几个回校的女生，扬扬下巴表示妳们的裙子太短了。
渐渐的校门口没人了，就在女孩也收拾东西准备进校的时候，不经意间两人的目光交汇了。
在见到任桓之......不，确切的说，是在见到身穿破军中学校服的任桓之身影的瞬间，眼罩少女脸色顿时一变，当场僵在了那里。
任桓之没有自恋到将原因归结于被自身的帅气所震撼，看着午休即将结束，本着先去报到为好的想法，他与对方擦肩而过。
“等一下。”
然而这时候，少女将记事板横在了任桓之胸前，将他拦下的同时，用只眼自下而上投射来一半困惑一半怀疑的视线。
“你......不是我们学校的人吧？”
那语气，分明是有审问的意味。
“......啊，我是刚转学进来的。”任桓之忙不迭地解释。
“是吗？”眼罩少女闻言挑了挑眉梢，“也是呢......算算时间也到了那个日子。”
咚咚地敲着记事板，她这么说道。
“每学期都会来几个像是你这样的转学生，拦下你只是为了确认无误。”
“是、是吗？”
“话说，能告诉我你会选择这所学校的理由吗？稍微有点好奇啊。不用紧张，你就当是面对陌生人的随机调查吧。”
“额......其实也没什么，说出来妳可别笑啊，我是来征服这里的。”
虽然和女生说这方面的话题很不适合，但初来乍到满腔豪情壮志的任桓之，还是选择将这番显得中二的发言诉诸于口。
“......征服？怎么个征服法？当上校园老大那种征服？”
本以为女孩会露出“这个人在发什么神经”的傻眼表情，却不料很轻松便跟上了任桓之的电波。该说不愧还是不良学校的学生吗？呆的久了即便是女生也耳濡目染那一套作风了。
“正是如此，我来就是为了当上这里的老大的。”
既然对方不会为自己的发言感到奇怪，那任桓之也便放开了说。
然而这一回女生却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中，对方看向任桓之的目光中竟带着一丝可怜。
“以防万一，我确认一下......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才会转学过来的吧？”
“正是如此，别让我再三地重复转学的目的啊。”
任桓之双手叉腰，露出一副趾高气扬的做派来。
“可是，这里的学生真的都很强哦，真的没问题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且完全不用担心，我......也是很强的。”
“欸，是吗？那你能给我现场示范一下吗？”
“额......什么叫现场示范？妳的意思总不会是让我来对妳出手吧？”
任桓之有些傻眼的看着面前的独眼少女，后者微笑着点头的模样让他不由楞住了。画风突变的对话令他感到很不适应。
“这......先不说别的，打女生不太好吧？”
“哎？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以后总是要经历的，而且我很好奇啊，你说自己很强......到底是厉害到什么程度呢？”
女孩将双手在背后叠放，身子微微向前倾去。
“不好吧......”
“诶，来嘛，反正还有点时间，尝试一下又没什么关系。”
“不，所以说，打女生......”
“欸，真的动手吗？”
“真的不行......”
