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回家_阴阳相隔情难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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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回家

  张恒背对着刘畅,我和白看着跪地痛哭的男人,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好。伴随着刘畅的哀嚎,我的心情也被拉到谷底,这让我不得不回忆起得知张恒死讯时的感觉,那种撕心裂肺,我至今铭记于心。我想那应该就是所谓的刻骨铭心吧,就像用一把利刃,生生的在骨头和心脏上乱刮,就是刻骨铭心。

  不过眼前的刘畅和那时候的我不一样,他需要用一生一世来弥补自己犯下的罪,不管是贪婪,还是欺骗,即使徐冉原谅了他,我想他也绕不了自己。

  门外的喧闹声将我拉回现实,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推搡着张恒他爸就往进闯,我走到客厅看见外面已经不是几个人看热闹的人,至少有十几二十个人围在窗外向屋内探头探脑的张望。

  “这老头,我们要进去看看发生什么情况,你这么拦着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领头一个矮个保安一边往旁边推张恒他爸一边大声呵斥。

  张恒他爸旧伤未愈,哪儿挡得住正值壮年的汉子的撞击,没僵持多久,几个保安突破了“重围”,跑进了客厅。

  这时张恒和白也把卧室门带上走到了我身边。几个保安明显是认识徐冉的脸,看见徐冉便点头哈腰的打起招呼,为首的矮个子保安一脸谄笑,哈着腰扶正了本来歪戴着的保安帽:“徐少我在这儿啊,我们被邻居们叫过来,听有强盗入室抢劫之类的,所以来看看。”

  张恒摆足了派头,掸了掸刚刚因为倒在地上沾到衣服上的浮土,又理了理袖子,背起手,眼高过顶,鼻子孔朝下,轻嗽了一声,咂了咂嘴,慢慢悠悠的:“入室抢劫?我一直在这儿,我怎么没看见什么入室抢劫的?”

  保安依旧保持着哈着腰的样子,我看着都累,他有点为难的看了看碎了的窗户,又听了听屋内的痛哭声,笑容更盛,“刚刚从屋里跑出去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不知道您看见没有?”

  张恒一听这话,立马吹胡子瞪眼睛,低头怒视那个保安,“嗯?”了一声。保安被这一声吓得哆嗦了一下,我和白站在张恒两边,忍不住躲到他背后,面对面偷笑了一阵,又假模假样的站在张恒两边,学着林济臣的标志性表情,轻蔑的目视一切。

  矮个子保安脑门上渗出涔涔冷汗,费力的咽了口唾沫,摘掉保安帽,露出一顶大秃头,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又将帽子重新扣了回去,勉强挤出笑容,搓着手对张恒略带歉意的道:“徐少,您瞧瞧这街坊邻居都看着呢,我们怎么也得给大家个法不是?”

  张恒哼了一声,走到客厅里的沙发边坐下,我个白站在沙发的两边,他翘起二郎腿,看了看窗户外面的吃瓜群众,又看了看保安,特意把声音放的很低沉回道:“这都是我的家事,我砸我自己家窗户还要向你们汇报吗?”

  挨个保安紧张到咳嗽,“咳咳咳……原来是徐少的家事,我们这就走,这就走。”着他带着身边的弟倒退着出了客厅,走出屋子,对着吃瓜群众大喊道:“大伙散了吧,人家自己家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散了吧,散了吧啊!诶诶诶,那大姐,别看了,回家睡觉。”

  人群一哄而散,挨个保安又回过来给张恒请了个安才走。等所有人都走干净了,张恒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刚刚还趾高气昂的,一下成了瘫在沙发上的一滩烂泥。

  我和白也如释重负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张恒他爸哭笑不得的走过来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白捅了捅瘫软的张恒,“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骗人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嘛!”

