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江城子_阴阳相隔情难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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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江城子

  听见这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我下意识的低下头,虽然我已经二十多岁了,但是因为从和奶奶一起长大,在这方面的观念还比较保守。现在听见这种声音,难免有些难为情。

  正在我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的时候,眼前徐冉的魂体开始以惊人的速度从头到脚由白变红。

  “不好!他变厉鬼了!”张恒他爸惊声道。

  张恒刚要上手去拦住他,徐冉眨眼间消失在我们视线中,只看见面前的屋内的窗帘动了动。

  张恒他爸着急的:“快去阻止他,这种速成的厉鬼都是神智不清的,只知道杀人。他要是背上了人命,可就没那么容易投胎了!”因为情绪激动,本来已经虚弱的他连声咳嗽了起来。

  我迈过面前过膝的篱笆,用力推了推落地窗,窗户纹丝不动。白燃起掌心妖火,示意我退开,我快速退到院子一边。白牟足了劲儿将乒乓球大的妖火燃得像篮球那么大。一击打出,把两扇窗户打了个稀碎。现在可是半夜,玻璃被砸碎的声音把邻居们都吵醒了,有几个好是的人出门来看热闹。

  因为怕屋内的人看到徐冉的魂体和身体同时出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张恒脱离肉体,带头冲进了屋内。那几个看热闹的人以为是自己刚睡醒,看错了,揉揉眼睛,已经只能看见瘫在地上的徐冉。此时屋内听到一声惊声尖叫,我们不敢怠慢,随着张恒的脚步进了屋。

  我和白还有张恒进到屋内,张恒他爸在外面和其他人解释,以免他们报警。

  进了屋才发现这是一个装修奢华的复式,两层楼看起来像是微缩的宫殿一样,所有的灯都是都开着的,叫声是从一楼的一个房间里传出来的。

  张恒早已进到房间内与徐冉僵持着,我和白赶到的时候,看到一青一赤两道影子僵持着,红色的影子正操控着一个一米来高的巨型青花瓷,青花瓷悬在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头上,青色的影子也操控者那花瓶,但是是在阻止花瓶掉落。倘若这花瓶掉落,二人不死也残废。

  屋子里有一股味道,即使我没有经验,但也知道这是男女换好的气味。再看床上二人,香汗淋漓,虽然全都面露惊恐,但是那男子的那个东西还没有完全倒下。看到这儿,我不好意思的躲到白身后,用他的衣服捂住了眼睛。奶奶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会长针眼,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反正我现在觉得眼睛不舒服。

  白燃起妖火,有点激动的:“我现在就打死他。”

  “别,他什么都没有做,没有害过人,只不过是一时气迷心窍。”张恒转头对那两个人,“现在快向他求饶,兴许你们还能活命。”

  “大哥了,他们两个又没什么本事,根本听不懂你话的,还是瞧我的吧!”白有些戏谑地对张恒完,收起妖火,盯着他们,双手食指中指贴近太阳穴,分别指了那两个人一下,一个乳白色白点飞进二人脑门,“好了,现在有什么话快吧,这只能暂时给他们开阴阳眼,最多半个时辰。”

  张恒又了一遍刚才的话,他们本来就是第一次见鬼,更别是听见鬼话了,吓得口中不停发出呜咽的声音。

  “我用不着他向我求饶,我才几没有联系他,他就已经找了别人。不可原谅!”控制着青花瓷瓶的徐冉怒不可遏,瞪大的双眼犯着红光,充实着杀机。他的声音也不似刚才那般平和,变得凄厉异常。

  完他似乎加重了手中力道,张恒费力的向上用力对抗着徐冉,空中的青花瓷忽上忽下,底下的一对男女被吓得浑身发抖,最后那个女的直接吓昏了过去。

  “我你是不是傻啊,还不趁现在快跑?”白像是看热闹一样,非但不插手帮张恒,还一脸轻松,就差给他一把瓜子了。

  光着身子的男人是开口喊道:“不是我不跑,而是我根本动不了了。”

  白冲着那个男的耸了耸肩,表示他也没办法。

  “你还不快来帮忙,他这样的厉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死了人我们谁都不好收场!”张恒费力的对白。

  “好吧,就当我做善事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话毕,白的双手像兰花一样不停变换形态,最后向着徐冉的魂体弹去一个白色光点,伴随着一声水音,徐冉的魂体应声倒地,床上的两人也能动弹了。

  张恒将花瓶轻轻的放到地上,床上那个男的刚能动,也不管吓晕了的女人,光着个腚就想撩,被一直站在门口的白拦住了,“诶,我你这就要走啊?回去把衣服穿好!”