“那......就只能换我来了。”
眼罩少女的语气骤然冷了下来。
几乎是刹那间，女孩的拳头准确命中了任桓之的肝。
结实的冲击在身体里回荡，引起了强烈无比的呕吐感。
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后脑勺传来的剧痛令他瞬间目眩，感觉整个身体都不再属于自己。待到反应过来时，任桓之发现自己已经倒在地面上，由于痛苦而扭动着，不住地咳嗽。
而颠倒的视野尽头，是女孩远去挥手的背影。
“要加油啊，未来的学校老大（笑）。”
即便是到现在，任桓之都没能明白刚才那一瞬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这是......怎么回事？”
“你被击倒了。”
一道沙哑的女声忽然从上方传来。
好不容易恢复一点精神的任桓之翻滚一圈向那边看去，有一个抱着书包的女生，现在才到校似的走了过来。
“就在刚才，你输给了那个孩子。”
靠着已经关上的校门，少女俯看着任桓之。
垂到腰际的稍带蓝色的墨发，没系扣子地将胸口部分敞开，多余的下摆被打了个结的衬衫。一双看着就明白善于踢击的长腿，有可以说有着衣架子般的模特身材。
让人留下深刻印象的飘渺地看着远方一样毫无锐气的眼睛，眼角的泪痣好像让人感受到了更深的倦怠感。容貌可以说很秀丽，浑身散发出的那种懒散气质却又让人不禁联想到不良少女。
还有，最重要的是......仿佛被工匠刺绣上去一般的黑色蕾丝。
拜此所赐，整个脑袋瞬间清醒过来了。
任桓之躺在地上翻了个身，被无端地猜疑在偷窥女孩子的裙底也很困扰，他一跃而起。
“黑色蕾丝......是吗？”
烙在视网膜上的光景闪回了，无意间呢喃道。
“......你是白痴吗？”
没有踢人也没有揍人，少女这么说道。
没有因为羞耻或者愤怒而脸红，就像是没有兴致的态度，仅仅是无聊。
校门已经关上了，少女发呆似的拢上头发，理应翻门而过的她走到一半定住了，缓缓地转头看向任桓之，用无精打采的语气询问了同样的问题：
“你是......转学生？”
摆弄着手中便宜的一元打火机，少女和任桓之对上视线，慢慢地将其放进校服的口袋里。
“看你这样子，是转校生？”
这个女孩子用和刚才不变的调子重复了一遍，出于礼貌期间任桓之姑且无言的点点头。
“妳好，我是今天刚转来的任桓之，是要来征服这所学校的......虽然想这么说，可一上来就吃了个下马威啊。”
任桓之起身拍去身上的灰，方才眼罩妹那一招投摔摔得他不轻，关节到现在都在隐隐作痛。
眼前的少女比之前那位更有不良的风范，于是在她面前任桓之也就毫无顾忌地发言。
“真是的，不愧是恶名远播的不良学校，一个小姑娘都那么强了，难以想象学校老大究竟有多强了。真期待啊，和那个最强的男人来一场拳拳到肉、热血沸腾的大战。”
“————那是不可能的。”
闻言沉默了有那么半晌，少女叹了一口气这么说道。
她抚着铁门顺溜地上爬，动作熟练得仿佛是个惯犯。
“什么？妳也想说我无法征服这里当上校园老大么？我告诉妳，刚才那是大意————没错，是我大意才会输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翻门往下跳的途中放开了手，稳稳地降下来落地的少女最后扭头瞥了任桓之一眼。
“校园老大不是男的，你的期望落空了。”
“————哈？”
“而且，这里也没有可供你以拳交心的男人。”
一个转身后，女孩就这样消失在校门前。
“你不知道吗？这里————是女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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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点站到了。
车门开启的瞬间，扑面吹来的是一阵足以令人目眩的热风。
尽管夏天已经过去，可秋老虎的威力依旧凶猛得使人畏惧三分。隔着一道车门，两边宛若截然相反的两个世界。
午后的阳光直射到任桓之脸上，在下车的同时他举过黑色背包为自己遮挡这烈阳。从车站才没走出几步嗓子便开始有些难受，任桓之轻声嘀咕了一句“好渴”。
今天是任桓之回归学校的第一天。
老爹任地狱的行事向来雷厉风行，在达成交易的当晚就立即开始着手安排他的复读计划。成功联系到了校方，并在一段密谈说明来意后完成了某项合作。
那之后过了不到三天，任地狱便大手一挥表示一切都帮你打通安排好了，素未谋面的校方更是提前寄来了定制的校服与学生手册。
感受着暌违快一年重新穿上校服的体验，成为临时转校生的任桓之的王道征途就此展开。
任桓之表示要专车送自己上学，任地狱则叫他滚蛋。
后者耸耸肩，坐上家门口两分钟一班的公交，一路坐到了学校位置所在的终点站。
那里是东木市最南边的区域，距离邻市只隔着一座跨海大桥的距离，属于与其他城市交汇的边缘地带。
因为任地狱新将两个邻城的地盘纳入麾下，诸如此类的交汇区域便成为重点发展的对象，最近正以将手下三个城市联系成一个整体的野望着手忙碌。
原本较之市中心发展较为落后的偏僻郊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发展，各类商业街也如火如荼地建设起来。
任桓之要去就读的学校就在这块区域的正中心。
所谓知己知彼，在启程之前，任桓之对那间学校————破军中学，进行了充分的调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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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些小论坛上普遍充斥着破军高校远播的恶名。那里聚集着一群好打架的不良学生，学校里各派纷争不断，每天都为了决出学校老大的宝座、称霸学校而斗得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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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之所以会提出这种交换条件，看来也是相当动了一番心思的，任桓之想。
