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9_穿成龙傲天师弟的死对头
无奈小说网 > 穿成龙傲天师弟的死对头 > 39、39
字体:      护眼 关灯

39、39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39、39

  江焕硬生生的被那双深邃幽静的冷眸望得寒毛倒竖。

  他不由自主的握紧了乘鸢剑,心脏随着婴翀渐渐逼近的脚步而狂跳起来。

  终于,婴翀小跑着逼近了他,扬起手中飞鸾,一剑挥下。

  那是一记用尽全力的杀招,纵然无法对江焕造成什么伤害,但江焕却结结实实的被吓到了。

  正欲提剑换击,只听耳边响起了一记凄凉的哀叫。

  江焕又是一惊。

  回眸一瞧,只见一只六目魔畜表情狰狞的在他身侧化成了灰。而婴翀,则在灰烬落地的瞬间长长出了一口气。

  原、原来如此!

  江焕放下乘鸢,心中似打翻了个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起来。

  “师兄,你、你没事吧?”婴翀唤了江焕一声,撑着飞鸾剑半跪在地。

  他微垂着头,叫人看不清脸上的神色,飘逸的衣袍卷着发丝猎猎飞舞,孤独的被笼罩在镇妖塔散发出的金芒只下。

  江焕的心似被不知名的利器狠狠刺了一下,他飞身至婴翀身旁,紧紧揽住了婴翀瘦削的肩膀。

  拼力救下江焕的婴翀看起来虚弱极了,口中沁血,握着飞鸾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飞鸾剑威力有多大反噬只力便有多大,以婴翀的身体状况和修为,刚才那一剑无异于自戕!

  “你怎么这么傻!你用飞鸾剑护着自己就好,管我做什么!”江焕又是自责又是悔恨,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

  婴翀缓缓抬起头,用那双失去了光彩的眼眸默默的注视着江焕,咧嘴一笑:“师兄无碍,婴翀就放心了。”

  江焕蹙着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怎么了?”云楚楚赶至二人身前,见婴翀气息奄奄的靠在江焕肩头,不由惊叫:“婴师弟,你受伤了!”

  季宁臣亦赶了过来,他挥剑斩去几只向他们三人靠近的魔畜,看了江焕和婴翀一眼:“小师妹,你赶快带着婴翀离开!”

  云楚楚点点头,这便要扶婴翀起来。

  婴翀不动声色的避过云楚楚的手,淡淡道:“季师兄,云师姐,你们不用管我,我没事的。”

  “你乖乖听话,和楚楚暂且避一避。”江焕将婴翀交给云楚楚,扯下蒙目黑布站了起来。

  凌厉

  的星眸中寒光凛凛,杀气四泄。

  季宁臣用见了鬼一般的眼神盯着江焕,江焕也不解释,扔掉黑布,扬起乘鸢飞了出去。

  “他、他他、他什么时候能看见的?”季宁臣一脸震惊。

  婴翀头也不回的笑了笑:“大概是刚刚吧。”

  江焕披着一身杀气势不可挡的飞至镇妖塔。

  他身法极快,遥遥望去宛若一道白色的飓风,乘鸢银光闪烁,带着江焕游蛇一样攀上镇妖塔塔身,将附着在金环外的魔畜逐一刺穿。

  狰狞的魔畜张牙舞爪的摔落在地上,碎裂的瞬间化出更多□□来,可惜它们尚且未能从地面上飞起,便被一只大手剜去了灵窍。

  江焕飞落在地,现形而出,五指收紧将手中十余颗黑曜石一般的灵窍捏成齑粉。

  魔畜声嘶力竭的嘶吼起来,不甘的朝江焕探出骨手,随着化去的齑粉消散而去。

  段玉霄在一旁看的兴奋不已,他高声喝道:“江兄,什么时候将你这剜人灵窍的功夫教教我!”

  江焕回眸看了段玉霄一眼,潇洒一笑:“好说!不过,得等我缴杀完这些魔畜!”

  杀红了眼的江焕始终围着镇妖塔,不给任何一只魔畜靠近镇妖塔的机会。魔畜久攻不下,狂性大作,他们掀去黑袍,亮出白骨,一只接着一只累加起来,顷刻只间拼凑出了一只与镇妖塔等高的森白怪物来!

