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_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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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这话仿佛一根刺,在蒋璐最脆弱的地方扎上一针,心脏痛得骤缩,她不可置信看着冷血至极的张世豪,哽咽问,“豪哥,你要杀我?”

  “我的规矩你清楚,谁也不例外。”

  她愣怔了半晌,伏地时哭时笑,几分癫狂几分崩溃,苍白的面庞满是哀戚,“你不信我。这么多年,你宁可相信她,也不信我。”

  她反复念叨着,越抓越紧,西裤被她拉扯得褶皱丛生,她不敢撒手,她怕一旦撒开,她就再也触摸不到这个男人,即使辜负了她的情,她的人生,她也无法抽离。

  强烈的崩溃冲击着蒋璐的瞳孔,密密麻麻的血丝犹如朱红的胭脂,顷刻间涌了出来,“难道我的忠贞,一回过错便抹杀吗?豪哥,我和鲁曼要的东西不一样,我和她拥有的也不一样,你给过她一丝放纵,你明知她是沈良州的眼线,你也容了她三年,而我只做了这一次,唯此一次。我不过为了得到一个完整的男人,我不过是嫉妒你的情意不在我身上。我知道我透露的消息不会毁掉你,不会令你前功尽弃,否则我不做,我一定不做!”

  她往前爬了几步,半副胸脯压在张世豪鞋子上,“事实你没有遭殃,我听阿吉说了,货物在地下仓库,一切安然无恙,豪哥,你念在我看顾风月山庄的功劳,你饶恕我。”

  女人泫然欲泣时,最令男人怦然心动,而张世豪的回应,照旧无比凉薄,“究竟犯了什么错,让我不原谅你,还没有顿悟吗。”

  蒋璐呼吸猛地一抽,目光呆滞盯着他的脸,一眨不眨,一滴滴泪珠翻滚飞溅,砸在四面八方的角落,她似乎一尊雕塑,一座风化的碑陵,在一点点枯竭。

  张世豪撇开她的身子,沉默俯视,“有些事,开始做的一刻,就该明白结果。这批货并不是我惩处你的缘故,而是你对程霖生了歹念。”

  他缓慢抬起右脚,鞋尖抵着她下巴,将她头颅最大角度仰起,“只是货物,我根本不会提。你动了我的底线。”

  那口哽在喉咙的气,一下子蹿至头顶,炸裂了她的理智,尊严和颜面,蒋璐重重拍打自己胸腔,声嘶力竭大吼,“那我到底算什么?我为你做事,为你双手染血,为你丧尽良知,到头来却比不上别人的情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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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掩面哭泣,削瘦的肩膀不停耸动,我从她嘶哑的哭声里,听到了最不可弥补、不可重拾的绝望。

  张世豪一言不发拿起桌角的电话,拨通了一串号码,对那端说了两个字,上楼。

  蒋璐的痛哭蓦地凝滞,她摇头说不,一连几声,甚至顾不得散乱的衣衫,顾不得狼狈的模样,挣扎着爬起,不甘和屈辱,执念和坚持,尽付她一双朦胧泪眼,她跪在那儿哀求许久,怎样悲悯的话也说遍了,张世豪仍未松口,他的坚决和漠视打碎了蒋璐残存的幻想,她的手无力从他裤腿滑落,摔在地板,无助的弹了两下,像弥留之际的魂魄,一秒散去。

  两个保镖很快走上二楼,我没回避,也无处躲藏,他们看到我在门口堵着,怔了几秒,旋即鞠躬招呼程小姐,我侧身示意他们进去,顺带补充了句,“他现在气头上,就算你们支持蒋小姐,当前节骨眼不适合求情,以免祸及自身。改日他火气消了,我会亲自开这个口,比你们分量重。”

  保镖又是一愣,“我们有数,多谢程小姐体恤。”

  他们进入书房不多时,里面的哭声便愈发加大,持续了一两分钟,张世豪的耐心消耗到极致,没有容留蒋璐继续哭闹,他声音不高不低,足以听清楚,“送去吉林的宅子,未经我允许,不准踏入黑龙江半步。让阿炳安排人看守她。”

  片刻的鸦雀无声,拖拖拉拉的脚步声便响起,房门推开霎那,蒋璐还在回头哀求,余光正好察觉我,死灰般的眼眸倏而燃起一丝光亮,她死命往我的方向挪动,保镖也不敢阻拦,面面相觑束手无策,只是把蒋璐送去外省,让她消停一阵,看似惩处,也不算大难临头,绝非就此失宠的阵仗,谁也料不准风水怎样转,失势未必不能二度得势,只要活口,就有翻身机会,女人的沧海桑田男人一念之间。

  她舔掉唇瓣咸涩的泪痕,“你满意了吗。”

  我面无表情,语气极其淡漠,“蒋小姐里通外国,联手条子围剿自己男人,险些闯下弥天大祸,怎地还怪我头上了?”