然而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退路了。
任桓之迫切需要作出一些成绩，来向父亲证明自己有继承家业的实力。
再者，那间所谓恶名昭彰的不良学校，难不成还能比得上那个在自己心中留下无限阴影的“那个女人”来得更加恐怖么？
顺着高德地图的导航，在某条街的拐弯后，任桓之终于远远看到了学校的门牌。
黑色的铁门外加红色的砖瓦墙，门前还种满一排梧桐树，这和任桓之最初预想的涂满各种涂鸦的缭乱画面完全不符，简单来说太过普通反而显得很不正常了。
倒不如说更贴近于书香门第这种感觉，每年还能出一两个北大清华的那种。
但任桓之没有被这层表面所骗到，平静的海面下往往暗藏汹涌，他刻意多留了个心眼。
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午休结束返校的时间，前方是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女生们，抬起头就是她们那飞扬的裙裾。
不是纯粹的男校么？这一发现让任桓之下意识皱起眉头。
校门前有个管理纪律的女生正在站岗，手里拿着记事本，手臂上别着“纪检”的袖章。
稍微走进几步，任桓之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那是个留着清爽短发的女孩，有些娇小伊人，年纪比看上去可能要大些，也许十分适合扮演妹妹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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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桓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眼罩妹子时不时拦住几个回校的女生，扬扬下巴表示妳们的裙子太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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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见到任桓之......不，确切的说，是在见到身穿破军中学校服的任桓之身影的瞬间，眼罩少女脸色顿时一变，当场僵在了那里。
任桓之没有自恋到将原因归结于被自身的帅气所震撼，看着午休即将结束，本着先去报到为好的想法，他与对方擦肩而过。
“等一下。”
然而这时候，少女将记事板横在了任桓之胸前，将他拦下的同时，用只眼自下而上投射来一半困惑一半怀疑的视线。
“你......不是我们学校的人吧？”
那语气，分明是有审问的意味。
“......啊，我是刚转学进来的。”任桓之忙不迭地解释。
“是吗？”眼罩少女闻言挑了挑眉梢，“也是呢......算算时间也到了那个日子。”
咚咚地敲着记事板，她这么说道。
“每学期都会来几个像是你这样的转学生，拦下你只是为了确认无误。”
“是、是吗？”
“话说，能告诉我你会选择这所学校的理由吗？稍微有点好奇啊。不用紧张，你就当是面对陌生人的随机调查吧。”
“额......其实也没什么，说出来妳可别笑啊，我是来征服这里的。”
虽然和女生说这方面的话题很不适合，但初来乍到满腔豪情壮志的任桓之，还是选择将这番显得中二的发言诉诸于口。
“......征服？怎么个征服法？当上校园老大那种征服？”
本以为女孩会露出“这个人在发什么神经”的傻眼表情，却不料很轻松便跟上了任桓之的电波。该说不愧还是不良学校的学生吗？呆的久了即便是女生也耳濡目染那一套作风了。
“正是如此，我来就是为了当上这里的老大的。”
既然对方不会为自己的发言感到奇怪，那任桓之也便放开了说。
然而这一回女生却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中，对方看向任桓之的目光中竟带着一丝可怜。
“以防万一，我确认一下......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才会转学过来的吧？”
“正是如此，别让我再三地重复转学的目的啊。”
任桓之双手叉腰，露出一副趾高气扬的做派来。
“可是，这里的学生真的都很强哦，真的没问题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且完全不用担心，我......也是很强的。”
“欸，是吗？那你能给我现场示范一下吗？”
“额......什么叫现场示范？妳的意思总不会是让我来对妳出手吧？”
任桓之有些傻眼的看着面前的独眼少女，后者微笑着点头的模样让他不由楞住了。画风突变的对话令他感到很不适应。
“这......先不说别的，打女生不太好吧？”
“哎？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以后总是要经历的，而且我很好奇啊，你说自己很强......到底是厉害到什么程度呢？”
女孩将双手在背后叠放，身子微微向前倾去。
“不好吧......”