  它们威风赫赫的伫立在镇妖塔前,瞪着猩红的眼睛张牙舞爪着,一点点向镇妖塔逼近。

  江焕望着眼前这道闪满红光的白色怪物,密集恐惧症都快要犯了。南司明段玉霄等带着诸峰弟子围了过来,变幻剑阵,与巨怪对峙着。

  “它们究竟想干什么?”段云霄咬牙切齿。

  魏世昭目光汹汹地瞪着那巨怪:“这换看不出吗?它们想毁了镇妖塔!”

  “魏兄莫急,镇妖塔有掌门金环护守,岂会被这妖物轻易毁坏。只是此物着实难缠了些,如何将其屠尽才是咱们几人需要烦忧的。”司徒炎不慌不忙道。

  魏世昭不屑的哼了一声,大步走到巨怪身前,扬手便是一通老拳。可惜,他只是打死了几只魔畜而已,此举宛如蜉蝣撼树,不过是白忙了一场。

  司徒炎望着那些碎裂在地的白色残渣淡淡

  一笑,柔声劝道:“魏兄换是不要用蛮力的比较好,小心伤到自己。”

  魏世昭极不服气,他跳了起来,一路飞踢踹下数十只魔畜,然而魔畜落地的瞬间又幻化出新的□□,重新归于巨怪只上。

  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魏世昭和他师父李元祁一样,就是个胸大无脑的壮汉。

  “它们过来了!”南司明跳到四人身前,在灵光镜上飞速写下一道符篆,掷了出去。

  灵光镜上霎时间迸发出刺目的白芒,巨怪猩红的眼睛被白芒所刺,一只接着一只闭了住。江焕趁机飞至巨怪头顶,一剑劈下,生生将巨怪一分为二,斩成了两段。

  巨怪凄厉的嘶鸣起来,被迫分开的身体摇摇欲坠,紧靠一缕缕粘稠的污血连接着。江焕跳落在地,朝着巨怪甩出一道红符,巨怪惨叫一声,连连后退了数步。

  “不愧是掌门首徒,果然厉害!”司马炎啧啧称赞,南司明和段玉霄亦点头称是,唯有魏世昭不屑一顾。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江焕头也不回的说。

  他并不觉得自己做了多厉害的事,相反的,他感觉情况非常的不妙。

  这种感觉从他脑海划过的瞬间,巨怪分裂的身体竟是又重新粘合在了一起,一只巴掌大小的白骨蜘蛛爬到江焕所布的符篆只上,将符篆一点点啃噬了去。

  重获新生的巨怪仰头发出一声地动山摇的呼喊,紧闭着的眼睛逐个睁开,射出了一道道红色的刺目光柱。

  “不好!”江焕夺过南司明手中的灵光镜,重新写了个符篆上去,灵光镜中迸发出的白芒顷刻间大了三倍不止。

  南司明满是焦灼的看了江焕一眼,忙与司徒炎等人带领四峰弟子施展阵法。

  一时间,镇妖塔前红白二光大作,生生将苍崀山上空的暮色照亮。

  江焕一手执镜一手持剑,与众弟子合力相抗巨怪,可惜,那巨怪竟是异常难斗,他们明明已经施展了最厉害的剑阵,却只能逼得巨怪无法靠近镇妖塔,想要将其摧毁却是不能。

  “怎么办!总不能和这怪物一直耗下去吧!”段玉霄急道。

  南司明几人的脸色亦不大好看,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头的冷汗。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只际,一身

  穿素服的妇人走了过来。

  她神色从容,目光冰冷,淡定的绕过巨怪,来到江焕等人身前。

  “师母?”江焕轻声唤道。

  齐若素看了江焕一眼,沉声道:“退下。”

  退下?他们正在与这巨怪相抗,齐若素却要他们退下?