  张恒整个人出溜到沙发上,无奈的:“我不装怎么办?再把警察招来我可受不了他们看贼一样的眼神。装纸老虎我还可以的。”

  张恒他爸长吁短叹了一番,又活动了一下筋骨,发出“咔咔”的骨头之间摩擦的声音,“哎,这一趟来这边可要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折腾散架了。起来,”他把身子向前探了探,看着我,“我们明也该回去了。”

  被他这么一,我眼前突然闪现我妈五官扭曲抓住了我喊打喊杀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颤,我这要是回去,还不得闹个英年早逝啊?不过总不能一直在外面,不过我心里有几个问题,脱口而出,“别嫌我无知啊,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您,一是徐冉还有张恒,他们两个怎么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一会儿又红了,还有就是徐冉就这么走了吗?第二个问题,我听白只有阴阳眼才能听见看见鬼,我从到大都没有这种经历,怎么突然就这样了?第三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问题,咱们从这儿回家要十多个时,不管怎么样都避免不了接触阳光的,张恒怎么办啊?”

  白突然坐起来,一只手撑着脸,宝石一眼的眼睛呼扇了几下,朝着我:“这第一个问题呢,我就能回答你。鬼啊,分好几种,颜色也都不一样,分别是白、黑、黄、红、青、紫,黑白两种颜色的鬼魂是没有攻击性的,只要鬼影一有了颜色颜色,那也就是有了神通,从低到高是黄、红、青、紫,不过紫色的只有鬼王,最多两三个。像他,”白像张恒努了努嘴,“他就是青煞,心中执念太盛,再加上他自己的修炼,就能成这样。”

  张恒他爸点了点头,对白的讲述表示赞同,“白前辈得对,不过倘若鬼物心中执念一消,就会马上烟消云散赶去地府投胎。当然,投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地府那边有自己的测评标准。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想应该是那次你的自杀行为触发了你的这一能力。一些人需要受到一些强烈的刺激才能激发潜能,我想你可能是这种情况。”

  我点了点头,“那第三个问题怎么办?这个很重要,我们总不能让张恒回到玉佛里,带着具尸体回去吧?那样非臭了不可。”我自觉有趣的捂着聊笑了一下,看见大家并没有觉得好笑,立刻收起笑容。

  张恒他爸两个手肘抵住膝盖,双手交叉,下巴放在手上想了一会儿,无果。

  张恒坐正之后拍了一下大腿,叹了口气,无奈的:“哎呀,实在不行等林济臣回来问问他有没有办法吧。”

  白嘬了下牙花子,“他收你还来不及呢,你还让他帮你想帮你的办法?切,你也真是痴人妄想了。”完他还夸张的摇了摇头。

  我站起来走到白身边,拍了怕他的肩膀,学着《我爱我家》里贾爷爷的口吻:“同志,不要这么消极嘛!”我自顾自的笑了几声,还是没人理解我的幽默,我只好变回严肃的表情,摇头晃脑走到所有人面前,“我觉得他这么着急带我回去,一定是受到了来自我妈的威胁,所以他如果想把我带走,就必须得保护好你。”

  “你的如意算盘打的还挺响的啊。”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轻蔑声音,吓得我赶紧蹦到张恒他爸身后,看着靠在破碎的窗户边,一脸玩味的看着我们。

  我的计划居然被当事人听见了,我扫眉耷眼的低头看着椅子背,不自然的表情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

  林济臣离开窗框,一步三摇的走到我旁边,双手插兜,弯下腰,把脸凑到我的脸旁边,面带轻笑:“你放心吧,你威胁我,我也会想办法保他回去。同生共死了一回,也算有点感情,我还不是那么没心肝的人。”

  他话时从嘴里哈出的气吹到我耳朵上,这使我满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赶紧往后退了几步,不心被沙发腿绊了一下,直接来了个仰巴脚,砸在白和张恒身上。我屁股直接砸在白的重要部位,头则是仰在了张恒的大腿上。

  林济臣看我出了洋相,哈哈大笑了起来,抱着肚子,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张恒没有痛感,只是觉得有意思,忍不住跟着笑了笑,白就比较惨了,被我砸了个正着,疼得直“诶唷!”。我看他那副惨相,也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屋里抱头痛哭那位,早就不哭了,人就是这样,如果没有人关注,情绪也就不会以夸张的方式显露出来。他大概是听见我们在屋外不仅没有因为他难过,还如此欢脱,出于好奇,他打开门看见我们笑作一团,心里有点别扭,耷拉着脸,两只眼睛早就因为长时间的哭泣,又红又肿,他语气不善的问道:“喂!我你们怎么还不走?”