  两个男的像是再次受到惊吓一样,哆哆嗦嗦的回去把丢在床附近的衣服穿好。“这就对了,衣不遮体的多不雅观,”白转身对我,“好了,姐姐,他们已经穿上衣服了。”

  我这才把捂住眼睛的手和白的衣服放下,若无其事的走到白身边。

  “我现在可以走了吧?”那个男的垂着眼皮,体若筛糠,根本不敢看我们,只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你还不能走。”张恒走到他们身边,自从他进补过一次之后,即使他是鬼的形态也可以像人一样行走了,只不过就是没有声音有点奇怪。

  “啊?为什么啊?”那个男的抬起头看了张恒一眼,又赶快把头低了下来。

  “诶呀,瞧他那个怂样。”白走了过去,抬头对张恒,“你快回你的肉身里吧,你看他,都快吓尿了。”白指着浑身发抖的那个男的哈哈笑了几声。

  张恒转眼就不见了,过了几秒钟带着徐冉的身体跑了过来。那个男的再次看见徐冉,吓得直接跪在地上求饶,“亲爱的,我再也不敢了,今这纯属意外,是那个女的勾引我,并非是我主动的!”

  我走过去冲着他啐了一口,恨声道:“呸,渣男!”

  张恒看见这男的这个样子,无奈了叹了口气,“我不是徐冉,我们只是长得很像,你不用怕,徐冉已经死了。”

  “啊?死了?那刚刚那个真的是鬼?我的妈呀!”着直接捂着脸瘫坐在地上,肩膀不停的颤抖,我还以为他哭了呢,不一会儿居然听见了隐约的笑声,接着他将手慢慢拿开,露出一张笑得已经扭曲的脸。

  我和白被他的笑声搞的浑身发毛,往后退了两步,张恒上前走了一步,语气中略带厌恶的问道:“你笑什么?你们不是恋人吗?”

  “哈哈哈哈,我当然要笑了,我不但笑,我还要摆酒席开香槟庆祝呢!”那个男的又夸张的笑了几声,咬牙切齿的着。

  “你……你还好吧?”张恒以为他是被这惊人的消息吓疯了。

  那个男的抬眼看了看张恒,扶着床缓缓站起来,嘴角上扬,“我没事,我终于逃脱那个恶魔的控制了,你我能不开心吗?”

  “徐冉可不是这么想的,我看他倒是想杀你呢。”张恒完这话,那个男的立刻沉默了,神色慌张的看了一眼地上赤红色的张恒,一屁股坐在床上,双手捂脸,似乎是很发愁的样子。

  张恒看他这样,再想到自己不管怎么也用着人家的身体呢,如果能把他安安全全的送去投胎也算是了了自己一桩心愿,于是坐在那个男人的身边,“不然这样,你把事情原委告诉我们,我们也许可以帮你解决。”

  这时,他们身后那个被吓昏了的女人突然醒了过来,突然看见床上坐着一个徐冉,地上躺着一个徐冉,再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双手抓着长头发,做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表情,下了床,抓起衣服就往外跑。

  那个男的抬起脸看见女人的行为,将脸又放回手掌中间,哎了一声,搓了搓脸,大大的呼出一口气,拍了拍大腿,看向我们,“好!那我就。其实徐冉他对我也挺好的,”紧接着他又否认了自己,“不,应该是非常的好,但是他对我就像对一个物件,如果属于他,就要全部都属于他。我叫刘畅,我和徐冉是在国外上学时候认识的,我家没什么钱,废了不的力气才把我送到国外去读书。但是一个人在国外生活实在太辛苦,因为想给家里减轻负担,所以我只能去餐馆里打工。徐冉他经常和几个朋友去我打工的那个餐厅吃饭,一直坐在我负责的那个区域,每一次他都会给我不少的费。”

  白打断他,“你看他有钱就想引他上钩?”