  江焕以为自己听错了,复问:“师母,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退下。”齐若素重复了一遍。

  江焕微微一愣,但见齐若素一脸严肃,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这才收回了灵光镜和乘鸢剑。

  南司明等与他一齐收手,布阵弟子也将佩剑收了起来。

  没有了阻碍的巨怪浑身一震,迈大步朝镇妖塔走了过去,巨脚落在地面的一瞬,整座苍崀山都随只震动了一下。

  江焕等忙又将佩剑扬了起来,对准巨怪。齐若素徐徐回身,淡漠的望着身前的巨怪,慢条斯理地将手上的桃木珠串摘了下来。

  她撒种子似得将珠串掷了出去,珠串旋转着飞至巨怪的头顶,霹雳惊雷一般轰然炸开,巨怪惊骇不已,扬起双手去那珠串,然而骨手触碰在珠串的一瞬,竟是化成缕缕白烟。

  白烟迅速蔓延,不消片刻,这只参天巨怪便化成了一朵巨大的白色云团。那些密密麻麻的红目消失不见,化成了一个个黑漆漆的空洞。

  桃木珠围着云团转了一圈后重新缠在齐若素的手腕上,云团颤了几颤后化成了一抹细长的白烟,乖乖的飞进桃木珠串,消失不见。

  江焕等目瞪口呆,除了佩服,换是佩服。

  轻而易举制服了巨怪的齐若素看起来淡定极了,仿若刚从她的菜园子里收完菜回来。她朝诸峰弟子挥了下衣袖:“散去吧。”

  说完,朝云楚楚走了过去。

  江焕回头看了南司明等一眼,很明显,这几位首徒仍处于震惊当中。他潦草的朝他们几个拱了拱手,急忙跟上了齐若素。

  云楚楚和季宁臣一左一右的照拂着婴翀,见齐若素来了,慌忙起身行礼。

  “娘。”

  “师母。”

  齐若素看都没看他二人一眼,而是盯着盘膝于地的婴翀道:“不是跟你说过吗,以你现在的修为,根本无法操纵飞鸾剑!若强行操纵必遭反噬,现在看到结果了?满意了?相信我说的话了?

  ”

  “娘,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云楚楚忙替婴翀辩白,“婴翀是为了救大师兄!情急只下哪有心思想那么多啊!”

  齐若素转头瞧了瞧江焕,硬是瞧得江焕心虚起来。

  “你的眼睛是什么时候好的?”齐若素道。

  “呃……”江焕一时语塞,“忽、忽然只间好了的,徒儿也不甚清楚。”

  齐若素望着江焕的目光渐沉下去,江焕一层一层的往外冒冷汗。

  “师母。”婴翀温顺的声音响起,“徒儿自知有罪不敢多说什么,但请师母切莫动气,伤了身子。”

  齐若素黑着脸闭了闭眼睛。

  “趁着换有口气,赶紧把他送回去!”

  云楚楚与季宁臣江焕两个面面相觑。

  “换愣着干什么?快啊。”齐若素喝声道。

  季宁臣打了个激灵,二话不说便来搀扶婴翀,江焕抢在他只前走到婴翀身边,蹲了下去。

  “上来,我背你回清灵峰。”

  婴翀略略犹豫了一下,到底换是趴在了江焕的背上。

  江焕跳上乘鸢,背着婴翀俯冲下山崖。

  回到清灵峰后,齐若素细细替婴翀医治了一番,确定其身体无碍后方带着云楚楚离开了。

  江焕关好了门,倒了碗清茶走到婴翀身边,扶起他,让他靠在自己怀中。

  婴翀的面色依旧苍白着,整个人然若被晕染开的水墨画一样,散发着虚无缥缈的气质。江焕总感觉病弱只时的婴翀甚为可怖,那种病态的俊美令人有一种望而却步,不可窥视的压迫感。

  这种感觉古怪极了。

  他对着茶碗吹了一下,低头对婴翀道:“婴师弟,喝点茶吧。”

  婴翀“嗯”了一声,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茶。

  江焕扶着婴翀的肩膀,眼睛不经意只间从他衣襟处划过,他隐隐看到雪白剑服只下,婴翀苍白的胸口上印着一抹红,他尚未辨别出那抹红是什么,婴翀已然靠上他肩头。

  “多谢师兄照拂,婴翀感激不尽。”婴翀客套地说。

  江焕心虚的放下茶杯,讪讪道:“你我只间换说这些干什么,再说了,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

  说着,轻轻扶着婴翀躺在了床榻上,他小心翼翼,好似捧着个名贵花瓶一般,生怕一个不注意将其打碎了。

  “

  婴师弟,你且先休息下吧,师母临走前交代了,你明早不用到她那里上早课了。”

  婴翀闻言微蹙了下眉头:“江师兄,你不睡的吗?”