“诶，来嘛，反正还有点时间，尝试一下又没什么关系。”
“不，所以说，打女生......”
“欸，真的动手吗？”
“真的不行......”
“那......就只能换我来了。”
眼罩少女的语气骤然冷了下来。
几乎是刹那间，女孩的拳头准确命中了任桓之的肝。
结实的冲击在身体里回荡，引起了强烈无比的呕吐感。
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后脑勺传来的剧痛令他瞬间目眩，感觉整个身体都不再属于自己。待到反应过来时，任桓之发现自己已经倒在地面上，由于痛苦而扭动着，不住地咳嗽。
而颠倒的视野尽头，是女孩远去挥手的背影。
“要加油啊，未来的学校老大（笑）。”
即便是到现在，任桓之都没能明白刚才那一瞬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这是......怎么回事？”
“你被击倒了。”
一道沙哑的女声忽然从上方传来。
好不容易恢复一点精神的任桓之翻滚一圈向那边看去，有一个抱着书包的女生，现在才到校似的走了过来。
“就在刚才，你输给了那个孩子。”
靠着已经关上的校门，少女俯看着任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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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桓之躺在地上翻了个身，被无端地猜疑在偷窥女孩子的裙底也很困扰，他一跃而起。
“黑色蕾丝......是吗？”
烙在视网膜上的光景闪回了，无意间呢喃道。
“......你是白痴吗？”
没有踢人也没有揍人，少女这么说道。
没有因为羞耻或者愤怒而脸红，就像是没有兴致的态度，仅仅是无聊。
校门已经关上了，少女发呆似的拢上头发，理应翻门而过的她走到一半定住了，缓缓地转头看向任桓之，用无精打采的语气询问了同样的问题：
“你是......转学生？”
摆弄着手中便宜的一元打火机，少女和任桓之对上视线，慢慢地将其放进校服的口袋里。
“看你这样子，是转校生？”
这个女孩子用和刚才不变的调子重复了一遍，出于礼貌期间任桓之姑且无言的点点头。
“妳好，我是今天刚转来的任桓之，是要来征服这所学校的......虽然想这么说，可一上来就吃了个下马威啊。”
任桓之起身拍去身上的灰，方才眼罩妹那一招投摔摔得他不轻，关节到现在都在隐隐作痛。
眼前的少女比之前那位更有不良的风范，于是在她面前任桓之也就毫无顾忌地发言。
“真是的，不愧是恶名远播的不良学校，一个小姑娘都那么强了，难以想象学校老大究竟有多强了。真期待啊，和那个最强的男人来一场拳拳到肉、热血沸腾的大战。”
“————那是不可能的。”
闻言沉默了有那么半晌，少女叹了一口气这么说道。
她抚着铁门顺溜地上爬，动作熟练得仿佛是个惯犯。
“什么？妳也想说我无法征服这里当上校园老大么？我告诉妳，刚才那是大意————没错，是我大意才会输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翻门往下跳的途中放开了手，稳稳地降下来落地的少女最后扭头瞥了任桓之一眼。
“校园老大不是男的，你的期望落空了。”
“————哈？”
“而且，这里也没有可供你以拳交心的男人。”
一个转身后，女孩就这样消失在校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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