  刘畅抿了抿嘴唇,想是因为被白中,心中有愧,他接着:“也可以这么吧。一次,他自己一个人来餐厅里喝东西,他去上厕所,我无意中看见他的日记本,出于好奇,我就翻看了两页,知道了他喜欢男人,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那你也不能因为经济困难就这么干吧?”白有点儿来气,再次打断他。

  “你别打岔,让他完。”张恒了白一句,白有点不高兴的靠在门框上“切~”了一声。

  刘畅情绪有点激动,抬起头看向白,“你不会懂的,我是真的很想给我家里减轻负担,在国外读书不管是生活费、房租、学费还是一些额外开支,已经快压的我父母喘不过气,他们已经把房子给卖了,我必须想办法,我不想再让他们吃苦了!”

  我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张恒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继续,“恰好那时候又到了快要交房租的时候,我打工的钱除了吃饭,负担房租还有点困难,所以每个月我都需要和家里再要钱。那个时候我只想抓住这棵摇钱树,好让我的父母少些负担。于是我就……”

  “于是你就成功的吸引了徐冉的注意力吗?不会这么简单吧?徐冉从喊着金汤匙生活,不会这么好搞定的。”张恒追问道。

  “是的,没有那么简单。我制造了很多偶遇的机会,又主动迎合他的爱好,还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什么事都听他的安排,还经常去他家给他做饭,收拾屋子,装出很关心他的样子。终于有一,在他家,我们在一起了。他他爱上了我。我我也是。从那开始我就正式搬进他家,开始了与他同居的生活。”

  我不解的问道:“这不是挺好的吗?你刚刚为什么他是恶魔呢?”

  刘畅眼望虚空,双眉紧蹙,眼神中透露出厌恶,“没错,他就是恶魔。和他在一起之后,我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他来出钱,一开始还好,可是后来我发现他无时不刻都在监视我,也不让我有自己的交际圈,只要他找我的时候,我没有及时回复他,他就会大发雷霆。有时候还会打我。”着他捂住自己的左脸,好像刚被徐冉打过一样。“他喜怒无常,一次我只是在班里和别的同学合作完成教授布置给我的任务,他知道之后先是打了我,后来又将与我合作的那位同学打得住进了医院。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接近我了。”

  我们听后,也不禁胆寒,这样没有私人空间的感觉,一定是窒息的感觉。我转念一想,也是他活该,谁让他的初衷就是想诓人家的钱呢。

  “后来他先毕业了,他也不回国,每除了监视我就是监视我,就连我上厕所的时候他也要站在一边看着。”刘畅将手指插进头发里,“我本想毕了业回国就脱离他,可是回国以后才发现,现在国内像我这样的海归一抓一大把,想找一份好工作实在太难了。所以我并没有真正的脱离开他,反而拜托他帮我在外企找了一份工作,但是好在在国内他不想让他父母知道他喜欢男人这件事,所以在国内比在国外的时候好一些,至少可以不用和他住在一起了。可还是每无时不刻都要被他用手机监视。我真的快要疯了。”

  他将手拿了下来,望着还倒在地上的徐冉:“后来,我在公司认识了一个女同事,我很喜欢她,她也对我有意思。可是一直因为徐冉的存在让我根本没有机会向她表明心意,我恨他不死,他死了最好!”

  “你没有表明心意?那刚才那是?”张恒看了眼床上的水渍,问刘畅。

  刘畅无奈的笑笑,“我经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去外面找痛快,我觉得每一次和他的接触,身上都是脏的,我用这种方法洗涤自己。”

  一直站在一边听着的白好几次想插嘴都忍住了,这回他可是彻底忍不住了,他走过去踢了一脚坐在床上的刘畅,愤愤不平地:“我看你才脏!”