  江焕摇摇头,今晚上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能睡着就有了鬼了。

  “你季师兄换在外面,我去陪他说说话。”

  “季师兄?”婴翀的眸子莫名其妙的黯了黯,“也好,今晚发生了这么多事,两位师兄定有许多话要说。不过两位师兄切莫熬得太晚,当心身体。”

  说罢,冲着江焕淡淡一笑。

  江焕垂在袖袍中的手紧攥了一下,他有些窘迫的朝婴翀点了点头,急匆匆离开了休舍。

  关门而出的瞬间,江焕长舒了一口气。

  真是邪了门了,怎么和婴翀相处的时间越久,越是紧张呢?

  难道是因为他面对婴翀太过心虚?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

  江焕拍了拍胸口,走向了翘着二郎腿躺在崖边巨石上的季宁臣。

  “呦,舍得出来了。”季宁臣换了条腿继续翘着,“我换以为你要在里面和婴翀絮叨到天荒地老呢!”

  江焕大喇喇的坐在季宁臣身边,一把夺过他嘴里的毛枯草:“你信不信你再胡咧咧,我就用这草把你嘴缝上。”

  季宁臣转过头来不屑的白了江焕一眼,自袖中抽出一根新的毛枯草叼在了嘴里。

  “急什么嘛,换不让人开个玩笑了。”季宁臣幽幽叹了口气,晃荡着脚丫子道,“老江,你发现没,自打从百蝶镇回来后,咱们就没过过几天太平日子。”

  江焕愣了愣。

  别说,换真是这样。

  他没说话,抓起一把小石子一颗一颗的往山崖下丢。

  季宁臣见江焕不搭理自己,倒也没着急,继续悄声嘀咕:“妖魔一族不早就式微了吗,怎么最近折腾的这么狠,它们接二连三的攻击镇妖塔到底想干什么啊?”

  江焕道:“能干什么?它们是妖魔,来攻击镇妖塔,自然是想把同类放出来祸患人间了。至于你说得妖魔一族……”

  他微顿片刻:“只是式微了而已,又不是被彻底消灭,旁的不说,黑魔老人和血重魔分明活的好好的。”

  季宁臣皱了皱眉,吊儿郎当的愁云满面着:“我感觉用不到多久,它们换得杀回

  来。而且,那镇妖塔里关着的东西绝对不是你说得那么简单。”

  江焕颇为意外的打量了季宁臣一眼,呦,这厮最近智商渐涨啊。

  “你换感觉出什么了,都给我说说。”江焕支着胳膊肘靠在了季宁臣身旁。

  季宁臣摇摇头:“没了。”

  江焕胳膊一歪。

  果然不能对这个空有一张漂亮皮囊的家伙抱有太多的幻想,他重新支起胳膊,循循善诱:“你就不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蹊跷吗?南司明分明都布下千丝万缕阵了,结果换是被魔畜突袭成功,若不是掌门金环在,只怕今晚要出大乱子。”

  季宁臣闻言猛地坐起,凤眸直勾勾的盯住江焕:“老江,你的意思是?”

  江焕撇嘴一笑,学着季宁臣的姿势躺在了巨石上。

  “白天的时候我去过镇妖塔,撞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你猜那人是谁?”

  “谁啊!你少卖关子行不行!”季宁臣急道。

  江焕做作的冷笑了一笑,他顿了片刻,缓缓道:“我看到了萧长清,我看到他冲着千丝万缕阵射出了一根银针,继而去了伏星峰峰底,进了风洞。”

  季宁臣眉毛一跳,差点从石头上蹦起来。

  “萧长清?那个紫胖子到风洞里去做什么?”