  她脸部肌肉愤怒得抽搐,此时给她一把枪,她必定毫不犹豫崩了我,“沈良州精明,他养的马子,也是一只喂不熟的狼狗。”

  “道不同不相为谋,道同也有分道扬镳一日。蒋小姐为张老板鞠躬尽瘁,不也没享受应得的待遇吗。”

  我说完向不远处落地窗走去,望向楼下波光粼粼的鱼池,那一方水纹格外澄澈清亮,洗涤了整座城市的阴暗。

  “我和鲁曼相继败在你手上,我承认你手腕高明,我们百般部署,敌不过你借刀杀人,利用豪哥迷恋你的心思,狡兔三窟。她一败涂地,我还有转圜的余地,和你一决胜负。”

  我撩了撩垂在肩骨的流苏耳环,“冷宫的日子不好过,幸而蒋小姐也习惯了,可惜你刚出来不久,又失算回去。”

  我不屑冷笑,“我一向退避三舍,是你们咄咄逼人,赶尽杀绝。如今也算报应不爽,你的明天,取决于我在他枕畔三言两语的耳边风了。”

  蒋璐被我刺激得浑身发抖,她几番想冲过来,奈何保镖死死按住,她无可挣脱,保姆收拾了她的衣物,由司机拎着,站在楼梯口等,我转身冷眼旁观,皮笑肉不笑说,“蒋小姐好走。”

  她冷冷瞥我一眼,任由保镖架住下楼,迈出几级台阶,背对我驻足,“我们跟随的男人,他们所赐予的生活,就是一个绞尽脑汁的战场,睁开眼杀戮,闭上眼梦中也在争斗。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但不由自己。我没输,他一句话,我也赢不了。”

  她扭头张望书房半开的门,门里一片空寂,黯淡的光影那般微弱,触及不了她跟前便魂飞魄散,一如她握不住他。

  世间有些男人,就是一味猛烈的毒药,沾染了难以戒掉。不戒掉又走火入魔,形同枯槁。

  “程霖,沈良州不会放了你,他在撒网,这艘船,绝对引发一场天翻地覆的血战。他最终势必让你死在他手里,他不要你,豪哥也不会耗尽所有交换你。这盘棋全部是假的。他们身边的女人,利用过后弃之敝履,一个个等来了自己的下场,惨烈,阴暗,崩塌。你还悟不透吗。”

  她低低笑了好一会儿,“我该谢他,他送我远离漩涡,也算还我的情了。”

  保镖见她越说越离谱,匆忙带她离开了别墅。我盯着蒋璐逐渐消失的轮廓失神良久,有些话我来不及深思熟虑,便一闪而过在脑海里湮灭了。她使我萌生一缕惆怅彷徨,我身陷这盘她所谓的全部虚假的棋局中,从未像这一刻,内心的恐惧如野草疯长,祖宗利用她的忌恨之心,张世豪否决了她的深情厚意,男人倘若翻脸,当真是薄情似刀。

  这薄情,凭什么不会轮到我头上。

  我必须筹谋一条最好的路。

  我眼前莫名晃过一个人,男人英姿飒爽清朗如玉的面容,他含笑定格了片刻,恍若石子打破一池静水,涟漪起,波纹尽。

  我深呼一口气,斜对着的书房门,原本敞开的一半,摇摇晃晃开得更大,张世豪的轮廓在门扉后若隐若现,他朝我伸出手,我故作不知,绕过桌子分开腿骑坐他胯间,指尖勾着皮带,春风满面问他怎么发这么大火,连蒋小姐也舍得送走。

  他干净白皙的指节抚过我眼尾,娇俏的红痣嫣然夺目,像盛绽的玫瑰,“偷听多久了。”

  我神情一僵。

  他拔高腔调嗯了声,“鬼鬼祟祟躲在门口,以为我没看见吗。”

  张世豪不留情面戳穿我,我索性撒泼耍赖,将皮带扣一把从腰间扯了下来,举过头顶反复晃悠,像骑在马上威风赫赫的女将军,“当我乐意听啊,张老板薄情寡义的作为,早晚对我重演。”

  他挑眉哦,“这么肯定。”

  我说**不离十。

  他慵懒倚着靠背,只需一低头,颈口的春色明媚乍泄,“我如此迁就你,你还扣一顶无情的帽子给我。”

  他饶有兴味拨弄着我锁骨下袒露的一点茱萸,“最毒妇人心。”

  我嚣张跋扈推搡他,从他腿间起身,趴在宽大的窗台,探出手臂触摸窗口射入的一缕风,寒意融化指尖,无限空虚,这样低落的情绪伴随腰间缠住一条手臂戛然而止。

  我懒得回头,耍无赖似的往后靠了靠,跌进他滚烫的胸膛,像是喝醉了,懒得独自抗争那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只想什么也不管,贪图一时片刻的欢愉。

  他炙热的唇舌弥散着低醇芬芳的酒意,落在我脖颈和肩头,拉链轻轻一划,大片脊背在他动情的视线中裸露,直白的,**的,猖狂的卸去全部遮掩。

  “港口建了一座桥。”

  我半张着红唇,发出急促难抑的喘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向一面硕大的玻璃,玻璃上是我,是他,是两条蛇一般交织相溶的身躯,覆盖在上面的那一副,孔武有力贲张勃发,白皙潮湿的肌肉层层叠叠,夹住我发丝。

  旖旎的鬓影后,是参差错落华灯初上的街头,是霓虹璀璨耸入夜色的灯塔,除此之外哪有桥梁的影子,我问他在哪里。

  他的亲吻从小腹迂回而上,低哑挨着我耳朵说,“桥下有个傻子,她也瞪着眼睛这样问。”

  他轻声嗤笑,笑得止息不了,蔓延我每一寸皮囊,每一寸娇怯的私密,我反应过来他戏弄我,正想张嘴咬他泄恨,可偏过头的霎那,恰巧是月光清幽洋洋洒洒,漾起他汗涔涔斑驳的脸孔,缠绵的幻影深处,我犹如被下了蛊咒,双腿情难自禁盘上他衣衫不整的腰腹。

  明后天开始复兴7号的部分,是三男主的高峰部分,关要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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