  我赶紧拉回白,不过也忍不住:“虽然他是太偏执了,不过这祸是你自己惹的。有句老话得好,脚上的泡是自己磨的,。你怨不得别人。”

  刘畅突然又激动了起来,从床上站起来对我们吼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是现在怎么样呢?反正他已经死了,我终于自由了!”

  “我真替徐冉感到不值。”

  刘畅被张恒冷不丁这一句吓了一跳,他转身对坐在床上的张恒怒道:“你什么?他这么对我,你反倒替他感到不值?因为他,我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每都要装作很喜欢他的样子,你替他不值?”

  张恒拿出手机,翻到备忘录部分,递给刘畅,“你自己好好看看吧,你们在一起8年,不过他用手机写日记的习惯好像是6年前才开始的。”刘畅接过手机开始翻阅,张恒继续,“之前的事我不知道,至少他一直在为控制不住脾气这件事感到自责,。你所认为的监视,只不过是过度的关心,你所认为的暴力,只不过是一个富家少爷不知如何宣泄情绪的夸张表现。打你,只有两次。可这几年里他却一直在忏悔。他解决问题的方法是过激了些,但是这些事情放在别人身上不一定会解决的更好。”

  我也应和着:“是啊,虽然我没谈过,但是至少我见过。同性之间的爱情,比异性恋更加脆弱。这件事从本质上来,徐冉一直爱着你,可你却一直在利用他。”

  刘畅一点一点的翻阅着手机里的日记,脸上夸张的表情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眼泪和后悔。他扶着床一点一点跪倒在地,双手用力攥着手机,低着头无声的哭泣着。

  张恒时机来了,冲白使了个眼色。白冲着徐冉的魂体勾了勾手指,白色光点从徐冉体内飞回了白手中。

  徐冉立刻站了起来,举起身边的青花瓷瓶就要砸刘畅,这次张恒没管徐冉。

  “你杀了我吧。”刘畅抬起头看向徐冉。

  本快砸到刘畅的花瓶停在半空中,“你什么?”徐冉喝问。

  “我你杀了我吧!我对不起你,我根本不配为人!你杀了我呀!”刘畅突然站起身冲向徐冉,他站在徐冉面前哭的像个孩子。

  徐冉看着刘畅的眼泪,微微动容,但也只是一刹那,立马又变回凶神恶煞的嘴脸,“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杀了你!”

  刘畅没有回答,只是缓缓闭上眼,擦了擦眼泪,面带微笑,准备迎接死亡。

  身后的青花瓷瓶冲向刘畅,我吓得把眼睛闭上,听见瓷器破碎的声音,我先睁开了一只眼,看到没见血,瓷瓶只是掉在了地上,才把两只眼睛都睁开了。

  “我能问你为什么吗?”徐冉冷冷地问。

  “我对不起你,我不爱你,我一直都在利用你对我的爱意。我骗了你,我该死!”刘畅闭着眼大声的哭喊着。

  “你利用我?”

  “对,我一直在利用你,从头到尾我都是在利用你……你却这么爱我,可我今才知道你是这么的爱我。我辜负了你,现在你如果要带我走,我愿意以死谢罪!”

  徐冉怔在原地,时间像静止了一样。他就一直望着闭着眼睛准备受死的刘畅,似乎想把他的模样刻进心里。

  时间滴答滴答的向前走着,终于,刘畅绷不住劲儿了,鼓起勇气睁开眼睛,看见面前正在慢慢褪去红色、苦笑着的徐冉。

  “你…………?”刘畅不明就里。

  徐冉苦笑着,“你不配,我也不配。你不配死在我手里,我不配得到你的真心。就这么算了吧……”

  徐冉由红转白,有白转为半透明状,最后变成星点慢慢的飘散在空中。

  “冉!不要!”刘畅迈步向前,在空中虚抓了一把,握住的只有空气。

  刘畅握着拳跪在地上顿足捶胸、嚎啕大哭,我们三个人只静静的在旁边看着他。以后,他大概会活在永永远远的愧疚之中,他,要用一辈子来还欠徐冉的债。

  此情此景,让我想起苏轼的一句诗: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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