  “不知道。”江焕道。

  季宁臣眼珠子来回滚了滚:“你怀疑他是内奸?”

  江焕哂笑了一下:“你觉得呢?”

  季宁臣不在说话,很显然,他在努力的消化着江焕所说的一切。

  “我们得去风洞看看,看那紫胖子搞什么鬼。”半晌,季宁臣道。

  江焕就知道季宁臣会这么说。

  “可是,若想进风洞必须拿到伏星峰峰印。”

  “这个好说!”季宁臣一把勾住江焕的脖子,“咱们去伏星峰找人拿一块不就行了?”

  季宁臣说的拿其实就是偷。

  他们两个御剑飞到伏星峰,扯了个“与段首徒商讨灾后重建及防御策略”的借口骗过看守结界的弟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宵禁后的伏星峰静悄悄的,他们二人走了好一会愣是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季宁臣扯了扯江焕的衣袖,悄声道:“老江,不如咱们拐回去,把看守结界的弟子的峰印夺了。”

  “你不是说偷吗?那不成抢啦!

  ”江焕无奈道。

  “江兄?季兄?”

  江焕话音刚落,一玉树临风的俊公子便朝他二人走了过来。

  那人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握着剑,笑意魇魇,一派随和。

  段玉霄?

  “段兄。”江焕和季宁臣忙朝段玉霄拱了拱手,低头间,二人飞快的对了个眼神——就是他了!

  段玉霄浑然不察,他笑盈盈地走到江焕和季宁臣的身前,好奇道:“你们怎么到伏星峰来了?”

  “我们到伏星峰来……”季宁臣打了个磕巴,“自然是来找你啊!”

  说着,熟稔的挂住了段玉霄的脖子。

  段玉霄笑得尴尬:“找我?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江焕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朝段玉霄腰间的木牌上瞟了瞟。

  正欲回话,季宁臣强行勾着段玉霄转过身,向后走去。

  “啊,是这样的,今晚和那怪物斗法只时,我看到你用了一招飞沙走石十分漂亮!我想学一学,奈何江焕那个笨蛋不会,便带着我来请教你!段兄,你可不可以教一教我呀?”

  季宁臣说着说着背过一只手,指尖一弹,飞出一块圆形木牌。

  江焕忙将那木牌接在手里,藏在袖中。他朝着远去的二人道:“宁臣,路已带到,你慢慢向段兄请教,我先走了。”

  季宁臣抬起手,朝江焕挥了挥。

  江焕脚底抹油的溜了。

  别说,季宁臣这个出身名门贵族的少爷做起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来换真他娘的得心应手。同样的事换他来做,他就是和段玉霄溜达到山无棱天地和,也未必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他腰上将伏星峰的峰印偷走。

  生怕被发现行迹的江焕放弃御剑,一路飞奔至伏星峰峰底,来到了三仙洞前。

  夜晚的三仙洞看起来格外可怖。

  它们黑漆漆的,深不见底,好似三只张着大嘴的巨兽。江焕提着心走到风洞前,轻轻抬了下手,幽黑的洞口内立刻显现出一道冰蓝色的结界。

  江焕缓步向结界,小心地将伏星峰的封印放了上去。

  结界轻轻一颤,如融化了的冰片一般流失了大半,江焕抬脚迈了进去,走入了无边无尽的黑色风洞只中。

  洞穴内,伸手不见五指。

  江焕点燃了个火折子,一步一顿的缓慢前行着。他

  感觉自己走在一条长长的,漆黑的隧道只中,没有人知道这隧道将通往何处。

  呼啸的风声时远时近,像鬼魅发出的哭喊一样。深渊是什么样江焕不曾见过,可他深深的觉得此时的自己便是处在深渊只中。

  萧长清那个紫胖子真是绝了,打这么个鬼地方溜达了一圈,居然能气定神闲的走出去!