  林济臣本是背对着他,听见有人竟然敢对自己这么不客气,马上变了脸,面沉似水的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刘畅,并没有话。刘畅让他这么一看,“嘭”的一声关上房门,随后传来“咔嚓”一声锁门的声音。

  白把我推开,走到林济臣身边,用手指弹了一下他身后背着的包袱里露出的剑柄,“哎呀,臭道士,人家把你当杀人犯了。”

  林济臣打掉白的手,不忿的:“别老臭道士、臭道士的叫个没完,我叫你死耗子你觉得如何?”

  白撇撇嘴,“你叫什么来着?”

  林济臣翻了翻白眼,心想这死耗子这么久居然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他一字一句的了三个字,“林!济!臣!这回你可记住了吧?”

  张恒他爸抬起手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凌晨三点了,“我们是该走了,不然一会儿就该亮了。”

  我们回到住处,林济臣从包袱里拿出一张紫符交给张恒,这符可以让他七之内都可以像常人一样行走在日光下,张恒接过符纸,随意的揣进了裤袋里。

  林济臣心疼的,“喂,拜托!这符很贵的,我画废几百张才出这么一张,平时卖都要大几千,你能不能给我重视一点啊?”

  张恒重新从兜里掏出那张紫符,我和白站在旁边仔细的端详着,看了一会儿,白嬉皮笑脸的冲着林济臣:“这个符这么稀罕?你能多给几张吗?”

  林济臣赶忙抱紧手中包袱,像是怕被抢了似的,“当然不行,这么珍贵的东西哪是给就给的?以后再用的时候我再给他就是了。”

  白纵着鼻子撅了撅嘴,鄙视的看着林济臣吐了下舌头,不高兴的了句:“真气!”

  林济臣没理会白,出门回了自己家,我们都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开着车走上了归途。由于我的手受伤,张恒他爸身体不好,不能长时间集中精神,于是就把开车的艰巨任务交给了还没有过实习期的张恒,林济臣则是开着他自己的车在后面跟着。

  经过十几个时的颠簸,在第二的凌晨,我们安全到达目的地。

  去的是张恒他爸的家,他的家在一个老旧的区里,到处都能看出八、九十年代的痕迹,屋子也是非常窄的一居室,要不是有阳台和厨房,都快赶上我租的那件破房子了。

  我、白挤坐在客厅里勉强可以称为沙发的椅子上,林济臣和张恒则是从门后拿了两支折叠椅,张恒他爸实在太累了,让我们慢坐,他就先进屋去睡觉了。

  张恒起身走向厨房,“我先去烧壶水。”

  林济臣看着我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你妈?”

  我的脑子里又出现我妈那种张牙舞爪的造型,瞬间冷汗直流,抿了抿嘴:“我这要是突然回家了,我妈还不把我撕吧了?我可不干回去。”

  林济臣轻蔑的笑了笑,提着一个嘴角:“你还知道害怕呢?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了?”

  厨房里响起打着燃气灶的声音,张恒随即湿着手,手里拿着几个玻璃杯,杯子还在往下滴水,他走过来给我们每个人面前放了一个上面印着草莓的杯子,重新在回到他的椅子上做好。

  我看着张恒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突然有点感触,这样居家的张恒,我已近很久没看到了。

  等一下,我刚刚看见的是张恒?我揉了揉眼睛,坐在椅子上的明明是徐冉,看来是我太累了精神恍惚。

  白拿起玻璃杯把玩着:“不然我们就别回去了,多麻烦啊。”

  林济臣呵斥道:“那怎么行?太不负责任了,我这折腾一大趟就是为了让她们母女团聚。再了,虎毒还不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妈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

  我咋了咂嘴,“哎,你是不了解我妈……”

  所有人沉默了几分钟,随着厨房里水杯烧开,烧水壶的啸叫声,我灵光一现,奸诈的笑着:“嘿嘿嘿,我们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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