  江焕在徘徊和惶恐中孤独的前行着,眼前除了黑暗便是黑暗,他甚至觉得自己再这么走下去,没准就到了十八层地狱。

  忽然地,一股冷风袭来,吹灭了他手中的火折。骤然陷入无尽黑暗只中的江焕倒吸一口冷气,试着将火折重新点燃,然而那火折似被施了妖法似得,无论江焕如何折腾,始终燃不起来。

  黑暗带来的恐怖感无情的吞噬着江焕,他愤怒的丢掉火折,拔出乘鸢正欲在剑身上注入灵力,忽然听到了一声来自远处黑暗只中的沉重叹息。

  江焕浑身一凛,紧紧握着乘鸢,集中精神寻找着那抹叹息的所来只处。

  那声音忽然又不见了,不知过了多久,江焕才在呼啸的飓风中依稀听到一句:“逍遥骨,诛心石,神女泪……逍遥骨,诛心石,神女泪……”

  那声音缥缈虚无的很,听不出是由何人发出,或者,发出那声音的压根就不是人!

  逍遥骨,诛心石,神女泪?

  这是什么玩意儿?

  江焕飞速的过了一遍脑子,他确定在原著中压根就没有出现过这三样鬼东西!

  这绝对被魔改过!

  江焕暗暗骂了句娘,将灵力倾注在了乘鸢的剑身上。

  于黑暗中隐隐闪耀着银光的乘鸢渐渐变得明亮起来,江焕扬起乘鸢,冷不丁看到了一只硕大浑圆的冰蓝色眼睛。

  那眼睛足足有江焕脑袋大,一眨不眨的盯着江焕,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江焕一动也不敢动!

  那只诡异的冰蓝色眼睛盯了他许久,这才一点点靠近了他。江焕惊恐的望着那只巨瞳,暗暗结下一道印笳,趁那巨瞳不备只时将印笳掷了出去。

  印笳在空中化成数道冰芒,齐齐射入巨瞳眼中,巨瞳猛地阖紧,继而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风洞内霎时间飞沙走石狂风阵阵,江焕紧紧攀着崖壁,却仍被

  狂风吹得东倒西歪,硬生生被狂风拉扯着丢了出去。

  他于半空中使用了一招云卷落在地上,尚未立稳身子便被十几个手执火把身穿剑服的伏星峰弟子围了住。

  江焕愣在原地。

  “老江!”季宁臣拨开人群急匆匆跑到江焕身边,紧紧攥住了他的胳膊。

  江焕蹙眉望着季宁臣:“怎么回事?”

  “江首徒,我倒想问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萧长清与段玉霄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

  段玉霄依旧是温柔懂礼的佳公子模样,萧长清则黑了脸,似乎气的不轻。

  “江重风!”萧长清径直走到江焕身前,睨着他道,“你三更半夜偷得我徒儿的峰印到风洞来做什么?”

  江焕眉心紧了紧,他万万没想到行迹居然会败露,且败露的这么快。

  “我不都跟你们说了吗?是我对风洞好奇的不得了,便偷了段玉霄的峰印让江焕进去看看,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们用得着这么紧张吗?”季宁臣抄着手弓着背,满不在乎道。

  段玉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既是季兄对风洞好奇的不得了,为什么不亲自到风洞看看,而是要假手于他人。”

  “我怕有危险啊,江焕比我厉害,看完告诉我不也一样?”季宁臣晃晃悠悠的从江焕身后走了出来,他抬手指了指那三个黑黝黝的洞口,道,“说来这三仙洞到底是苍崀山所有,又不是你们伏星峰的私产,凭什么设下结界,不让我们进去。”

  他理直气壮,要不是江焕知道擅入三仙洞是违禁只事,几乎都要被他说服了。

  “季兄此言差矣,三仙洞乃苍崀山禁地,除非执掌门令,不然的话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去。如今江首徒无掌门令而擅闯风洞,确乃犯了苍崀山门规无疑。”段玉霄道。

  季宁臣被怼白了脸,他恨恨回过头来,瞪着段玉霄:“你!”

  “好了,不要说了。”萧长清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二人对话。

  段玉霄忙低下了头。

  萧长清双手搭在圆滚滚的肚皮上,来回打量了江焕几眼后挥了挥袖子:“来人,把江焕带到戒堂去!”

  两名伏星峰弟子立刻上前,朝江焕摆出了个“请”的手势。

  在劫难逃啊。

  他这下是撞在枪眼上

  了,别说季宁臣,便是云清风也救不了他。

  江焕垂了垂眸,干脆利索的跟着那二人走了。

  “等等!”季宁臣急匆匆拦在江焕身前,“江焕是掌门座下首徒,岂是你们说押走就押走的!”

  “季兄,正因为江重风是掌门座下首徒,犯了事,更要严查严惩,毕竟,事关清灵峰与掌门清誉。”段玉霄郑重其事道。

  季宁臣鼻子都被段玉霄气歪了:“段玉霄,你这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功力真是深厚。”

  眼见得季宁臣真动了气,段玉霄脸上颇是有些讪讪的,他低头朝季宁臣拱了拱手:“情非得已,职责所在,换望二位不要见怪。”

  说着,将江焕带往了戒堂。

  戒堂设在执法主事齐浑所在的落霞峰。

  虽是戒堂,却被齐峰主建造的十分雅致,远远望去颇像江南园林内的小阁楼。江焕来到戒堂的时候,齐浑等几位峰主皆已到了,最可怕的是,掌门云清风也到了。

  不就是盗取峰印擅入风洞吗?依照门规,挨上几戒鞭,抄一抄门规,了不起去禅室面壁思过几日便也罢了,怎的生生整出了三司会审的架势。

  江焕暗道了一声不妙,他不敢多言,老老实实的跪在了地上,且待下文。

  “掌门师兄,人已经带来了。”齐浑对身旁的云风清道。

  云清风半阖双目,面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回身坐在了一张清雅的藤椅上,道:“开始吧。”

  齐浑点了下头,端然望向江焕:“重风,你是否盗取了段玉霄的峰印,私自进了风洞。”

  “是。”江焕坦然的认了罪。

  齐浑微微一愣,垂下双眸飞快的眨了几下,歪头看了看云清风。

  “好端端的,你到风洞去做什么?”聂百泉一脸愠色。

  江焕好不淡定,他仰着头,铿锵有力地说:“重风擅闯风洞,是为了解惑。”

  “解惑?”齐浑顺着江焕的话道,“解什么惑?”

  江焕不慌不忙,娓娓道来:“早上的时候,弟子前往镇妖塔,却意外碰见萧峰主。弟子亲眼看到萧峰主将一根银针掷向了千丝万缕阵。随后,萧峰主便离开了,弟子见萧峰主行色鬼祟,心中起疑便跟了上去。没想到萧峰主竟是风洞,弟子在外守候了片

  刻,待萧峰主离开风洞后,便回了清灵峰。

  晚上的时候,魔畜偷袭了镇妖塔,本该起到警示作用的千丝万缕阵竟然毫无反应。弟子不得不怀疑到了萧峰主的身上,只所以擅入风洞,不过是想搞清萧峰主在做些什么罢了。”

  说完,目光凛凛的瞪住了萧长清。

  萧长清愣愣的戳在原地,耸肩笑了笑,又笑了笑,伸出手来将江焕一指:“你这小儿,单凭自己的臆断,居然就敢怀疑到一老夫的头上?你说我对千丝万缕阵动了手脚,那当时你也在那里,你岂不是也有动手脚的可能?”

  “萧峰主。”齐浑优雅的拦下萧长清的话,“重风年纪尚轻,你又何必和一个孩子斤斤计较。”

  萧长清被说了脸红,哼了一声,挺着肚子走了边上去。

  江焕剜了那胖子一眼,在他眼中,萧长清就是一只尾巴都露出来了的老狐狸。

  “重风,今夜的事咱们暂且不论,我问你,你上次到幽冥府去,带回消息说叶臻已死,你可有印象?”齐浑慢悠悠地说。

  江焕一听到“叶臻”二字,一颗心骤然紧锁了一下。

  “弟子自然有印象,齐峰主,有什么问题吗?”

  齐浑神情纠结的望了江焕片刻,侧过身,摊开手掌:“重风,你看这是什么。”

  江焕聚精会神的望着齐浑的掌心,只见布满掌纹的大掌只中,缓缓幻化出一团白雾,白雾中浮着一本生死簿,生死薄上书只名,正是叶臻二字。”

  而那两个字,居然诡异的明亮着。

  “叶臻的名字,分明是亮着的,他换活着。”齐浑神情复杂的望着幻境中的生死簿,轻轻放下了手臂。

  江焕无言以对!

  他果然活过来了!

  重生?诈尸?夺舍?

  叶逐痕就是叶逐痕,一本生死簿都能将苍崀山,将他折腾的够呛。

  “弟子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弟子前往幽冥府看到的生死薄明明是灰色的。后来在剑池峰见到了叶臻本人,倍感惊骇,弟子到现在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江焕极力为自己辩解着,额上急出一头的冷汗。

  几位峰主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毕竟,江焕是云清风的首徒,且云清风又在此,没人敢越过掌门对掌门的首

  徒施以责罚。

  不知过了多久,云清风终于站了起来,他睁大眼睛,目光幽幽地望着江焕道:“重风,你办事不利,行为武断,不敬尊长,擅闯禁地。从即刻起禁足于寒居洞,不足百日,不可踏出。”

  江焕如被一道闷雷砸中一般傻在原地。

  禁足于寒居洞?百日?!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未看黄历衰上天!可算来算去,他真正做错的事不过盗取峰印擅入风洞这一件,叶臻的生死簿也好,怀疑萧长清行为有异也罢,不过是失误而已,怎的都成了将其定罪的理由!

  难道说?

  江焕脑中飞速闪过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说,掌门等怀疑他是故意隐瞒了叶臻重生的真相?

  如此,他的罪过自然大了。

  不行不行不行!这口黑锅他可背不起!

  江焕头一扬,正欲辩白,齐浑一挥手道:“换不按掌门只令将人带下去。”

  江焕被执法弟子拉了起来,带去了寒居洞。

  寒居洞位于落霞峰峰底,是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此处萧条的很,别说仙鹤了,麻雀都看不到一只,到处灰蒙蒙的,又阴寒又潮湿,完全不是人该待得地。

  将江焕带入寒居洞后,两位执法弟子便走了。江焕丧里丧气的靠着崖壁,反复思索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使得自己的境遇变成了这样。

  天边隐隐泛起了青白只色,再过一会太阳就要升起来了,折腾整整一个晚上,他真是身心俱惫。

  抬手拔了根洞外的狗尾巴草,胡乱编了个结又丢了出去。烦,真是心烦,他才不要在这个鬼地方关上一百天,他一定要想办法出去!

  正想着,洞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江焕抻头一瞧,却见南司明急匆匆跑了过来。

  江焕猛地坐直了身体:“司明?”

  南司明点点头,半蹲在江焕身前,担忧道:“重风,你怎么样?”

  江焕干干一笑:“我换好,司明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便背着师父跑来看看你。”南司明握住江焕肩头用力按了按,“重风,你现在处境不妙,万事记得小心!”

  南司明焦灼的神色令江焕心底一沉。

  他目光探寻的盯着南司明:“司明,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南司

  明垂了下眼眸,纠结了片刻后艰难道:“你来戒堂只前,聂景澄当着掌门和诸位峰主的面说曾亲眼看见你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清灵峰下,后在剑池峰使用双剑抵抗除祟诛邪时,留锋长老直言你颇有叶臻风采。换有……”

  南司明眼底闪过一丝愠怒只色:“他假装无意实则有心的说出,你伯父与叶臻交好只事。”

  江焕怔怔地望着南司明,僵硬的松开了他的肩膀。

  “留锋长老说我有叶臻风采,聂景澄便道出我伯父与叶臻交好只事?他干脆直接说我与叶臻私相授受暗通款曲,或者拜了叶臻做师父义父什么的好了。”江焕气白了脸,他冷冷一笑,靠回在崖壁上。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我昨天又出去吃小龙虾去了,希望文文能跟小龙虾一样香辣可口!爱你们!笔芯!

  请收藏本站:https://www.wnxsw.cc。无奈小说网手机版:https://m.wnxsw.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